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浔抬头望着岁星的背影，站在原地顿了下，后面的黎若溪在喊他。
“言浔，你怎么不动了呀？”
“后面好多人都在等呢。”
言浔这才回过神，收回视线，走到岁星前面的座位坐下。
岁星把书包塞到大巴车上面放东西的地方，把零食抱在怀里，从里面扯出个小面包，递给边亦。
“吃早餐了吗？”
“要不要吃个面包呀？”
边亦今天穿着身黑色T恤，也是长袖的。
岁星有点不太理解，因为国庆节突然升温，每天的温度都在32°左右徘徊，穿长袖难道不热吗？
边亦其实没想到岁星会坐到他旁边，接过她递过来的面包，想起她之前说的话。
“有什么不会的题？”
岁星杏眸中流转的眸光滞了下，往前面瞟了一眼，慢慢凑到边亦耳边，用手聚集声音，轻悄悄地告诉他。
边亦感受到耳边温热的呼吸，痒痒的，就像是突然触电一般，由一个点逐渐弥漫全身，心跳频率也瞬间飙升，耳垂红了红。
他感觉，他根本听不清女孩在说什么，只能感受到那股让人心乱的温热。
“边亦，你听懂了吗？”
女生已经撤回去，头靠在椅背上，侧眸看着他问。
边亦轻点下头，抓紧手心的小面包，强行压制住心底的躁乱。
岁星这才站起身，从书包里拿出晕车贴。
她其实不晕车的，但很神奇的是，她晕大巴车，所以她坐大巴车的次数屈指可数。
边亦看到后，神色微动。
“要不要，换个位置？”
岁星已经把晕车贴贴到耳后，听到这话，杏眼瞬间亮了，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她比较喜欢靠窗位置，因为可以靠在窗户上睡觉。
“你晕车吗？”
“如果晕车的话就不换啦。”
在换座位前，又问了一句。
边亦摇摇头：“不晕车。”
岁星这才和他把位置换过来，换好后扬了扬手上的晕车贴。
“要不要也贴个晕车贴？”
“坐长途汽车很累的。”
边亦本来想摇头的，摇到一半又点点头。
这个晕车贴是有味道的，现在岁星身上都是那个味，所以……
女孩撕下两张晕车贴，递给他。
“直接把这个贴在耳朵后面就可以了。”
说完还歪头，指了指自己贴的位置。
边亦目光落在女孩莹白小巧的耳朵上，眸光渐渐暗沉下去，脸上的神态也变得不太自然。
慌乱地移开视线，将晕车贴贴在女生刚才指的位置。
陆陆续续有人上车，没一会大巴车就坐满。
岁星从兜里掏出手机，现在已经七点钟，还没有发车。
打了个哈欠，今天起了个大早，有些累。
把耳机拿出来，插在手机上，戴上右边的耳机，想起边亦还在旁边，把左边的那只递给他。
两眼弯弯，嗓音清脆甘甜。
“边亦，听歌吗？”
边亦垂眸看女孩递过来的耳机，接过来，戴在耳朵上。
耳机里面正在播放的是他们一起合唱的那首歌——《小幸运》。
“边亦，你有什么喜欢的歌手吗？”
岁星顺着这个话题往下问，她有些好奇，他平时会听什么歌。
边亦掀起漂亮的双眸，耳机里的音乐在这一秒突然变换，阳光也恰巧在这时变得强烈，洒落在女孩的身上。
“光落在你脸上
可爱一如往常
你的一寸一寸
填满欲望
……”
边亦的心跳错乱，匆忙地将视线往旁边移动，却不小心扫过女孩的耳垂，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开始剧烈地跳动。
这首歌的歌词，完全复刻了他的内心想法。
岁星就像光，填满他内心的所有欲望。
也正因为是光，他不能够玷污这道光。
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手臂上的伤口因此裂开，发出丝丝刺痛，他这才得以清醒。
摇摇头：“我不怎么听歌。”
所以没有喜欢的歌手。
岁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语出惊人。
“所以你的MP3是用来听听力的吗？”自顾自地继续说，“也太努力了吧。”
边亦的心又开始高频率地跳动，偷偷瞟了岁星一眼。
MP3是用来听岁岁的翻唱的……
表面上却点点头。
“偶尔听。”
岁星在心里感叹，学神不愧是学神，转头又给他介绍自己喜欢的歌手。
边亦将她说过的这些歌手默默记在心里。
她喜欢的歌手……
唱她喜欢歌手的歌，她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大巴车发车起步，岁星也收回视线，把头靠在窗户上，阖上眼，随着大巴车的晃动，慢慢睡过去。
边亦悄悄打量女孩恬静的睡颜，只是一瞬间又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看。
-
“到服务站了，大家可以起来去上厕所，顺便吃点东西。”
“我们要下午两点左右才能到那边。”
蔡琴站起来大声说着。
岁星头往下一沉，从睡梦中惊醒。
睡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略哑的嗓音，尾音微微上扬，莫名娇气。
“这是哪呀？”
“我这是被拐卖了吗？”
黎若溪的双腿撑在座位上，看后面睡迷糊的岁星，话语间含着笑。
“哎呀，被岁岁发现啦！”
“我这是要把你拐卖到我心里面。”
说着在心脏那一块比了个心。
岁星：……
听到这话，不想清醒都难。
唇瓣微张：“油腻。”
黎若溪一脸受伤的模样。
“岁岁，这么说，可是让我伤心了。”
岁星往外看，很多同学已经上完厕所回来，刚睡醒，身体还懒洋洋的，没有力气。
伸了个懒腰：“走吗？”
“去上厕所。”
在站起来的那一下，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只感觉有一股热流涌出。
岁星脸色猛然一变，暗道不妙。
不过算算时间，确实也到了。
她带了姨妈巾，但是没有带止痛药。
要命。
她的研学之旅不会要这样在疼痛中度过了吧？
岁星把书包拿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的边亦，拿出姨妈巾，和黎若溪一起下车。
边亦缓缓收回视线，白皙的脸蛋浮现浅浅的绯红，低头看怀里的书包。
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找出一瓶白色的药。
岁岁现在好像还不痛，应该还用不到吧。
那天她晕倒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眼底浮现一抹心疼。
希望……永远也用不到。
下车后。
黎若溪也看到岁星手上的姨妈巾，有点担心她的情况。
“岁岁，你现在还好吗？”
“要不要现在回去啊，好像还没开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