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林潇就被带到了另一座城市,来到了老城区。
白芸推开门,一股烟味扑面而来。
“咳咳。”林潇受不了刺鼻的烟味,退后了几步。
“你,是个半吊子。”里面的男人走出来。他一只手拿着烟斗,一只手从宽松的长袍中伸出来慵懒地放在腰处(可以参考矮杉的感觉,但他有180+)。一根簪子草率地插在他的长发上。他看上去顶多三十多岁。
在看到白芸后,他眼睛一亮:“哎呦,这不是那小姑娘之一嘛,长大喽,当初你还是这么小,不过也没怎么变。”
显然,她不吃他的套近乎:“我是来委托您让他回想起昨天梦境的内容,代价由您来定夺。”
“是嘛,”他托着下巴仔细端倪了白芸和林潇一阵子,“最近我失恋了,就用:你爱上的人会忘记你和他的种种并且爱上别人为代价怎么样?只刻在肉体上哦,不会影响下一世。”
“有劳。”契约成立。
“要提取昨天的记忆挺简单的。”他敲了下烟斗,烟不断从烟斗里飞出在林潇的头顶上汇聚。
同时,他脑袋里也飞出了什么东西,和烟雾交织在一起,最终飞回了他的烟斗里。
他吸了一口烟,看到了林潇昨天的记忆,还有一起出来的被封存的两段记忆。
他皱皱眉:“你们怎么在干这种事情?”
“你会汇报给管理局吗?”她只问了这一句。
“不会,因为我们是中立的。”他拿出一张纸,把嘴里的烟喷出来,烟雾在纸上形成文字。
她接过纸。
他的烟斗突然喷出很多烟雾,在她和他周围形成一个圈。
“这是结界。你说吧。”
“你们不是中立吗?”
“但是我们信奉的神,教义里不允许容忍杀害无辜之人。这点恐怕她们不知道吧。”
她松了口气,看到她想要的局面了。接下来,她详细地事情说了出来。
“是吗……”他也能理解她们的疯狂,“但虽然我听了你们的事情,所能做的事仅限于告诉管理局。不会伸出援手。除非,你支付更多代价。否则我们不会插手。想和我做交易的话就用它吧。”他吹出了一个小烟人,附在她身上。
“谢谢。还有,我希望你能把内容稍微改一下。”
“可以是可以,代价,”他伸出手,“我们可不是免费劳动力。你也知道动用一次需要我们延长信仰的时间。就算神明失去力量我们也只能继续供奉。这是很危险的。只有所求之人付出代价我们才能弥补会使用的力量。”
“我知道,那就把刚刚的诅咒刻在灵魂上吧。”
“认真的?这样还多出很多。”
“就当是对你愿意帮我的感谢。”
结界散去,外面没有参与对话的林潇静静看着她,意外地安静,没有问东问西。
“走了,东西已经拿到了。”她把纸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在车上,林潇才开口,恢复了他正常的样子:“他是谁?”
“我不是说过只有在周末才能问吗?”
“因为很安心啊,现在的你……”他看着车窗外。
她叹了口气:“下不为例。他被我们称作土人,也就是本土的人,与我们不同,是本土的流派。本土的流派是与神明做交易。神明,也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零】。由很多信徒共同信仰而诞生的‘神’。信徒越多越虔诚,神的力量就会比任何东西都要强大。
“而本土的流派通过与神做交易,自己世世代代成为虔诚的信徒,他们通常天赋很高,对神明有益,所以神明会答应。”
“可是他们不是要消耗神明的力量吗?为什么神明会答应呢?”
“使用得越频繁越多,所要信奉的时间越长。即使在未来没有其他信徒,靠他们神明也不会消失。对于神明来说是稳赚不赔。但是对土人来说,神明失去了其他信徒,也就是失去了原有的力量,他们不能马上改信奉别的神,只能继续供奉这个弱小的神,是很亏的。所以他们每次发动力量前会要求支付代价,算是弥补他们的动用的力量,尽量减少供奉的时间,把风险压到最低。”
“哇,神明什么的真工于心计呢。”
“千百年都能留存下来肯定不是信徒想得那么圣洁,他们为了不让自己消失可是用尽了办法。”
“继续。土人让神的力量通过媒介具现出来,他的媒介就是那个烟斗。他一开始说你没天赋就是因为你闻到的不是香气。对有天赋的人来说,那个烟斗就像是毒品一样诱人,里面充满了力量的味道。”
“哦,有点打击哈……”他挠挠头,“那具体是什么味道?香水味?饭菜香?”
“不知道。”对于她来说,那股味道很刺鼻,非常刺鼻。她来了个大转弯。
“啊啊啊!注意安全!”他死死抓住车门才没被甩到另一侧。
她继续道:“我们的流派注重力量,主要是运用在暗杀。引出自己本身所有的力量或是用别人做祭品来当作是自己的力量,比如纸人和符咒。它就是把自己力量转化为文字来驱动纸,使纸具有攻击性。同时,我们也会运用到天地本身存在的力量,比如使用【魂】。而察看记忆不属于我们流派的任何一类,只能拜托几乎是万能的土人。”
林潇点点头:“原来如此,还有好多弯弯绕绕的门道呢。”
“最后,关于今天,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梦境,就算回想起了新的东西或是感觉不对也千万不能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