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没有看到她，正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
岁星嘴角梨涡浅浅绽放，眼中划过一道狡黠的笑。
放轻脚步，轻悄悄地走过去，走到边亦的身后，抬手正准备朝他肩膀拍下去，男生却倏地回头。
俩人的脸挨得很近，炙热的呼吸拍打在对方脸上，交杂在一起，一时间有些错乱。
边亦鼻间充斥青桔香味，是女孩身上的味道，酥酥麻麻的电流感瞬间从鼻间一直蔓延到大脑深处，‘噼里啪啦’地绽放开。
惊慌失措地侧身，往后退几步，“你怎么在这里？”
岁星眨眨无辜的杏眸，反应过来，脸蛋跟着红了些，收回半悬在空中的手，紧张得捏紧书包的带子，视线飘忽，不敢看他。
“我、我来上学啊。”
边亦想问的是为什么在他身后，但女孩答非所问的样子，怪可爱的。
快速跳动的心随着微风的吹过安抚下来些，周围的蝉鸣鸟叫也缓解了几分尴尬。
“嗯，我知道。”
知道她是来上学的。
岁星愣了下，反应过来男生前面问题问的是什么，脸变得更红了，她怎么说了个这么愚蠢的回答，啊啊啊啊啊！
太丢脸了吧，现在找个地洞钻进去还来得及吗？
“一起走吗？”
男生清冽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已经过了变声期，像是凌冽的竹子被风吹动发出的让人很舒服的声音。
她喜欢他的声音。
岁星点点头，与他并肩往前走。
俩人一个是新晋校花，一个是新晋校草，走在一起格外养眼，自然也引来了众人的注视。
“这是什么？情侣吗？磕一口！！！”
“他们真的好般配呀，男生身上散发着厌世的阴郁，女生阳光可爱娇娇软软，好互补啊。”
“快快快，拍下来发墙上去！”
论坛没了，后面大家尝试再建，发现怎么都建不起来，只能用QQ建了个‘二中那扇墙’。
现在的那些帖子，都作为投稿投向这扇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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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发布一则通报批评，高二（一）班文山瑜、高二（三）班柳泉、高一（五）班叶文涛、高一（六）班……这些同学，因在网上发表污秽言论，在此通报批评一次，请同学们学习不仅仅是学习知识，也要学习好品德。”
其他人听到这广播都不明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事人心里却是慌张了，纷纷拿出手机，把自己曾经评论过的那些话全部删除。
边亦垂眸，笔直地站立。
以后应该不会有人再发表那种言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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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右转！”
教官浑厚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大家纷纷按照指令做出动作。
“每排的男同学向前走一步。”
“女同学原地就坐。”
“我们按照排的顺序依次踢正步。”
“女同学们仔细观察，选出你们认为踢得最好的男同学。”
“到时候我们就根据这个票数来定另一个标兵是谁。”
边亦身侧的手微屈，他这几天的成果，终于要得到检验。
偏眸偷偷看了眼岁星，女孩正盘腿坐在地上，头微微往后侧，后面的黎若溪正在和她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惹得她灿烂一笑。
“这一排的同学，准备！”
教官的声音猛然在耳边响起，强行拉回边亦的思绪。
踢完的人正坐在对面，言浔刚好与他成一条直线，此刻正紧盯着他。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教官扯着嗓子大声喊，边亦的身体已经慢慢形成肌肉记忆，口令一出，就自动上扬到那个角度，两边皆是如此。
岁星原本含笑的目光滞了下，原先她是打算把票投给言浔的，没有任何私人色彩，言浔在前面那批人里面确实是最好的。
但是，现在……
少年像是一棵松柏高高挺立，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抬手、踢腿的高度都恰到好处，非常赏心悦目。
“岁岁，边亦这是被人魂穿了吗？”
“怎么突然踢得怎么好了？”
黎若溪突然在她耳边感叹，其他同学也都在窃窃私语地讨论。
“边亦好厉害啊，看他踢正步我突然感受到了正步的意义。”
“长得这么好看，踢正步还好，到时候阅兵上肯定会有很多人看到他。”
“我们在一个班，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但是有人说他家很有钱，是靠关系进来的。”
一班学生成绩好，带着股读书人的傲气，对于靠关系进来的同学自然也不是那么看得起。
听到后面这一句，岁星看过去，若有所思。
很有钱吗？
很有钱为什么要去书店兼职，而且每天从家里带饭？
体验生活加吃不惯学校的饭菜吗？
再回过神来，教官已经开始催她们投票。
“教官，要不还是别举手了？”
“直接写在纸上？”
“不然这结果都看到了，大家以后还是同学，那多尴尬啊。”
有人正在和教官提议。
教官思量了下，觉得有道理，便叫人上楼拿了纸下来，每人发一张。
男生和女生此刻是正对着坐的，边亦的这个位置正好能够透过人群，看到岁星。
眼眸低垂，睫毛轻轻颤了颤，手心也跟着冒汗。
她，会写谁的名字呢？
视线一直有意无意瞟向那边，紧紧注视她握笔的手，观察行笔的路径。
言浔被挡在后面，看不见岁星，心里也有些忐忑。
“报告教官，我可以去上厕所吗？”举手向教官申请。
教官点点头。
言浔站起身，视线落在岁星身上，他早就规划好路线，装作刚好经过她身边的样子。
慢慢走近，岁星纸上的字也愈发明显，黑色的字在白色的纸上有些刺眼。
言浔的眼中是不可置信，手也跟着捏紧成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和岁岁认识那么久，岁岁都不选他。
他不能理解，心里也跟着淤积一团无以消散的闷气。
边亦眉头紧皱，言浔刚才走过去，刚好挡住他的目光。
他没看到岁星行笔的路径，不知道她到底写的是谁。
教官把所有的纸张收取上去，拿起笔画正字。
黎若溪扯了扯岁星的衣服，“岁岁，你写的是谁呀？”
岁星把手放在嘴边，小声道：“边亦。”
黎若溪有些不解，虽然边亦确实踢得比较好，但是和言浔毕竟那么多年的朋友，多少得给点面子吧。
“为什么不写言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