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唤来长史王德真,吩咐他为薛楚儿做好一切保障。
“我可能会多寻一些乐器来试音,到时候还请王长史多多帮忙。”薛楚儿婉声说道。
“楚儿姑娘放心,既然王爷交代了,我自然会全力支持你。”王德真爽快的答应了。
自从李旦发觉武则天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之后便小心多了,也悄悄的打听了王府中一些人的履历。
特别是王府的两个重要人物,长史王德真,司马刘祎之。
长史王德真曾担任过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位列宰辅。
而后出任豫王府长史,从四品上。
由宰辅到长史,由三品到从四品,明显是不被武则天信任。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李旦有意拉拢他,所以王府的大事小情都让王德真来处理,表现对他的绝对信任。
而王府的另一位大员,司马刘祎之,则出身北门学士。
北门学士是武则天为自己搭建的智囊班子而招揽的一些人才,算是武则天的心腹。
刘祎之出任豫王府司马之前乃是中书舍人,虽仅是正五品上的官职,但其侍从朝会,参议政事,并起草颁行诏书敕令,可见他权力很大,而且十分重要。
而一个亲王府的司马,乃是从四品上的官职,虽然官阶比中书舍人高一级,但是却远离了权力中心。
武则天为什么将一个心腹智囊安排进到了李旦身边,其用意不言而喻。
李旦突然有种背刺的感觉,但他还是决定找个机会,争取拉拢一下刘祎之。
因为府内外都有武则天安插的眼线,李旦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没有消除武则天对自己的忌惮之前,他还得像原主一样老实本分才行。
就连一直想要去查的送密信之人?现在也停了下来。
对方是敌是友还不知道,而身边眼线太多,现在追查容易泄露消息。
李旦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搞好天之大这首歌,希望能在三月三上巳节这天取得轰动效果,缓和一下母子关系。
……
自从被李旦宠幸之后,窦爱妃便没有再来纠缠自己。
想着窦爱妃娇羞可爱的模样,李旦心里还有些回味。
于是问下人道:“为何这几日不见窦爱妃啊?”
“窦爱妃这几日一直卧床休息?”
“卧床?病了么?”李旦关心的问道。
“呃…听说是为了…子嗣…”
李旦一听,倒是乐了,窦爱妃还真是执着啊。
这都同床好几日了,还这么小心翼翼呢!下次见了面得开导开导她。
正在李旦暗暗好笑的时候,看见刘爱妃领着一个男孩走了过来。
那男孩六七岁的模样,看到李旦连忙跪地行礼。
“孩儿拜见父王。”男孩说道。
李旦眉头一皱,这才记起,原主已经有了两个儿子。
这个是长子,名叫李成器,是刘爱妃所生。
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李成义,为柳氏所生。
既然接受了原主的身份,那原主的一切都得全盘接收。
母后、爱妃、儿子一样都不能少。
李旦心里一笑,嗨…自己没费事,又多了两个便宜儿子。
“爱妃今日带器儿来有什么事吗?”李旦问道。
“王爷,器儿已经六岁了,到了开蒙的年纪,王爷应该去弘文馆给他寻几位鸿学大儒为其开蒙。”
“去弘文馆请鸿学大儒开蒙?”李旦噗嗤一笑。
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而言,这个年纪只是开蒙而已,普通的学士就可以了,请鸿学大儒没有什么作用。
就好似给个幼儿园的学生请北大清华教授教学一样,意义不大。
“器儿是世子,他将来要继承你的王位,所以他的开蒙很重要,自然要找个鸿学大儒为其开蒙。”刘爱妃一脸认真的说道。
以李旦亲王的身份,去弘文馆给儿子请个鸿学大儒开蒙,倒也合情合理。
但李旦担心的是,一旦去弘文馆请鸿学大儒,会让武则天疑心自己想笼络人才。
武则天对这一点很忌讳,二哥李贤与武则天产生矛盾的起因就是与文人走的近,著书立说触怒了武则天,李旦自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李旦捏着下巴,略一思考,有了一个好想法,那就是让李成器拜刘祎之为师。
对于一个臣子来说,能给一位亲王世子开蒙,也是一种巨大的荣耀。
除了荣耀,还有实实在在的好处,这样一来,刘祎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王傅,那可是从三品的官职啊!
李旦没有权力,所以很难靠给其升官或是荣耀来拉拢刘祎之。
但是通过李成器拜师,这样既可以给其荣耀,又可以给其升职,恩情自然就来了。
即使是不能招揽他,也能给武则天上点眼药水。
而且,刘祎之又多了一项开蒙的事情,也能分散他对李旦的注意力。
李旦道了句:妙哉!
于是说道:“府上就有个大儒?何必舍近求远去弘文馆呢?”
“府上就有大儒?谁人?”刘爱妃一脸疑惑。
“刘祎之!”
“刘司马?”刘爱妃一脸懵。
司马掌府内军事,刘爱妃一直以为刘祎之是个行伍之人。
“刘祎之虽是王府司马,但他曾是弘文馆的直学士,还入选过北门学士。”
“弘文馆直学士!还是北门学士!真没想到啊!”刘爱妃眼前一亮。
北门学士,那是武则天的亲选之人,个个文藻斐然,才学俱佳,这个刘爱妃是听闻过的。
李旦微微一笑,说道:“你就说这个人的学识地位能否够格给器儿开蒙?”
“北门学士,这个分量当然够了!”刘爱妃开心的笑道。
“既然爱妃同意了,那我就去和刘司马说说,还有,器儿的拜师礼要搞的隆重一些,爱妃多费心去准备准备。”
“这是自然。”刘爱妃见李旦如此重视儿子的拜师礼,心中十分欢喜,忙拉着李成器出去准备拜师礼去了。
李旦派人去请刘祎之,将拜师开蒙的事情一说,果然如李旦所料,刘祎之并未推辞。
翌日,便在王府内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拜师礼。
李成器上香九叩先师孔子、三拜师父、提交拜帖、敬茶…
李旦让全府上下都到场见证了拜师,场面十分隆重。又借着儿子拜师的名义,对刘祎之赏赐颇多。
刘祎之是文人,这种尊重让他十分感动。
当晚,李旦留下府上一众官员,大宴一场,就连下人们也都各自赏赐了酒菜。
原主的身体虽然没有李旦善酒,但在酒场上,李旦很会活跃氛围,可谓如鱼得水。
感情深一口闷…
感情厚喝不够…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李旦巧言辞令,把一众官员喝的东倒西歪。
喝酒是最好的拉近感情的方式,对待刘祎之,李旦是照顾有加,觥筹交错,把酒言欢,最后将其喝的不省人事。
醉倒前掏着心窝对李旦说了句:“殿下如此待我,我甚感动。”
众人见李旦身为亲王,却毫无架子,和大家喝成一片,心生感激和欢喜,也纷纷敞开了量,一醉方休。
豫王府内喝的一片祥和欢愉,李旦与众人的感情自然也得到了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