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无常停下话语后,豹尾才继续说道:“这几日不知为何有许多书生离奇死去,我们查看了一下死因,皆是精气神亏空而亡,我们调查数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我想若是我们能将这件事情处理好,我相信能收到不少愿力。”
精气神亏空?
赵长生眉头一皱:“难道有魔修或者魔族还是鬼族在武珩城出没?”
“鬼族不太可能,武珩城官运强大,且书生众多,其中有浩然正气的书生也不少,若不是像我们这般的神祇,鬼族很难在武珩城生存,而且有不少书生是青天白日之下死去的,死去只是魂魄离体,并没有被吸收掉,这一点就可以将鬼族排除掉了。”
“死的都是书生?”
“大部分是书生,还有一些卖字画的商贩。”
“可知总共死去多少人?”
“根据我们几日来的调查,已有十数人。”
闻言,赵长生陷入了沉思:看来真的不是鬼族所为,就算是守灵境的鬼族能抵挡一时半会儿的天地至阳之力与官运压制,也不会选择只对书生出手,如若是为了增长修为,更不会吸收精气神后不蚕食魂魄,因为鬼族吞噬魂魄同样收益不小。
或许是怕意识混乱?
恰在此时,一阵喧闹声在勾栏中传开,赵长生几人相视一眼后循声看去,发现有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倒在茶桌之上,看样子是死了!
“王公子死了!”
“怎么会这样,他刚才不是还在为萱萱姑娘写诗,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又是这样,怎么回事?快报官!”
“没用的,报官也没有用,这都第几次了。”
“快走快走!”
……
勾栏的客人喧哗着仓皇而逃,很快勾栏除了一些胆大的歌姬舞娘与工作人员外,就剩下王公子的尸体与赵长生几人。
赵长生凑到尸体旁观看,发现在尸体上方立着一只浑浑噩噩的鬼魂,他意识混沌,呆若木鸡地浮在尸体上方,虽然在勾栏内,鬼魂没有被日光直照,但还是有不少光芒带着天地至阳之力从门窗射入,导致屋内还是有不少的天地之阳之力在不断侵蚀王公子的魂魄。
人在死后魂魄会脱离肉体,脱离肉体守护的魂魄会受到天地至阳之力的侵蚀,从而慢慢消散归于天地。
其实生灵死后化鬼的七日有肉体本身自带的一丝护魂能量,这一丝护魂能量能一定程度的抵御天地至阳之力,不然以天地至阳之力的霸道,魂魄不能撑到七日,或许在半个时辰内就会被天地至阳之力完全侵蚀干净,这也算是这方天地规则对于鬼族的一种保护。
王公子的魂魄如今处于混沌状态,赵长生并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他眼神示意黑无常二鬼将此鬼带走,待第四日恢复清明的时候再仔细询问具体情况。
黑屋无常明白赵长生眼神夹带的意思,手中神力闪烁,两鬼一左一右直接拘住王公子的两臂。
没有修行的百姓并没办法看到鬼魂状态的王公子,就连豹尾也要将灵气聚集在双眸处才能看到王公子的鬼魂。
而此时,因为黑白无常与赵长生现在幻化成为百姓,故此勾栏中的歌姬舞娘与一些工作人员是能看到他们。
两人抓住王公子的魂魄后,在场的人皆用怪异的目光看着黑白无常,因为黑白无常二人此刻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在王公子尸体的旁边。
勾栏的管事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美少妇,她十分有眼力劲,一眼便看出赵长生是几人为首之人,立马来到赵长生面前,谄媚笑着询问道:“几位,你们可是修行者?”
赵长生微微诧异,然后看了看黑白无常,便心中了然,暗赞一声美少妇聪慧,笑着回应道:“姐姐看来接触过修行者。”
美少妇摇了摇头:“我看几位遇到这种事情并不慌张,反而气定神闲,显然不是泛泛之辈,又见二位少侠如此动作像是在擒人,我知道只有修行者才能看到鬼魂,便猜测几位少侠乃是修行者。”
赵长生微微颔首,笑而不答,美少妇笑了笑又说道:“我听闻这几日城中有几名少侠在调查书生惨死案,想必便是几位吧?”
几人相视一眼,默不作答,美少妇连忙说道:“少侠你们可得帮帮我们,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的生意就没办法做了。”
“哦?”赵长生发出质疑的声音。
一旁的白无常说道:“这是这间勾栏死的第二个书生,今日将山……咳咳……将公子约在这里,也是想顺道调查一番。”
“你们先把他带去寻一处阴冷之地。”赵长生先是对黑白无常吩咐了一句,随后看向美少妇,“姐姐可以跟我说说死去两个书生的一些情况吗?”
美少妇点了点头,见黑白无常往外走,连忙将其叫住,说勾栏后方酒楼的后厨有一个小型冰窖,若要寻阴冷之地可以去那,并让一名小厮带路去跟酒楼老板说一声,临走的时候还塞给小厮一些银两用于打点,同时让人前去衙门报案。
在屏退现场的歌姬舞娘与剩余的工作人员后,美少妇与赵长生坐在一旁木椅上。
“上一个死在我们勾栏的书生是在两个月前,死状与这个王公子一般无二,都是突然倒地身亡的,死的时候我让医馆的大夫检查过,并无外伤与内伤,大夫说是过劳而猝死,当时我们也没放在心上,后来城中一些书生相继死去,死状皆是如此,便有传言说是被恶鬼抓了魂魄,搞得武珩城上下人心惶惶。”
美少妇一脸忧愁继续说道,“如今在我这里又一个这般死去,外面的人肯定传言我这里有鬼,日后哪还有人敢来。”
“他们出事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或者都在干些什么事?”
美少妇回忆了一下说道:“据我家姑娘说,之前那位公子当时正在房中作画。”
“作画?画的是什么?”
“咳咳……”美少妇一时语噎,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最后吐出几个字,“就一些风雅之画,那位公子经常来,说是来取材的。”
那位公子该不会是画春宫图的吧?
赵长生内心一阵汗颜,侧头看向地上王公子的尸体,又看了看王公子手中的毛笔,起身来到其侧,俯身看了看毛笔,随后又看了看桌上那首未做完的诗篇,拿起一看,便察觉不对劲,扭头看着美少妇询问道:“之前那位公子所做的画,可还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