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朵~”,白芸的房门被打开,“在看什么呢?”雪问趴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芸。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配合着打了个寒颤。
雪摆摆手:“这都只是迷信啦。先不说这个了,来听听后续吧。”她坐到沙发上。
白芸也跟到沙发上,开始吃瓜。
“我按照你说的……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就z……咳咳,那个,我们发生了一些事情。反正就是发生了,发生了……”她一时还不知道怎么给纯洁的小朋友形容那个。
她用手比划着:“就是,那个,我们,连接了,对,就是连接了。”
连接?
“呃,呃,”她更加慌乱,“就是我们做了一些情侣做的事情。对,就是这样。”终于圆回来了,她松了口气。
哦……她似懂非懂。
“但问题是我们还不是情侣,也没有喜欢到那种程度,就可能只是一株小苗啦……”她看向别处,用手抠抠红了的脸颊。
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然后再看看。看着她脸红了,白芸好像知道了前几日大哥哥们说的傲娇是什么意思了。
想了想,她又模仿大哥哥他们说的:你很可爱,没问题的。
“是嘛……”腮颊的粉红在她雪白的皮肤下显得更娇嫩。
可是,她真的配得上……
你心中的花枯了一点点。在她胡思乱想时,白芸踮着脚把纸递到她眼前。
“我的花吗……”她习惯性把手放在另一只手臂的烙印上。我还没逃脱开这个过去。不行不行,要努力!她握着纸站起来。
“谢谢你,小云朵,”她低下头,温柔地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你的眼睛真的很厉害呢,仿佛能看破我的一切。”这紫罗兰色漂亮又妖冶(yě,妖治是错的)的眼睛,放在她身上应该不是诅咒而是祝福吧。
她最后再看一眼这紫罗兰色的眼睛,走了出去。
没错,就是这熟悉紫罗兰色的眼睛。
白纪在单人牢房里看到了那盛开在铁栅栏里的花朵。多么美丽,让人只敢观望而不敢亵玩。
里面的男人看着他这样子,心中有定数了,笑笑:“我是来找一个人的。大概八岁,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不会是……
“和我有着同样的眼眸。”在镜片下的紫罗兰色眼睛观察着他们的表现。
是来找白芸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还不等他开口,来人继续说:“我叫纳兰云,你身旁的那个小哥可以证明我是个医生。现在一个人在全世界各地的基地和基地之间游走。我在找的那个小女孩是我的女儿。”
“怎么证明你是她的父亲?有什么目的?你怎么知道她在这儿?”他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不要那么急嘛,”他喝了一口白开水,“我可以告诉你。你先从我被没收走的物品里找出一个戒指。”
旁边的人把戒指递给他。
白纪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一串字母,应该是象征男主人和女主人两人的名字。
“这是我和我妻子的结婚戒指。我们在大战前一个月结了婚。这个时间点就很不幸。还好我们的国家离交战的中心比较远,也度过了几年安稳的时间。但战火还是蔓延过来了。于是我们开始向还比较安全的国家撤离。几经波折,终于安定下来。在战争结束的前一年,她生下了我女儿。可是我以为国家所用为代价才拿到了移民的资格,国家需要我的力量,所以我来到了偏远的实验基地,开始进行实验。”
“你为哪个国家效力?”
“x国。”
他和白岚对视一眼,不是他们的祖国。
“我们研究的课题是:如何让人类继续进化。”
“进化?继续说。”
“所谓继续进化就是指让人类突破现在的身体素质,比如跑得更快、视力更好、更敏锐,保留了野兽的野性和人类的智慧。”
“成功了吗?”
“没有。我们失败了。原本是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止的战争做准备,没想到只研究了一年就因为战争的突然结束被迫叫停了。一点成果都还没有。然后我发现,在我派往边境地区研究时,我们国家内部早就乱成一片了,城市连续失守,人民不断流亡。而其中,我妻子和女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们大概是躲在某处了吧。’我是这么想的。因为我不是很爱我的妻子,连带着我的女儿,所以失去了她们我并不觉得很可惜。那个戒指是我最后能动用的财产我才没有扔掉。”
白纪有些坐不住了。他是最看重亲人之间的羁绊的,不然他也不会在这座基地里。其他人也是,都有些轻微地皱眉或是不自觉地握拳。他们想求都求不来的家人,却被他一句不爱就如此轻易地舍弃了。
“所以作为混蛋的你为什么还要来找你女儿?你不是不爱她吗?”
“我在一路中也有所改观。些许觉得对不起我的妻子和我不记得面孔的女儿。我只记得妻子曾经惊呼她和我有一样的瞳色。所以我就开始慢慢寻找和我一样有紫罗兰眼睛色的人。最终打听到了几年前一个有着紫罗兰色的流浪小女孩在黑市被拍卖。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富豪买走了。我妻子大概是死了。她的线索就此中断。然后,我在一个需要保密的人物那里拿到了情报,就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他又从容地喝了一口水。
“故事就到这里了。所以,能让我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见见我的女儿吗?”
“不行。你还有别的企图,还有,要把你知道的全部情报都交待出来。那个要保密的人物是谁?还有,你给我注射的东西是什么……”最后一句,他只让纳兰云听到了。
“可以啊,”他笑眯着眼睛,紫罗兰色的眼睛在仔细地洞察着每个人,“在晚上凉快一点时继续说吧。人到中年了,不是很适应这里闷热的感觉。”锁定了。
“可以。我八点再来。”他觉得逼问也没有什么用,不如慢慢等待他愿意开口的机会。再不成就只能用刑了。
其他人也走了。
“喂,”纳兰云叫住一个人,“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ta走过来。
“凑近一点。”他招招手。
ta很谨慎,没有离特别近,怕他耍什么花招。
“你,是叛徒吧。”
那人被他说中了,脸色一下就变得苍白,马上回头看有没有别人在。
“我可以帮你保密,但是,你要让我女儿和我见一面。放心,只是见一面,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他摊手,展示着自己没有任何危险。
“把你放出去,五点。”ta留下这句话就走了,把外面的大门锁好。
“呼。”纳兰云坐回他简陋的小床上。
“算是成功了吧。”他看着窗外乌蒙蒙的天空。
“看不到云朵呢。”
看不到云朵呢。
白芸趴在床边,眺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