陆年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江夏跟狄诘正在炉子边吃烤红薯。
因为屋里还躺着一个疯批,狄诘用萝莉音跟江夏聊天,江夏听得别扭,他说什么江夏都哈哈笑。
陆年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江夏,毫无防备地笑,什么时候他才能不在他面前演戏,也可以笑得这样自在呢。
陆年就这样看了好久,还是江夏去放毛毯的时候,发现他醒了的。
江夏摸了摸他的头,还好没有发烧,又问他渴不渴饿不饿,陆年就盯着他不说话。
江夏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吃瓜的狄诘,朝他使眼色。
狄诘收到,找了个屋里没人炉子没关的烂借口,就离开了。
江夏又小声问他,是不是想小解。
陆年有些羞耻,但却实是有些尿意,他想要起身,却被江夏按了下去。
江夏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从床底掏出来一个夜壶,“就用这个吧。”
陆年整张脸都红了,艰难地张口,嘶哑的声音从口里传来,“不用,我去恭房。”
江夏语气有些担心地说,“不行,你身上都是伤,要是伤口又崩开了怎么办?”
陆年坚持地要出去,江夏调笑地开口,“哟,你身上我哪没见过啊,还害羞上了。就在这,我帮你拿着,要不就回你自己屋里去。”
陆年一听要赶他走,立刻投降,表示自己可以。
接下来是漫长的一阵水声,陆年的脸红得都要滴血了。
江夏待他结束后,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说,“真乖,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江夏回来端了一碗白粥,坐在床边喂他吃,吃完,江夏给他擦嘴。
陆年突然开口,“任务结束,可不可以别离开。”
江夏觉得他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有些可怜,“你之前那样对我,换做是你,你愿意留下来吗?”
陆年一把抓住江夏收回的手,“我可以改的,你相信我,再等等,我们也去隐居好不好……”
江夏看着他,“你想怎么做?”
陆年抓着江夏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你不是想让我放权给皇帝吗?
再过几天,世上就没有摄政王了,只有苏州富商陆年。
怎么样,给你多多的钱买好吃的,好不好,陆夫人~”
江夏担忧地看着他,“能走得了吗?”
陆年见他答应了,一脸喜悦地说,“能的。”
江夏见他一脸傻样,亲了亲他的唇,“后日下人们回来,你让管家都安排出去吧,别到时候被我们连累了。”
陆年点头,直夸他想得周到。
晚上陆年把无情叫了过来,给了他几张苏州的房契和地契,让他带着狄诘明日就出发,之后他会带着江夏去找他们。
王府的下人大年初三回来,大年初四就又回去了,乐坊的人也都离开了,陆年真的给他们都安排了后路。
小桶子走的时候,抱着江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夏安慰他,说以后会再见面的,让他好好听兰姐姐的话。
初四晚上,整个王府就剩江夏跟陆年两个人了。
平日里热闹的王府突然安静了下来,江夏有些落寞,他看向床上绑着纱布的男人,有些难受。
是夜,江夏躺着陆年旁边,盯着纱帐定端发呆,忽然开口,“陆年,你要是没遇到我,你会和现在一样吗?”
陆年的手在被子下一阵摸索,摸到了江夏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不知道,不要想那些没有的事。”
陆年转头看着他,犹豫了很久,开口道,“跟我说说你的事吧,我知道你不是南风楼里的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