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见过最干净的鬼魂，那你为什么还要把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朋友赶走？”
“就因为他变成了妖，你就容不下他了？”
“可是，在此之前，我遇到的不论是妖还是鬼，他们都改变不了残害人类的本性。”曲梵音眼神坚定，声音铿锵有力“我觉得，这是不一样的。”
司空长风叹了口气“梵音啊，你要记住，人也不全都是好的，也有正邪之分。”
“正邪之上还有对错与善恶，好与坏，妖和鬼也是一样的。”
“你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不是吗？”
“可是……”可是，系统告诉我，它们都不是好东西。
但是，现在司空长风却和她说，还有这么多不一样的。
“梵音，有的时候，人的眼睛，耳朵是会骗人的。”司空长风拍了拍曲梵音的肩膀，隔空指了指她心脏的位置“所以你不能完全相信它们，有的时候要靠自己的心去判断。”
“我的，心？”曲梵音抬起右手覆在左胸口上，感受着其中有力的跳动。
她当鬼的时间还是太长了，长到让她忘记了做人的感觉。
心……
看来，司空城主说的是对的。
“对不起……”曲梵音突然道。
“嗯？”司空长风嗯了一声。
“怎么突然道歉？”
“我为我犯下的错道歉。”曲梵音语气诚恳。
“那你不应该向我道歉。”司空长风没有接受她的道歉而是“你应该去和你哥哥他们道歉。”
“我知道。”曲梵音突然拿出一些价值不菲的药包，用来补身体非常好。
“司空城主，麻烦您帮我把这些交给哥哥他们。”曲梵音抬头看着司空长风“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司空长风不解“怎么突然要走？”
曲梵音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我不是想逃避，是因为我身中剧毒，想出去调理几天。”
“剧毒？”司空长风上前一步，握住了曲梵音的手腕，就要给她把脉。
他眼中满是担忧，心疼。
不只是因为曲梵音的身份，还是因为她仅仅十六岁，还是个孩子肩膀上就已经压着这么大的责任。
他有女儿，司空长风无法想象，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他自己的女儿，他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冷静。
曲梵音没躲，相比司空长风的担忧，她倒是冷静很多。
这个秘密，她一个人压着也很难受，还不如说出来。
让他们两个一起难受。
多一个和她一起受罪，她会很开心的。
“没用的，身中无相尸毒，脉象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曲梵音挣开了司空长风的手“更何况，我同时中了无相尸毒和天寒毒两种剧毒。”
司空长风让曲梵音留在雪月城，他好歹也是药王辛百草的半个徒弟，会有办法的。
曲梵音拒绝了。
“您救不了我。”曲梵音走到门口，抬头看头顶的月亮“就算不中毒，我也会死，因为历代的守护者，普遍都活不过二十岁。”
“我今年十六岁，还剩下四年，因为无相尸毒和天寒毒，就只剩下两年的时间。”
“所以，我必须在我身死之前，找到合适的继承者。”曲梵音低下头，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以确保人界无忧。”
“萧瑟他们几个就是你找的继承人。”司空长风笃定道“你这么着急想提升他们的实力，就是因为这件事？”
“是的。”曲梵音点头承认“这件事，就像是一个诅咒一样包裹着历代守护者。”
“不过，司空城主请放心，梵音不会让这件事发生在哥哥他们身上的。”
曲梵音深吸一口气，直接用疾风影离开了雪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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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
曲梵音身上的无相尸毒发作。
她很疼，仿佛全身的经脉，骨头被强行拆开再安上。
同时，她也很冷，这次无相尸毒发作，竟然以外引动了天寒毒。
两种剧毒同时发作，她没直接疼死，已经算好的了。
身边的植物再次来帮她，把她裹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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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曲梵音找不到笑笑，当然是系统的操作。
感应到曲梵音有危险，笑笑拖着一只瘸了的腿也要去守着自己的主人。
这一晃，十几天就这么过去了。
绿色大茧终于有了动静。
大茧被打开，曲梵音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的左眼，有一瞬间变成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