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动物尸骸成堆整齐排开。
隐隐还闻到了恶臭味,还有一些刚刚腐化的凶兽尸体,被它们吞下的玉石也随之显露了出来。
众人为了清理掉这些阻碍,又耽搁了他们好些个时辰。
直到入夜才清理出了一条马车可以通过的小道。
可想而知工程之浩大。
为了今夜能好过一些,他们把驻扎地撤离洞门两三里地的地方。
却不知他们已经落入了局中,危险悄然而至。
在树梢上穿梭的白衣鬼面人此时正抬着玄铁黑棺。
身后还背着没有刀鞘的锋利大刀,每过一处都会有无数的树叶飘落,步步逼近他们的安营之地。
“明明可以全部收入囊中的东西,却要拱手让人,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何况还有那人在......”
男人背对着门口,眼神阴冷的看向被捆在麻袋里挣扎。
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百步之内都能感受到他的压迫感。
他身后的人抬手,房中多出了一个白衣鬼面人。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反抗者,杀无赦。”
男人的话让白衣鬼面人有些犹豫,“小少主也在其中,可是要...”
抬眼间,嗜血的死亡凝视让他喘不上气来。
白衣鬼面人不敢多言,起身退去。
“主子。”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人也有些犹豫的盯着男人的背影。
男人走到他旁边,手搭在那人肩上,“她也该吓一下。”
转而池莜竹那边已经睡意袭来,丝毫不管身处何地,是否即将面临危险之境。
她盘坐在地上,双手充当睡枕趴在车椅上酣然入睡。
唐暮羽此时的心思已经不在外头,死死的盯着马车不放。
奈何现在的马车已经被池莜竹三人占为己有。
准确来说是,在池莜竹说要睡觉时,被羽一和羽霖占为己有。
为了防止外人靠近,羽一和羽霖一左一右坐在马车头,谁也不让靠近。
包括马车的主人,唐暮羽。
原因很简单,他们还是看不惯唐暮羽在池莜竹面前使出的那一套套小伎俩。
昨夜允许他在一旁守着她,那是为了配合她,今夜她心态平平,并未说什么,那自然是不许。
“主子,那叫鸠占鹊巢,再说了,他们两个凭什么替他们的主子做决定。”
“您不管管?”
白之抱怨连连,看着马车头的那两个,他心里极为气愤,太嚣张了些。
“无妨。”
白之见他明明都已经望眼欲穿,还说什么无妨,让他越发不能忍。
外域又如何,给点脸就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真当我家将军没脾气,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了是吧。
心里气不过,白之拿起一旁的剑就往马车走去。
羽霖微微睁眼,表面虽很不屑,可手中已经暗自紧握剑柄,不可大意。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太嚣张了些。”
“知不知道你们这叫什么?”
“鸠占鹊巢。”
白之从未把话说的那么字正腔圆过。
看似有些嚣张,但是论起嚣张来还不及羽霖半分,身体微微向后,轻轻地贴在羽一的身上。
“这小个,是在向我叫嚣吗?”
羽一轻藐,高高抬起头,就是不去看白之,淡淡的一个字,“谁?”
“他啊。”
羽霖懒懒的随便指,羽一这才微微侧过身去看白之,“你早说是个人嘛,我还以为是枝头那叫个不停的猫头鹰呢。”
说着还轻轻地弹了一下羽霖的脑门,羽霖耸耸肩,“这事,是我的错,没说清楚。”
两人一唱一和,差点没把白之气死。
小个?不过就比他们矮个头,至于吗?再说把他比作那猫头鹰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拔剑吧,打一架。”
白之率先拔了剑,羽霖却无动于衷,实际上是一直被羽一腰间的那只手挠的有些身体不适。
“你、你干嘛,在外头呢...”
羽霖小声的用手肘狠狠的压住羽一的手,生怕他继续乱动。
“他们...来了。”羽一安分的停下手中的动作。
羽霖的瞳孔微涨,随后向马车内看去,池莜竹凌厉的视线正从那一丝缝隙中投来。
“喂...”
白之见他们嘀嘀咕咕的,就是不理他,又喊了一声,谁知伴随他的声音传来的还有负责巡查的人的声音。
“偷袭,偷袭,有人偷袭。”
话落封喉。
众人纷纷警惕了起来,只是久久不见任何的动静,安静的出奇,除了一直不停歇的猫头鹰,其他没有任何迹象。
如此景象竟也在那算命的提醒中。
有人开始不安了起来,可怕的不是人,而是鬼神之说应验。
“你们可还记得那算命的说的话?”
有人慌得忍不住开腔。
“说是猫头鹰叫一次两次或许是偶然,然若是一直叫,那定是要死人。”
“或许我们真的触犯了这里的禁忌。”
......
他们后面的话说的无非就是鬼神之说,池莜竹轻轻打拍耳朵,“真是...”
说着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事出无常必有妖,今晚恐怕是个不眠夜,竹儿,你...”
“莫怕,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池莜竹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心里一通疑问。
你盯着我,本少主的装死计划不就泡汤了?
不行啊,闫晗说过,必要的时候,对外: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摇人。
对内:装死,那他们自然就知道该如何配合她演出,昏睡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成问题,那时候没人会怀疑和她有关。
还没等她从内心戏中出来。
唐暮羽不知道何时已经进入到马车之中,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随时准备杀出去。
池莜竹满脸问号,到底是他忘记了他会武功这事,还是她忘记应该回过神来面对现实?
“竹儿莫怕,哥哥在这呢。”
唐暮羽的身体明显有些僵硬。
十年前抱着池莜竹的夜晚他历历在目。
他的小竹儿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池莜竹稍微使了些劲,拍打在他胸前,“你怎么橡根木头一样,这样让本少主很难受啊。”
唐暮羽有些手忙脚乱,松了松力道。
池莜竹笑他白痴,狠狠的推了他一把,闪出马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