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了极具现代装饰的房间内,照在了还在酣睡的人脸上。
宁湛伸手挡住了阳光,眯着眼,随即看到自己手臂是有个红印。
昨天晚上,他抱着冰块,还在想是不是干脆把这人塞石室内得了,大家都省心。
事实证明他想的没错!可惜时不待他。
昨夜寒冰秒变热潮,烫疼了他,也差点淹死他。
一双手捧住了宁湛的脸颊,温柔的热吻缱绻而来,宁湛被迫承受,也没心思反抗了。
他昨夜的反抗如蚍蜉撼树,没半点用,反而被折腾得更狠。
终于,压制他的男人抬起了身体,放开了他,轻声说:“该起了。”
声音依旧是冷冷清清,总算没含着冰块。
宁湛一动不动瘫在床上,嗓音沙哑着说:“腰痛,起不来。”
冲动之后便是深深的后悔,宁湛每次遇到季青临,总会冲动,然后是长久的后悔,然每次都不改。
“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蛊?”
少年一脸愤怒,当年在梦境里,那只狗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明明已经驱散了,也过了这么久,可这次居然是他主动了,居然只是因为不想他再自我囚禁。
季青临一脸疑惑,清冷的脸闪过些许绯红,他想起来昨晚上的疯狂,伸手抚摸少年脖颈间的红印,力气逐渐加深,哑声道:“是你这小狐狸给我下了蛊吧,或者施的魅惑?”
宁湛红透了脸颊,颤声道:“胡说,我没有!你别……”
他双眸含情,妖娆的躺在那任人采撷的模样,纵使心如磐石的人,也会沉迷欲望,季青临也就是冷了些,还没脱离凡人的境界,自然忍耐不住。
眼看着身上这人越靠越近,眼神都变了,宁湛急了,再维持不了温顺的样子,忙不迭地施法遁入浴室,总算逃过一劫。
两人差了一个大境界还多,要不是季青临并没阻止,宁湛也逃得快,两个人又该消磨一天了。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宁湛领着季青临出现在四楼。
这会是大中午,四楼正忙得很,买东西的,卖东西的络绎不绝。看到小楼主人到来,都齐齐行礼。
这位可是元婴修士,还是能炼化婴丹的炼丹师,多巴结巴结总是不会错的。可惜他身边跟着块行走的寒冰,看一眼就令人从心底冻得发寒。
众人纷纷转头,再不敢看过来。
四楼的管事提着心靠近,完全不敢看少东家身边的人,躬身行礼:“少东家安!”
宁湛挥手:“你忙你的,不用招呼。”
他来四楼只是为了测试下季青临冻人的程度,发现比昨天好多了,总算没辜负他昨晚的艰辛。
宁湛又顺便去了库房,查看最近收到的灵植等炼丹物品,可惜他要的依旧没有,聊胜于无的把选择的东西放进了芥子空间,他回头看看一直跟随的季青临:“随便挑,这些都是我的。”
说得大气,可这库房里的好东西不已经被他收走了吗?
季青临面无表情,他连摇头都懒得摇,转身出了库房,在门口等着。
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年不以为意,也走了出来,挥手让人关了库房。
季青临少年得志,年纪轻轻就成为年轻一辈最强者,也没那时间去学什么杂艺,后来遭遇试炼九死一生,疯魔千年,自囚于石室又怎么可能去学,所以他懂得不会多,库房里的东西多是材料,季青临当然看不上。
宁湛思索了下,带着季青临去存放法宝的房间,指着架子上拜访的各种法器,询问:“法器需要么?”
季青临还是无欲无求的样子,只稍稍抬眼扫了一圈,摇头。
宁湛在面具里挑眉,这家伙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储物袋,他曾趁着对方疯魔的时候偷偷翻过,里面没啥东西,他的刀该是本命法器,平时温养在丹田,然而几乎一无所有的人居然什么都不要?
“真不要?”宁湛拿起架子上的一只玄色素瓶递给他:“这瓶子能装各种水,弱水能也装。”
季青临依旧摇头:“不需要。”
宁湛把瓶子放下,又带人去了存放丹药和符箓的房间,然这位依旧什么都不要。
无奈,他随手抓了一把灵石,塞给了对方。
再然后,宁湛反思起来,不对啊,明明吃亏的是他宁湛,怎么他反而要给对方嫖资了?
颠倒了吧?
季青临看这狐狸少年突然沉默,好似献宝失败后浮起不虞的挫败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发,将灵石放入了自己的储物袋里。
他解释道:“我只用刀,别的法器用不到,也不会用,没必要备着,而且打架的时候丹药、符箓也没时间用,再说你不是在我身边么。”
宁湛嘴角勾起,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算回应。
两人下楼,快走出小楼时,管事冲了过来禀报:“少东家,少东家!”
宁湛转身,摸着手腕上的珠子等他说话。
这是为专门负责收东西的总管事,他避着季青临迅速靠近宁湛,躬身行礼道:“少东家,刚刚有人来卖灵草,是你吩咐寻找的望山兰。”
望山兰,也是炼制凝神丹的一种主要灵植。
宁湛看管事一脸顾虑,问道:“对方要什么?”
管事无措地搓了搓手,哆嗦着回道:“那位卖家想单独与东家谈。”他倒不是因为卖家的无礼要求发抖,实在是少东家身边的那位实在冻人,他有点承受不住。
“行。”宁湛往回走,继续问道:“对方什么身份?”
“是西州红家的。”
狐狸面具下,宁湛眉头锁紧,西州啊,两年后他可是要去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