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公孙婧说完,便马上上前去迎了大夫说道:“大夫,你快过来看看我们家老爷,他这不知道怎么了?从早上起,就口不能言,脚不能走,手也握不住笔了!”
“这位夫人,您先别急,我先看看。”看大夫摸了摸胡须,轻声说道。
“对啊,娘,您别急,先让大夫好好看看,您先出去给爹准备一点吃食物吧,这里有我呢,我会照顾好爹的!”苏宜然话音一落,苏泽东就在旁边激烈的挣扎了起来,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
“宜然,要不我还是留在这里吧?我看你爹,好像不太想让我走。”公孙婧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娘,你就去吧,爹今天一早上都没有吃饭呢,我是他的亲儿子,我照顾他,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苏宜然挑了挑眉,神色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行吧,我先去准备一点吃食,你要把你爹照顾好啊!”
“娘,你放心吧,我会的。”
苏泽东更加强烈的挣扎了起来,整个人缩到了一边,好像在害怕什么似的,他抬头微微看了一眼苏宜然,但见到苏宜然对着他温和的笑了笑,他吓得连忙缩了缩脖子,把自己罩到了被子里。
待到公孙婧走了后,苏泽东直接在被子里面抖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害怕。
“这……他这不出来,我也无法诊断啊。”老大夫看了看缩成一团的被子,神色有些为难。
“没关系,大夫,我爹他怕生人,您就这样随便瞧一瞧就行了,不过我看他看起来有些像中风了。”
“这…这怎么能行呢!我们大夫看病,都是要望闻问切的,这我都没有把脉怎么能,就这样断定了呢。”老大夫连忙说道,一张老脸都急红了,可见苏宜然说这话他是极度不认可的。
苏宜然见此,眸光微微一闪,随即说道:“大夫,你也看见了,我爹他都不愿意出来,更别说把脉了!不然你就这样看一下,或者再给他做做思想工作,看他愿不愿意出来,如果还是没有办法的话,那就只能请您开个药方,或者是就这样诊断了!”
“你先问问他吧,反正我是不可能就这样随便开个药方的,这样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而且如果出什么事,岂不是要怪到我的头上来?这年头大夫也不好当,你们还是多理解一下我们。”老大夫说着,就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向门口走去,把空间留给了苏泽东和苏宜然,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苏宜然走了过来,他对着老大夫轻声说道:“对不住啊,大夫,我已经和我爹聊过了,他还是不愿意出来,那能不能先给开个药方?”
“这…这公子,这小老儿真的是无能为力啊,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老大夫直接收起药箱准备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苏宜然微微一笑,他本来就不想让大夫查出来,毕竟他爹又不是真的中风了,而是他给他下了毒药。
这毒药如果是把脉,你说高一点的大夫是能够察觉出来的,刚刚那个老大夫,一看就不是浪得虚名,而且他还特别认真,恐怕他想收买都收买不了。
所以,还是换一个大夫比较好,到时候也不容易暴露出来。
这时,公孙婧带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她看着苏宜然问了句:“宜然,大夫呢?怎么说?你爹还能救吗?”
“娘,刚刚那个大夫看了,说救不了,让我们另请高明,不过您放心,我已经让我的小厮去重新请了一个大夫应该马上就会过来的。”苏宜然说着还轻轻拍了拍公孙婧的手,安慰道。
“好,这就好,我先进去喂你爹爹吃点饭吧。”
“行,娘,你先去吧,我在外面坐一会儿。”苏宜然笑道,他知道自己这一进去的话,苏泽东肯定是食不下咽的。
“行。”
约莫过了一刻钟,苏宜然请的大夫就到了,这次虽然苏泽东还是不愿意从被窝里面出来,却被强制性的拔出来了,大夫看了后道:“这位老爷确实是中风了,至于能不能恢复到以前健康的体魄,这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想开个药方,你们先按照这个药方给他服用,早晚各一次,剩下的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行,大夫,我们听你的。”公孙婧一听,这还有救治的希望,不由脸色也变得好了许多,随后便跟着大夫一起出去了。
苏泽东以为苏宜然已经走了,谁知,他抬头一看,就见他正笑着,看着自己,他心里害怕极了,直接哆嗦着手,把被子放到了自己的头顶,整个人又蜷缩进了被子里。
他现在特别害怕他这个儿子,他昨天还以为他这个人是个孝顺的,殊不知他居然是个笑面虎,居然来阴的,一声不响就把他给毒哑了,而且,他现在腿也不能走了路。
他不想不明白,明明这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平日里对他也是挺好的,为何他还会这样对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他不惜毒哑他的亲生父亲。
其实一开始他也没有意识到这是他儿子做的,直到今天早上,一个神秘人丢了一个纸条子进了他的房间里,他哆嗦着手看了,纸条上面写着:“小心苏宜然!”
他本来还不太相信呢,但是后面结合昨天发生的事情想了想,觉得这事极有可能就是他儿子做的,因为从昨晚回来之后,他就没有再吃过东西,而且刚刚过来时看他的神情,他也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他表现的一直都是非常悲伤,但是他却能看到,他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再加上刚刚他对老大夫的反应,他就更加能确定这事情肯定是他做的。
他突然遍体生寒,他不明白,这个儿子也是他一手带大的,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让人感到遍体发寒,简直寒冷到了骨子里面。
现在想到这个儿子,第一感觉不是憎恶,而是害怕,仿佛这孩子天生就是一个冷血的人,虽然他表现的一副很温和的样子,但是给人感觉却像黑暗中的毒蛇。
“爹,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苏宜然看着被子微微一笑,这才走了出去,苏宜然离开后,苏泽东并没有马上就打开被子,而是一直蜷缩在被子里,过了多久他不知道,直到有一个小厮叫他时,他才从被子里缩了出来。
小厮手里端着一碗煎好的汤药,不过苏泽东并不敢喝,因为他知道他并不是中风,而是被他自己的儿子下了毒药,这大夫肯定已经被他儿子收买了,所以这汤药他也是不敢喝的。
于是他癫狂起来,打翻了汤药,把小厮烫的哇哇大叫,然而苏泽东也呜哇哇的叫了起来,吓得小厮拔腿就跑。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几天,小厮只要每次给苏泽东喂药,他都会变成这样,久而久之,小厮也不勉强他吃药了,不过他也不敢把苏泽东不吃药的事情告诉公孙婧,不然他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每次煎了药之后,小厮都会把它拿到房间里,然后倒进夜壶里,等晚上再拿出去全部倒掉。
一来二去,居然也没有人发现,他也乐的轻松,因为只要不让苏泽东吃药,其他时候他都很好。
而此时苏慕绾已经到了玉城了,苏慕绾看了看玉城,有些尴尬,这离她被抓走已经有十来天了,不知道爹爹哥哥怎么样了?战事如何?
“我们直接进城后就去军营里吧,我有些担心爹爹和哥哥们。”苏慕绾对另一个马车里的谢景年轻声说道,至于谢时越,他没有选择的权利,现在只能跟他们走。
“嗯,可以。”谢景年轻轻点了点头。
而此时,军营里,苏泽宇和苏凤栖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去找苏慕绾了,本来按理来说这场仗是需要打2~3个月的,但是由于苏慕绾失踪了,苏泽宇和苏凤栖想早些结束这场战争,好去找自己的妹妹,所以很快就打完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最后打的草原人投降了,而且,苏凤栖还生擒了敌方一名将军,不过由于敌方求和了,所以这场战斗只能被迫结束了。
只是苏凤栖并没有马上了敌方的那名将军,毕竟真正的投降书还没有下来,得等他们的使者去皇城签了降和书之后,他们才能把他放了。
“阿凤,收拾好了吗?你先去找你妹妹,我先带兵回皇城,毕竟这事要先禀告陛下才行!”苏泽宇虽然也很想马上去找女儿,但其实就算他打了胜仗,也不能落人话柄,本来伴君如伴虎,现在必须还相信他们,他们更不能做让君心动荡的事情。
“行,爹,妹妹的事就交给我吧,你放心回去。”苏凤栖点了点头,他当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毕竟一个带着兵马的将军打了胜仗不回皇城,而是带着兵马四处晃荡,这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肯定跑不了治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