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半夕则是抱着手看鼠面,脑海中在想些奇奇怪怪的。
都说师尊已死,总不能还要问她叫啥名号吧。
她随便编一个?
即使她如此说,鼠面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她。
“所学仙法为何种类,可和魔修有染?”
纪半夕没引起审视门的惩罚,却引起了异样,自然要盘问些许。
鼠面牛面此刻都看着纪半夕,等待着她的回答。
纪半夕同沈白瑜都带着幕帘,外人看不见她们的模样,只能猜测这大概。
那些人探究的目光落在身上,让人极其不舒服。
纪半夕微微皱眉,脑海中想着说辞。
半天后,她的语气略带难过。
“因师尊辞世得早,我所学的道法混杂,无法细说,我自小便同师姐相依为命,并未接触过魔修一类......”
纪半夕越说,头埋得越低,看起来无促又拘谨。
沈白瑜在她后面,静静听着她瞎掰。
许是她们这里耽搁太久,后面有人发出不满的声音。
“既然没有惩罚,便让她们过去吧,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呢。不让过去也扔下去啊,怪耽搁的。”
“许是修炼的太杂,审视门一时之间没有辨别出来,就别耽搁了吧。”
“就是就是,我们都排了那么久的队了,快点解决。”
人群熙熙攘攘,更多的都是不耐烦与催促。
纪半夕一笑,这要是再不放她进去就不礼貌了吧。
“我没引起惩罚,只是些许异样而已,通融通融,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呢。若我我真的有问题,审视门早该收拾我了呀。”
她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鼠面牛面的目光一直盯着纪半夕,似乎是想要从她身上发现什么。
“你……”
鼠面刚想要说些什么时,半空中有几人御剑而来。
速度快而准,稳稳的停在了纪半夕她们上空。
他们的出现让场面一瞬寂静下来,人们的目光都带着好奇与探究。
这是哪个缺德宗门,怎么现在才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纪半夕便听见了一熟悉声音。
“青岚宗来迟,望恕罪。”
沐挽挽跳下剑,站在鼠面前边,规规矩矩给鼠面作揖。
纪半夕直接好家伙,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给她让位置。
这可是原女主啊,气运之子,先别让她认出来。
毕竟纪半夕前一秒还在说师尊已故,这要是认出来了,多尴尬啊。
不过,这青岚宗来的……都是些什么啊。
除了沐挽挽以外,别的都是外门弟子,恐怕别宗要笑青岚宗无人了。
沈白瑜看见之时也是有些意外,但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她看着这个小师妹,想到了青岚的种种。
君觞细心栽培这个小师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沐挽挽这般算是插队了,有人叫嚣出声。
“这是什么宗门,来迟了,不知道排队吗?”
“好大的阵仗,插队插得理所应当。”
“青岚宗啊,他们的师尊好像是君觞,那个修仙界第一,怎么来的弟子……都如此,哈哈哈哈,难以言说!你们青岚宗无人是吗?”
当有人说君觞是第一时,嘲笑声更甚。
“第一?哈哈哈哈哈,据我所知,已经卡在化神许久了吧,我师祖在世时他便是化神,现在我都金丹了,他怎么还在化神呢?”
“哈哈哈哈,谁知道呢,神道不收,所培养出来的弟子也如此的……别致。”
纪半夕听着这些人所说,无奈摇摇头。
若是有别的宗门还在外面,不知会不会帮青岚宗说说话。
毕竟君觞给了别的宗门不少好处,别的宗门都对他恭恭敬敬。
但有宗门的总是看不起散修的,总觉得散修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正经修仙人的模样。
沈白瑜的目光倒是一直在纪半夕身上。
她现在跟青岚宗又没什么关系,自然也管不到这些闲事,她其实觉得这群人其实说的还蛮对的。
听见这些话语,沐挽挽她忍不了了。
“卡在化神境界又如何?岂是你们这帮人可以肆意妄论的?”
沐挽挽对于说她插队的,她当做没听见,但是他们说自己的师尊,不行!
师尊在人间陪伴她三年,在青岚又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此刻被人嘲讽,她自然不服。
虽然最近师尊有些不对劲,但并不影响师尊在她心里的形象。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姐人都哪去了。
师尊派大师姐同四师姐去抓魔,说是清理门户,但未曾再回来过。
不过师尊同她说,大师姐在魔族身陨,四师姐下落不明,他怀疑,许是入魔的二师兄和三师兄所为。
她有些不太相信,毕竟这只是师尊的猜测。
在不知道沈白瑜身陨消息时,沐挽挽也曾好奇问过君觞是否担心她们。
都是他的亲弟子诶,那么多年的情分。
但君觞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外。
“师尊,你不担心师姐她们吗?”
沐挽挽看着远方问询出声。
这几个月都同师尊待在一起,起先还觉得很好,但后面越来越压抑。
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理。
师尊很少说话,有时候,她说一句,师尊才会回她一句,更多的时候,都是她一人在自言自语。
怎么就变了呢?以前师尊不是这样的,这样的师尊,让她觉得好生陌生。
君觞侧头看着她,摸着她的脑袋,语气温润。
“挽挽,担心无用,她俩自有分寸。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修炼,拿到仙途大会的第一。”
他当然不担心,他的神识同千叶净心相连,知晓卿辞现在所在位置。
但也是知晓卿辞与冥宿不玄的。
毕竟这俩待在一起,但入了魔域,距离较远,还是会有些许影响。
在他看来,沈白瑜这个弃子已死,没什么担不担心的。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控制不了纪半夕,现在纪半夕在哪儿也不知晓。
呵,沈白瑜居然欺骗他,他给沈白瑜的药,沈白瑜并未给纪半夕吃下,胆子够大,在他面前搞小动作。
他可不顾什么算人不算己的规矩,他君觞压根不把天道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