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慌忙躲闪,还是被她刺伤了胳膊。
伯菲和护卫冲上来把女牧童围住。
女牧童毫无惧色,她身形如风左旋右转主动进攻凶猛异常,接连刺倒俩护卫,武观不由叫起好来!
伯菲大怒,他喝退护卫单挑女牧童。
女牧童上下跳跃杀得卫队长伯菲只有招架之功连连后退,可是她毕竟是女孩,拚杀了一会便力气不续,况且她使得是短匕首,与伯菲手中的长腰刀斗吃了不少亏,俩人渐渐地战成了平手。
众人心中暗暗称奇,赞叹女牧童身手了得,武观让伯菲退下他亲自上阵。
“观儿小心!”夏启叮嘱武观,他心里并不担心,因为女牧童已经力竭,自己的小儿子足以胜过她。
武观徒手与女牧童相博,一边争斗一边还用言语刺激她:“哎、我说美妞,跟你商量个事呗。”
“干嘛?”
“咱俩别打了,本少爷相中你了,你给我做媳妇得了。”
“你找打!”女牧童奋力出招。
“我是真心的不跟你开玩笑,我是禹帝之孙,配得上你这个乡野牧童吧?”
“休想!”女牧童疯狂地力拚武观,可是她已力竭,武观抓住她一个破绽将她绊倒按住,护卫冲上来把她绑了个牢实。
伯菲气得上来踢了女牧童一脚请示夏启:“大人,她伤了神仙参谋和俩护卫,将她就地砍了吧!”
夏启点头:“好吧,她年纪虽小却是个很危险的刺客,杀了他免除后患。”
伯菲要砍女牧童,武观喝止:“住手!父亲,我、我挺喜欢她的,把她赏给我吧?”
“给你?观儿,你要她干什么?”
“我想、我想要她做媳妇。”
“胡闹!她要行刺杀我,是我们的敌人!”
“父亲,这里面也许有什么误会,把她给我,我会问清楚好好劝劝她的。”
夏启仍不答应,武观扯沈先的衣角,他知道神仙参谋的话对父亲的影响最大,沈先会意说:“大人,五公子少年英勇,又如此善良怜香惜玉,难得、难的啊!”
“怎么,神仙参谋。你支持武儿的要求?”
“这女孩年纪虽小却是女中豪杰,要是能收为己用何乐而不为?”
“她来路不明,仅从她要刺杀我的事就证明:她是敌人无疑,怎么能放过她收为己用?”
“大人,她年纪小易受人蛊惑,可能是受他人指使吧,把她带到扬州府弄清她的根底,再决定她的去留为好。”
夏启犹豫了一下,看到小儿子渴求的目光还是答应了:“好吧,就依神仙参谋之言。”
几日后夏启一行到了扬州府城,扬州牧伯虎和以大东氏为首的扬州各部落的首领在城门迎接,夏启照例早早下马步行与他们见礼。
伯虎见夏启的队伍中绑着个女童忙问因由,得知这个女童是要杀夏启的刺客后慌忙跪倒告罪:
“夏启大人,在我扬州地界让你遇险受到惊吓是本官的罪责,本官早当派出兵马前去迎接大人才是。”
夏启大度地说:“扬州牧请起,我代父帝巡视九州体查民情,临行前父帝一再嘱咐我一定要低调行事,不能扰乱地方,你不派人迎接我实属正常,何罪之有?
至于出现刺客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在你的州界出现了刺客、其它的州界也可能出现。伯虎大人不必介意。”
“谢大人体谅。”
伯虎起身:“大人,看她小小年纪一定是受人指使,问清指使她的人了吗?若是在扬州藏匿本官这就协助大人把他一网打尽!”
“尚未审理,到你的府上审理吧!”
大东氏见到刺杀夏启的女牧童大惊失色,他匆匆地应付一下就走了。
夏启一行到了扬州牧官邸,沈先主动请樱去审牧童刺客。
“小美媚,你挺厉害啊,竟敢把本神仙刺伤!你对我说实话,为什么要刺杀夏启?我既往不咎保你不死,还能送你好姻缘!”
女牧童看到胳膊吊着绷带的沈先嘲笑他说:“你这个夏启的狗腿子还装上神仙了,只有夏启那个傻子才信你这个假神仙的鬼话!”
“我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神仙了,是王母娘娘的大公主长仙女的丈夫,神仙品级高得很,怎么样?没吓到你吧?”
“得了吧,王母娘娘的长仙女前几天我跟西王母去参加蟠桃会还看见过,她没结婚怎么会有你这个冒牌丈夫?”
“你跟西王母参加蟠桃会?你和西王母是什么关系?”沈先大吃一惊。
“我是~是西王母的小徒弟,怎么样?没吓到你吧?”其实她被西王母救了后,就留在西昆仑王母宫里做了侍女。跟宫里的侍卫学了几招拳脚,她说是西王母的小徒弟也是吓唬沈仙夏启他们。
沈先听出牧童刺客话里的漏洞:西王母是大神,并不是武林派别的大掌门,怎么会收徒弟?这小丫头也是连懵带唬比我还能忽悠,我先顺着她的话说,套出他的根底。
“你是西王母的小徒弟,也称得上是小神仙了,神仙怎么会做刺客?你为什么要刺杀夏启?”
牧童刺客不上荡:“你是夏启一伙的我干嘛要告诉你?”
“你不说本神仙也知道,你是为防风氏报仇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牧童此刻略感吃惊。
“你承认就好,你是防风氏的什么人?或者是受什么人指使?”
“我、我~不告诉你,滚一边去!我累了要睡觉!”
被赶出屋的沈先向夏启禀报了审问牧童刺客的情况,夏启大惊失色:“她师父是昆仑西王母?是西王母要她来杀我?这、这我还活得了吗?!”
大东氏回府径直走进夫人玉儿的房间:“夫人,不好了!你的妹子三丫可儿行刺代天巡视九州的夏启大人被捉住了!”
玉儿大惊,说:“啊?这个死丫崽子是惹祸的妖精,她一定会祸及咱们啊!”
“是啊,要是夏启知道了实情一定会牵连到我们和你二妹夫有苗氏家族,咱们和他们的地位就都保不住了!”
“这可如何是好?老爷,你赶快想个办法啊!”
大东氏低头想了一会说:“应该争取主动,咱们去找夏启大人说明情况,与三丫撇清关系,以免落得你父亲的下场。”
“老爷说得对,我们去求夏启大人把这个小妖精杀了,以绝后患!”
大东氏夫妇为何如此惧怕痛恨女牧童?原来刺杀夏启的这个女牧童是防风氏的三女可儿,大东氏的夫人玉儿是防风氏的大女儿,有苗氏的夫人仙儿是防风氏的二女儿。
可儿的母亲涯草是放风氏的小妾,防风氏娶了涯草后爱不释手专宠她一人。引起其她几房妻妾强烈的妒忌,她们合伙对付涯草母女。
防风氏被杀后涯草没了保护,被防风氏的妻妾们骗到后花园推进井里淹死。
她们还要斩草除根,又把可儿抛进荷花池中,忽然一只从天而降的巨大青鸟从水中抓起可儿飞上天际,越飞越远。
大东氏玉儿夫妇来拜见夏启,一见面二人双双跪倒请罪:“夏启大人,本侯夫妻有罪,请大人处罚!”
夏启惊疑道:“伯侯夫妇快快请起,你们何罪之有?还请伯侯明言。”
“夏启大人,你们在路上抓得那个女刺客是我夫人的三妹叫可儿,并非本侯推脱责任,她早就让天降飞鸟叼走,与我们再无关系。”
“噢,竟有此事?请伯侯细说详情。”
大东氏半遮半俺说了前情,夏启点头:“原来如此。”他正愁从女牧童嘴里没问出她的根底。
“难得你们三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孝心,她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伯侯,对令岳父的不幸,我父帝早就懊悔了,而且当时的责任也不在我父帝,而是在具体执行的官员。”
“夏启大人,你、你,不介意她行刺于你?”大东氏不敢相信。
“不知者不怪,来人,把三小姐请来,我要对你们把当年的事情说个清楚!”
在来扬州的路上沈先已给夏启谋划好了,让他见到大东氏和有苗氏时如何说教,以缓解防风氏家族对禹帝的仇恨,并把仇恨引向帝权的竞争者伯益一伙。
可儿被带了进来,夏启亲自给她松开了绑绳。
大东氏对她吼道:“三妹,还不赶快向夏启大人谢恩请罪!”
可儿瞪着大东氏和大姐:“关你们屁事?你们欠我母亲的账我以后再跟你们算!”
她又转向夏启叫喊:“夏启,你父是我的杀父仇人,你就是放了我、我也不会感谢你,还会找机会杀你!”
“混账东西。我现在就杀了你!”
大东氏拔出配刀要杀可儿被夏启拦住:“伯侯稍安勿躁。”
“大人,现在不杀她会留下后患!”
“无妨,我倒挺喜欢三小姐疾恶如仇的性格,你们都没有亲身参加当年我父帝召开的会稽山九州部落会盟,我却是亲历者,现在就给你们说说当年你父防风氏被杀的实际情况,是非曲直你们自然明了。”
“是,是,那就劳烦大人赐教以正是听。”
“可儿小姐,你以为呢?”
可儿把头一扬说:“你说吧,我看你能有什么辩解?”
夏启早就备好了说词:
“会稽山九州部落会盟,你父防风氏迟到后向我父帝请罪,我父帝让管刑律的皋陶大人定罪,皋陶大人说按他制定的《五刑律》,‘违抗联盟命令、不尊帝君之命者’施以‘宫刑’。
你父大喊冤枉,说他不是有意违抗联盟和帝君之命,是因路途中天降暴雨冲毁了道路因而迟到。”
“因为天灾耽误了行程,禹帝为什么不听我父申辩还是杀了他?”可儿瞪着大眼睛质问。
“我父帝一时间难辨你父所说的真伪,便把他交给皋陶大人审清处置,皋陶大人说自己还要参加联盟大会,向我父禹帝提请让他的助手允敬处理此事,我父帝不好驳皋陶大人的面子便准许了。
允敬在审查你父时,不相信他的辩解,坚持要对他施以‘宫刑’,你父坚不受辱,大骂我父帝昏庸任用妄臣、大骂允敬暴戾不仁乱施酷刑,允敬大怒,说你父妖言惑众罪加一等,对其施以‘大辟’之刑砍了头!
会稽山部落会盟后,我父帝才了解到你父确是因为暴雨洪水冲毁道路当误了准时赴会,他后悔不迭,把你父厚葬并亲自到墓前祭拜。”
大东氏对夏启说词半信半疑,但嘴上却说:“大人一席话真是拨云见日,禹帝洗我岳父清白,我岳父在天之灵也可明目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可儿问
“句句实言,绝不会蒙骗三小姐。”
“既然后来禹帝已弄清了我父确是因天灾身不由己才迟到,允敬不听我父辩解,专横地杀了他,允敬犯下如此大错,禹帝身为帝君,为何不严惩他,而且他现在还升官当了司士?”
夏启心里不得不佩服这小丫头精灵,竟抓住了自己说话的漏洞。
“我父帝当时确实是想要惩处允敬,并把此事交给了管刑律的大理司皋陶大人,你们知道皋陶大人与允敬都是东夷人、允敬又是他的助手,结果他只轻描淡写地罚了允敬一年的俸禄。”
“那~禹帝就任由皋陶徇私枉法?”可儿盯住不放。
“这个嘛,皋陶大人是三朝元老,资格比我父帝还老,我父帝也不能不给他面子,所以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夏启把责任一股脑地都推给了皋陶,反正死人嘴里无对证。
大东氏说:“原来如此,经大人一说,我们这才明白,本侯回去一定对二妹妇夫说知,让她们也释疑此事。”
“那么,可儿小姐呢?”夏启问。
可儿低头寻思了一会抬起头说:“不行,我还是觉得委屈,你们官官相护,为民不公!”
夏启收了笑脸:“你还想怎样?”
可儿大声说:“我要到帝都敲蜚谤木、击鸣冤鼓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