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许意外,想不到师尊会来这儿,此刻温暖的怀抱让她心安。
池筠初轻唤出声,软在她怀里,眷恋的依靠着她。
“师……师尊,你怎么来了……”
她嘴角全都是血迹,语气却带着欢喜,让玉渊又着急又心疼。
“感受到你有危险,便过来了,徒儿先别说话。”
她担心池筠初的伤势,看着她浑身是血,心疼得紧。
池筠初有气无力,周身疼痛让她很是难受,嘴里的血腥味怎么都压不住,血又顺着嘴角落下。
她脑子想东想西,觉得这样也不赖。
挺好的,师尊这时候在她身边,若是这样死在她怀里,也是值的。
只是,救不了小池了,还搭上自己一条命。
看见这一幕,玉渊抬手,拿出锦帕轻轻给她嘴角血迹擦干净,温柔又克制,示意她别害怕。
“师尊在,别怕,会没事的。”
玉渊轻声说着,握住池筠初的手腕,查看她的伤势。
脉把得越久,玉渊眉头便皱得越深。
弦乐说的不错,要把她体内的灵气导出来才行。
池筠初轻轻抓着她的袖角,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是乖巧。
她神识有些涣散,下意识低喃出声。
“师尊,疼……好疼,还……好冷。”
她缩在玉渊怀抱里,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温度,满脑子只有疼字。
听见这话,玉渊的眸子暗了暗,抬手给她渡入灵力,压住她浑身的疼痛与冰冷。
玉渊灵气渡入,润入肺腑,丝丝暖意传来,熟悉又温暖,让池筠初心安。
疼痛减轻,池筠初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忍不住的想睡。
她慢慢合上了眼,嘴里还嘟囔着话语。
“师尊……我好困,师尊能来,我很……开心,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她怕自家师尊担心,话语渐渐小下去,随后已然陷入昏迷。
“徒儿!”
玉渊听见这话,尝试着呼唤,但池筠初已经没有任何回应。
她心中担忧,小心翼翼把池筠初抱起。
池筠初靠在她怀里,红色灵力从她体内飘出,消散在空中。
玉渊看着这一切,带着她大步向前走去,离开此处。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眸底全是担忧。
若是自家徒儿有事,她必不会放过伤她之人。
玉渊的行动很快,将她带到自己住的竹屋里,轻轻放在床上,守在她身边。
池筠初陷入昏迷,不知何时能醒来,玉渊手中捏诀,将自己的灵力渡入,用来抗衡沈白瑜的灵力。
但效果甚微。
沈白瑜的灵力早就进入了池筠初身体内里,不靠些特殊方法,压根弄不出来。
“疼……好疼,师尊……咳咳……疼。”
池筠初应是梦魇,一字一句唤着玉渊,手紧紧拽着被子,用力到已经发白。
她额头上全是冷汗,咳了一声之后,嘴角再次流下鲜血。
玉渊的灵力只能对抗一时,很快又会被疼痛与寒冷覆盖,让她极其难受。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玉渊轻轻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师尊,疼,好疼……”
她皱着眉,一遍遍的喊疼,
这些话语落在玉渊心上,让她此刻心情无比沉重。
“师尊在,无事的。”
玉渊低头看着池筠初,轻声哄着,内心有些纠结,手紧紧捏成拳,思索是否要用那个方法。
她给池筠初喂下好几颗丹药,但是都不见好转,此刻,她一声声喊疼,一声声唤着自己。
要是徒儿不喜欢她……那她便是违背世俗伦理纲常。
“师尊……”
听见池筠初再次唤她,玉渊终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别怕,一会就不疼了。”
徒儿,只能用这种方法了,为师会对你负责……
玉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随后捏诀,打算将池筠初体内的灵气渡到自己身体里来炼化。
这样才能保住池筠初的命。
她看着池筠初,轻轻咽了咽口水,多少有些慌乱。
几千年来,虽看过不少,但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她难受。
玉渊垂下眼帘。
徒儿,应该不会介意吧。
玉渊定了定心神,直接咬破自己的舌尖,让鲜血流出。
随即她低下头,同自家徒儿唇齿相覆。
玉渊轻轻撬开池筠初的牙关,让鲜血交融,随后开启法诀,将她体内的蓝色灵气转移到自己身上,顺便慢慢的,一寸一寸,将她的受损的筋络修复。
这是最快也最直接的方法,能让疼痛与寒冷快速减轻,同时疗伤。
玉渊心跳得很快很快,血腥味中间夹杂着些许香甜与柔软,柔爱而绵长。
玉渊很是小心,相贴之处,蓝色灵力从池筠初身上慢慢转到她身上。
但沈白瑜的灵力实在太多,一次性根本渡不完,加上池筠初经脉寸断,不能太过用力和着急,只能少量多次,一点一点来。
风吹在竹林中沙沙作响,竹屋之内唇齿相依,缠绵些许。
池筠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耳边都是师尊的轻声细语,一遍一遍说着别怕。
不知何时,有些呼吸不上来,她轻微喘着粗气,微微张大了嘴。
师尊的味道夹杂着暖意再次传来,将她的疼痛抚平,将她身体里的寒意驱散。
待到池筠初皱着的眉变得平坦,玉渊才直起腰,抬手将唇角血迹擦干净,慢慢把池筠初放平躺好。
看着池筠初微红水润的唇,玉渊克制住自己的心跳,出了竹屋。
刚刚的情景在她脑海中一遍遍播放,让不曾有过情爱之事的她微微红了脸。
这件事……不能让徒儿知晓,不然要是徒弟不喜欢她,那她便是违背师德,会被她厌恶。
渡化这灵力对她而言简单,但渡过来的过程就有些让人脸红心跳。
池筠初闭着眼躺在床榻上,终是不再喊疼。
玉渊深吸一口气,找齐药材后开始煎药制作丹药。
池筠初的伤很重,也不知何时能醒,要修复众多破损的心脉,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在沈白瑜踏入济仙山大殿之后,看着面前的心想事成四个字,她唇角带笑。
身上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在这玉楼琼瓦之间,显得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