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何小姐找您。”
白之的声音在从门外传来,唐暮羽闻声收起香囊,那是回来时,池莜竹送他的。
“让她进来。”
“何小姐,主子让您进去。”
白之起身离去告知在院中等着的何怡,何怡浅浅一笑,脸上有些憔悴,时不时掩面轻咳几声,“有劳白少将了。”
白之给她开了门后,站在门外守着。
何怡是当朝宰相的嫡女,是皇都的第一大美人,是人们口口相传的才女,五年前救下唐暮羽后的第三个月便入住到唐暮羽的府中。
“将军。”
她言谈举止都极其端庄得体,不曾有失,在唐暮羽面前多了几分娇羞,目光停留之处定有唐暮羽的身影。
“不好好在你院中修养,到本将军这里来所为何事。”
唐暮羽只是浅浅的抬了头,然后又提笔作画。
何怡手指紧了紧,有些失落的盯着他,“将军,可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快的事,我改。”
本来即将完成的莲花,因为手劲过重而留下了缺陷的一笔。
“别多想,没这回事。”
唐暮羽把那画揉成一团,扔到了一边,重新拿出了一张崭新的纸来。
“将军,您还是那么执着。”
何怡捡起地上的画,小心翼翼的拆开,“它虽不是您心里想要的样子,但是相比于您一落笔就扔掉的那些,这幅最贴近您的心意之作。”
“您何不留着呢?”
何怡把画放到了桌上,唐暮羽只瞟了一眼,再次揉成团扔到一旁,“你喜欢赝品吗?”
唐暮羽的眼神有些冷,但正因如此何怡才换来了他的对视。
何怡放在身前的手被她抓红了几处,她浅浅的垂了眸,“将军别逗趣我了,在真品面前,谁会去选赝品呢,除非真品不在了。”
“那赝品在一定的条件下,也会被世人当成真品。”
“您觉得呢?”
她松了松手,微微抬起头来,坚定的对上唐暮羽的视线,唐暮羽嫣然勾起嘴角,放下手里的笔,十指相扣撑着下颚。
“赝品就是赝品,再怎么去模仿去改进,也改变不了它是赝品的事实。”
何怡苦笑,双脚不由的退了退,她拘了拘礼,“将军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何怡的步伐比来时还要沉重一些,一出门口,一手抓住侍女,一手紧揪裙摆,“走吧,该吃去吃药了。”
“小姐,您怎么了?”
侍女抬眼向里头看去,毫无动静。
“无事,走吧。”
何怡的话让她惊醒,赶忙收回视线。
白之走了进去,只见唐暮羽一改作态,再次拿起香囊闻了闻,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见白之不招自来也不恼。
“何事?”
“主子,方才何小姐又咳血,想来病情又严重了...”
白之看着瞬间阴沉下来的唐暮羽不敢多说。
“你找个时间去闻闻她房门口的那一盘盆栽,再来和本将军谈这事。”
白之愣了一下,瞬间恍然大悟,“是属下多嘴了。”
白之退了下去,夜深时,还是按照白日里唐暮羽说的,偷偷溜进何怡的院中,蹑手蹑脚的俯身去闻了闻那盆栽。
眉头紧皱,斜眼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厌恶的冷哼一声,转身隐入黑夜之中。
两个月后
“鬼叔,此行可是要麻烦您救人啊,您别光顾着带上您的这些毒药啊。”
鬼叔刚装好的毒药全被池莜竹拿了出来,鬼叔看似七老八十,实际上五十出头,身子骨硬朗的很,要不是以身试毒,面容也不会衰老的如此之快。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老夫是毒师不是医师,要救你就让你药叔去救。”
鬼叔不让,再次把他的宝贝全放了回去。
“鬼叔...您不疼我啦...呜呜呜。”
一言不合就哭,鬼叔听着一愣一愣的心疼的紧,“就算是死人鬼叔也给你救回来好不好?”
“别哭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鬼叔一边说一边空出空间,把一些药材放了进去,可越想越不对劲,这些不是什么珍稀药材,“丫头,这大多都只是普通药材。”
池莜竹擦擦眼泪,一脸纯真,“我知道啊。”
“那为何?”
鬼叔一脸迷茫,但是又一脸的好奇,想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追问她,“丫头,你就不要和鬼叔打哑谜了,说来听一听。”
“鬼叔,您的毒师身份可是底牌,而且,我可打听清楚了,近来强盗猖狂,专门打劫富贵人家。”
“想来库房里的东西不少吧,咱不是主动挑起纷争的组织,但是若是别人欺负到咱们头上,你说我是不是可以索要一些赔偿啊。”
鬼叔拍拍手,心神领会,“不愧是小财迷,有你在,天渊谷的山估计都是金子堆积而成的。”
“所以啊,您的毒药少带些,免得磕着碰着,误伤自己人。”
鬼叔知道她的算盘之后,把原本要带的折成了三成,其他的全是一些普通药材。
“一老一小的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羽翀探头探脑,他跟池莜竹的时间很短,对于她的行事作风是从旁人口中得知,如今见多了,越发的崇拜他这个所谓的“姐姐”。
“还看,小心鬼叔逮你去试药。”
羽一的话让羽翀下意识的捂脸,“姐姐说了,我的脸斩男斩女,在此次的皇都之行有大用处,不能毁了。”
羽一不可置信的看着羽翀天真的模样,但是并未说什么,提着他的后领就往外走,“果然,你最拿手的只有服从命令,打打杀杀。”
“杀手本该如此。”
羽翀理直气壮,羽一无声,这和当初羽霖的反应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如出一辙。
“闭嘴吧,在去皇都之前,你先和羽霖一起去晒一晒,看着太娇了。”
哦,啊~羽翀被扔到了塔顶,只见羽霖光着膀子在那里蹲马步,身上还涂了不明来历的液体。
羽翀有些抗拒,“你这是要做甚,姐姐说过,我俩白白净净的最招人喜欢。”
羽一歪歪头,眸光凌厉,“我说了,你俩长的太娇了。”
“不乖乖照做的话,你这次就别跟去了。”
说完羽一毫不客气的把下塔的门紧锁,为了防止他逃跑,底下还有狼群蹲守。
“你也不反抗一下?”
羽翀很不解的盯着一言不发的羽霖,看到他脖子上红一块紫一块的,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你是被羽一咬的?”
羽霖轻咬嘴唇,不可思议的盯着脸不红心不跳问出这话的羽翀。
“怎么了?不能说?”
羽翀并无觉察羽霖的异样目光,指着自己的脖子,“喏,这是闫宇咬的。”
羽霖低头不语,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