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的上气不接下气,感觉要把肠子都吐出来了,蔺飞白见他这么难受,连忙走了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小声道:“你没事吧?幸芜?”
幸芜眼泪都出来,并且还在呕,蔺飞白连忙说道:“萧州!水!把谁给我一下!”
“好。”萧州连忙从马车里拿出了一个水袋,随后递给了蔺飞白。
蔺飞白接过来连忙递给了幸芜,并且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幸芜,你不要再去想刚刚看到了什么,先镇定下来,喝点水!”
蔺飞白现在也不敢去问幸芜到底看到什么,毕竟,他现在都已经吐成这个样子了,要是还勉强他的话,恐怕他会更加难受的。
“嗯…呕——”
蔺飞白看着幸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等了好一会儿,幸芜才回过神来,他拿过蔺飞白递给他的水袋,咕隆咕隆喝了起来,半晌后,他擦了擦嘴巴:“总算是好多了!”
此时就连他们的皇帝陛下,都忍不住把他从马车里探了出来,但是很快就被熏的又缩了回去,实在是太臭了,他觉得他现在坐在马车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陛下,你不用管,我们会处理的,你等我们处理就好了。”蔺飞白连忙说道。
“嗯。”
蔺飞白看向幸芜,随后道:“我们不会勉强你的,幸芜,我们换马车吧,不管下面有什么!”
幸芜冷静了一会儿,随即说道:“你说的不错,确实得换一辆马车,不过不是现在,我们得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再换,而且,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我还是告诉你们吧!我在下面看到了什么……”
“幸芜不用勉强自己!”萧州看着他有些痛苦的神色,连忙说道。
“真的,也没有多痛苦,只不过是一颗头而已?”
“什么?”
幸芜语速太快,蔺飞白和萧州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马车地盘下面卡了一颗人头,也不知道是谁的,那颗头已经腐烂了,臭味就是从那个头上面发出来的。”幸芜说话总算是顺畅了不少,只是,脸色依旧有些难看。
“原来是这样,但是,这颗头是怎么卡进去的呢?还是说是谁放进去的?”萧州皱眉道,现在可真是疑点重重。
“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对我们的,再说,我们出来的事,并没有人知道才是,所以也不是朝廷的人,那到底是谁呢?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巧合?难道,他是被我们的马车压死的?”蔺飞白这句话说的他们脸色更加难看了。
“应该不是!我观察过了,他脖子处的切面整齐,一看就是被什么人分尸了以后,扔到这边来的,你们不用太担心了!”幸芜连忙道。
“那我们总得把这颗头弄出来吧,一直这样也不行,到了城里换了马车,要是被人看到了,恐怕不得了,我们现在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跟这些人掰扯。”蔺飞白此时也镇定下来了。
“嗯,说的没错!我怀疑这颗头是那天晚上卡进去的。”
“那天晚上?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驾车的那天晚上吗?突然响了一声马车还颠簸了一下,我当时看了一眼,马车下面没有东西,最后就不了了之了。”萧州此时脑子灵敏的很。
“嗯,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蔺飞白豁然开朗!
“那谁去弄出来呢?幸芜就不用去了,他刚刚都吐成那样了,要是让他进去了的话,恐怕,一会儿他得吐的更厉害。”
“我去吧!”萧州自告奋勇的说道。
“嗯?为什么?”
“本来都是因为我不够仔细,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弄的麻烦事,自然是要我自己去收拾了,我没有怨言!”萧州神色坚定的说道。
“行!那你去吧!”蔺飞白也没有再阻止了,他知道,要是不让萧州去,只怕他要惦记好几天。
“嗯。”萧州也没有犹豫,直接爬到了马车下面,他还带了一把小刀进去,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当萧州真的看到马车下面那一团东西时,还是有些难受的,不过,他努力忍住了难受,那颗头已经腐烂了一些,但是还是可以勉强看清楚他生前长什么样,他的头发全部缠绕在了马车的底盘下面,所以才一直都没有掉下来,从外面看过去只能看到几根发丝,所以,他们才一直没有发现。
他用小刀把缠绕在上面的头发丝都隔断了,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收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头皮上的肉,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来,他一看,头皮混着头发掉了下来,臭臭的,血肉模糊的感觉,那一刻,萧州再也控制不住,呕起来!
他努力屏住呼吸,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他怕自己再不快点的话,还要来第二遍,他可受不了再来一遍了。
于是他加快了速度,额头上的汗水都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了,半晌后,他总算是解决了,那个头没有了头发的束缚,直接从上面掉下来了,落在地上,软乎乎的,像一摊烂泥,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萧州连忙从马车下面钻了出来,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怕到路边大吐特吐了起来,比幸芜刚刚的样子还甚,蔺飞白见此,露出了一抹同情的神色,随后拉着马车往前面走了好几步,直到闻不到那么强烈的臭味时,才停了下来。
“呕——”萧州发誓,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恶心过,而且,他觉得这两天他恐怕都吃不下饭了。
幸芜看都不敢看那个东西,他怕自己吐出来。
蔺飞白倒是想把这个埋了,但是却找不到工具,让他徒手去抓的话,他也下不去手,于是只能作罢。
一坨烂泥,就这样摆在路中间,最后还是他们的帝王吩咐他们去把埋了。
于是,三人只能忍辱负重的去做了,不过,没有直接上手,而是去用树做了一个小铲子,把东西铲到路边埋了。
并且,这件事情他们也不能做事不理,这非常明显,肯定是一件谋杀案,不过他们现在可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陛下的病治好,等回来的时候再好好查一查这个案子。
这些人还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把东西往他们的马车下面扔,还真当他们是普通人,胆小怕事吗?恐怕,还想用他们来做替罪羔羊吧!
“呼——总算是处理完了,我想去洗个手!”
“我也想!”萧州和蔺飞白去处理的,幸芜在原地保护他们的主子。
“回去跟幸芜说一声吧,免得他们担心!”
“说的也是!”
两人回去跟蔺飞白和幸芜说了一句,随后就去找可以洗手的地方了,不过好在穿过这片杂草丛生的荒地,那边确实有一条小溪,河水虽然不算特别清澈,但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很好了。
“将就洗一下吧。”蔺飞白轻声说道。
“嗯。”
萧州把自己的手都搓红了,还在搓,蔺飞白要是不阻止他的话,他恐怕都能把自己的手搓出血来。
不仅如此萧州甚至还想跳下去洗个澡,只是,这水洗一个脸和手还可以,洗澡的话,未免有些太牵强了,毕竟,它看起来也不算干净。
蔺飞白最后还是阻止了萧州,并且把他拖了出去,回去时两人身上都有些湿漉漉的,两人怕把冷气过给他们的皇上,于是就干脆在外面重新换了一件衣服,还好他有带换洗的衣服,不然就只能穿着原先的那一件了。
萧州甚至直接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找了一个地方埋起来了,眼不见为净,毕竟,这衣服,他也不会再穿第二次了,他觉得上面全是味道。
“你们俩好了吗?好了我们就启程了,已经耽误许久了!”
“好了,走吧!”
“好。”
这次,幸芜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面看着他们的皇上,萧州和蔺飞白都坐在外面吹冷风,把那个东西处理了后,味道果然淡了很多,到现在,几乎都不怎么闻的到了。
第二天中午,他们到达了另外一个府城,这个府城的下一个府城就是苏慕绾所在的府城了。
幸芜他们果然换了一辆马车,他们出来时,本来就挑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所以就算把它换掉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他们休息了一个中午,下午就又启程了,不是他们不愿意歇息,实在是他们皇上的病情又加重了,吃下去的饭菜都会吐出来,再不快点儿的话,他们真害怕他会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接下来,我们得不眠不休的赶路了,你们两个把陛下照顾好!”蔺飞白轻声说道。
“好的。”
这次他们换的马车要大上许多,所以幸芜他们三个人在里面,也一点儿都不拥挤,甚至马车里也没有什么异味,有的只有一股子龙涎香的味道。
而此时,苏凤栖他已经让人把投石机搬道城墙上去了,他们这上面投过去,威力可比北国的好多了。
因为城墙比较高,北国的投石机又在那下面,基本上投过来的石头,砸中的都是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