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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别刘度沿湘勘地 拜刘祥烝阳访贤(1 / 1)


向父亲刘度告知了自己想要求贤的想法,刘度倒也没啥波澜。东汉还是重视人才的,刘贤也没咋出过门,出门晃晃也好的,加上武陵郡守曹寅与自己有旧,应该是出不了什么问题。出了零陵郡,倒是能带上周刚了。自刘贤从零陵郡中找了个死囚,脸上弄花,又弄得基本半死昏过去那种,代替周刚受了枭首之刑。周刚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有退路了,只能一心跟着刘贤。虽然刘贤许给他湘乡县没有完成承诺,心中也不气馁。倒是刘贤自己颇为内疚,只好在言语和行动上尽量对周刚好一些。

沿着湘江出发,随后又北上,刘贤这次是带上了周刚和邢道荣。邢道荣是刘度塞来的,毕竟往来路程不算近,要是有个一二三他不得后悔死。刘质这次没跟来,邢道荣走了,作为都尉候,刘质怎么也不能在跟去了。

泉陵到烝阳将近三百里,三人纵马奔驰,昼出夜息。一路上又停留盘桓数处怀古,本是三四日的马程硬生生拖了十日,这也是有目的。刘贤在历史上天赋平平,基本和常人没啥两样,后来穿越过来,也只是带着后世的一些知识见解回来了。以后要打仗或者别的,总不能打开电脑现查地形吧,既然笨了点,那就该早点飞。刘贤和周刚效仿邓艾,一路上对可以用兵的通、挂、支、隘、险以及远等地进行详细记录。为将者,不可不通利用地形的用兵之道。这个可是孙子说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可是四星上将巴顿巴老先生说的。

进了烝阳县,见了烝阳县令,一番代表刘零陵勉励县治啊之类的客套话,咱们这里就按下不表。又寻了烝阳户曹和下属吏官,询得了刘巴的家中,才知道刘巴家中不得了。刘巴的祖父刘曜曾为苍梧郡太守,其父亲刘祥曾任江夏郡太守,只是因为南阳郡发生黄祸,蔓延至江夏郡。虽然后来江夏都尉秦颉袭破了南阳郡的张曼成,平息了黄祸,刘祥却因看透汉室势微,弃官而走。回到老家零陵烝阳,当上了一个闲散的富家翁。

面对官宦世家,礼节实不可少,在提前一天递上名帖、采买礼物后。第二天,刘贤三人才向刘府行去。府中已有已有人在门前等候,为首的一人与刘贤年纪相仿,蓝衣蓝帻,腰束有一根禽鸟玉扣的腰带,虽然年纪不大,却也初露峥嵘之相。

这边刘贤在打量此人,此人也是在打量这刘贤一行,刘贤前段时间劝农务桑,田间地头跑的不少,加上时值初秋,日头仍是猛烈,本来刘贤也不白净,现在的刘贤更是黑瘦黑瘦的。

为了以示尊重,特地也穿的不算低调,倒让整个人气质上提高不少。邢道荣与周刚两人此时也是身着袍服,做文官打扮,三人均系有一剑,整体看上去英武多过文气。

迎了刘贤,一行人等穿巷过亭,来到正院。正院中端坐一人,白衣白帻扮相,腰间系有一个宽腹云纹玉扣的腰带,显得多了几分雍容。见此,刘贤知道是刘巴的父亲刘祥,赶忙快走几步上前行礼。

“小子刘贤,见过府君。”刘贤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称呼,要是称呼刘江夏岂不是往事重提给人难堪?要是喊刘叔叔感觉又太过舔了,人家现在毕竟是白身,太舔了给人以烧冷灶之嫌。

府君这个称呼则刚刚好,本来就有太守的意思,又不特指江夏。

刘祥见刘贤得体,形象上虽没有什么特殊的。但刘贤前两个月在零陵中部与郡中水、田两位曹掾劝农事桑,又规划沟渠改进农具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本身他刘家也有不少地产,对水车和曲辕犁这些东西改进农业生产的效率大感兴趣,故而对刘贤还是很有好感的。他起身回了一礼道“贤公子何必如此,祥乃一介白身,当不得府君的称呼。”

“府君,小子斗胆叫一声刘叔叔,小子快人快语。府君在江夏理政,内保江夏不受黄祸,治下万民皆有衣有粮,黄贼不敢侵扰。外遣将士保得南阳郡,诛得黄贼张曼成。保境安民、教化众生,若是刘叔叔还当不得府君,天下又有几人当得的?”

其实刘贤在这里面用了话术,看似慷慨激昂,实则连喊了两声刘叔叔,无形中就拉近了关系。又偷换了概念,南阳郡的张曼成是秦颉破的,但是秦颉是刘祥的手下。你要变相说是刘祥破的张曼成,说倒是能说,只是有些牵强。

黄巾贼是卢植皇甫嵩等大汉最后的忠臣破的,但是卢植皇甫嵩等人是受皇帝管辖的,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刘宏大破黄巾军啊?没有吧?其实是一个道理。

刘祥也是官场老油条了,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只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跟一个赋闲在家的老干部能说什么?说打麻将赢了多少钱么?当时是说老干部当年的丰功伟绩了,这个总不用教吧。

“刘叔叔又能看透官之一字,不恋俗名功禄,舍了一郡太守激流勇退,其中的大智慧大学问,足以让小子学用今生了,实乃仕林之典范也。”刘贤索性马屁拍全套,又是一顿狂风暴雨。

“哈哈哈哈,好了,贤侄。你祥叔有几斤几两还是能够自知的,你从泉陵三百多里跑过来,要是就说这些话,我可就送客了。”文人自矜,夸人的话点到即止,再多说也会让人反感。

“不瞒府君,我父亲当年在长沙时,就常与旁人言及府君,说府君允文允武,有贾复之遗风,当年在南郡的若是府君,也不至江陵之辱。这两年家父蒙先帝厚爱,忝居零陵,时常感觉力有不逮。常常跟我和家母说,如果府君能来助我,零陵一郡之中大小官职,任由府君挑选。若府君点头,我为府君之一曹掾也可,府君今日点头,我明日就上疏王荆州。这就是我父亲当时的原话”

“当年江陵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可恨五溪蛮贼反复、李肃小儿懦弱。刘零陵雅望非常,郡治各曹掾皆是一时之才,我们虽在丞阳,也能感受到刘零陵治郡之政,可谓是诸多亮点,何来力有不逮之说。至于零陵做官的事情,承蒙刘零陵看得起在下,只是我离开朝堂已久,散漫惯了。还请侄儿毋须多言。试想若是今日我愿意去你零陵做官,当日我又为何从江夏辞官呢?”

“府君,这可不同。”刘贤道;“当年府君弃了郡守一职,是因厌倦官场又见不得黄巾贼祸害江夏乡里。而如今,府君又因何不愿来一起发展零陵呢?难道江夏之民贵于零陵之民?”

这一绕二绕的,把刘祥绕进去了,其实也是个伪逻辑,只是不太好点破罢了。刘祥只好转移话题,寒暄一二,过了一会儿又道:“贤侄,我已在厅中备了家宴,咱们先吃个饭。”

来到正厅,大家分了上下首坐下,只是正中仍是空了一张凳子。刘贤尚在疑惑时,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慢慢走到上首坐下。估计就是曾任过苍梧太守的刘曜了。古人寿命相对短,六十多岁已经很老了,本来刘贤还想在饭桌上对刘祥一堆输出的,但是这位老太守一家几口人吃饭居然一个个默不作声的。这一顿饭,吃的刘贤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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