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们也只能任由这个老道宰割了。想到这里,我眼睛里不由得湿润了一点。
我如果没答应来青阳这里避难,也许这一切也不会发生,那么易如,还有肚子里的楠楠,也就不会受此劫难。
想到这里我眼睛的看向易如,这个冷傲的男人,正在观察着这个葫芦,试图找出破绽,他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面无表情。
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认命屈服的。
“时不利兮骓不逝,虞姬虞姬奈何兮!”
这时,外面的老道在唱着一首古老的沧桑的诗歌,并且分明能从诗句里感受到他那时而激昂、时而消沉的情绪来。
“自古以来英雄美人,没有好结局啊!”老道士敲了敲葫芦,分明是向我和易如说的这句话。
一会热瓶塞被拔了下来,老道士的脸挡住了整个瓶口。
“两位,炼了你们,增了本道的修行,本道不会忘记你们的!”说着,他就盖上了塞子。
我突然感觉这个葫芦里面有一股强烈的煞气出现了,而且离着我和易如越来越近。易如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双手一个翻印变幻出那把金色的手枪。
葫芦边上突然出现了一群蛤蟆。
这些蛤蟆的体形,尤其是它们那伸着舌头流着口水的的脑袋。
蛤蟆脑袋之大,似乎可以轻易的就把一个成年人的身体给吞进去。
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忽然在葫芦里面萦绕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肯定是老道士给蛤蟆们下的攻击的口令。
果然,听到哨声的蛤蟆们突然变的暴躁起来,张开血盆大口齐刷刷的向着我和易如的方向跳了过来。
这蛤蟆们的大口如同一个无底洞一样,让人看不清到底有多么的深邃。如果一旦被他们吞掉,那我和易如都免不了被吞噬于腹中。
“小心!”易如变换出双抢,对着在蛤蟆反应之前就打了过去,一时间,血肉横飞。
飞扑过来的蛤蟆越来越多,前赴后继,所幸易如的双抢也瞬间提速,正好跟飞扑过来蛤蟆的数量抵消相当。
逐渐地整个葫芦里,都开始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道。
随着蛤蟆的进攻,易如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在我身边来回穿梭着,所到之处,蛤蟆都被一举击飞甚至血肉糜烂。
想不到,这个老道士竟然还会一些训妖兽的功法,真是深不可测。
“破!”易如突然功力提升了一个等级,那条闪电一下子就变成了一道道粗状的光栅,所到之处,所有的蛤蟆大口怪全部化作一缕青烟。
“小伙子,看来老夫还是低估了你的功力啊!也罢,我那些混账小蛤蟆们学艺不精,也怪他们自己,死在你的手上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老道士似乎在葫芦外观察着葫芦内发生的一举一动。
“哼,光会使用法器,你自己有本事跟我比试?”易如声音提了上去,他语气轻蔑的道。
“哈哈哈,老道士筋骨老了,不能跟你们这帮年轻人比手脚了!不过,论道行,你且看着吧!”老道士欲言又止。
看来他准备开启他的下一轮攻势了。
就在这时候,我周围的白色液体突然成倍的暴涨了起来,就像是一波山洪一样发出轰鸣的响声,这液体的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浑浊不堪,甚至到了最后竟然便成了血的颜色。
更诡异的是,血河上不断的泛起的朵朵浪花,竟然是很多怨灵的人头。
血河越来越壮大,只是一会儿便流淌了整个葫芦,它只是在不断的蓄流,并没有到攻击我们的时候。
我和易如脚底下的位置,被压缩的越来越小,只见这条血河的龙头一下子冲过了瓶塞之处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催动,直直地向我和易如击来。
大事不妙!我急忙拉着易如的身体向血河里跳去,不然龙头的冲力打击到我们,我和易如肯定会重伤甚至死亡。
“咚!”血河龙头一下子便扑到了我们刚才所在的位置,一声闷闷的声在整个葫芦里不断的传递着。
而我和易如在血河那滔滔不绝的力下,一下被打散了。
易如被冲走的一瞬间,开口对我说着什么,但是水声太大淹没了他的声音,可我隐隐约约的从他的口形,判断出这两个字应该是“幻觉”。
没过一会儿我就被一个浪头打回到,刚才所站的那一点点容得下脚的空地中,而易如却消失在这滔滔的血色河水之中。
“易如!”我看着他已经被血河吞没,哀嚎的嘶吼一声,心中一阵绝望黯然。
突然就在这无尽的血河中,失去了他。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人鬼果真就殊途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抚住腹部,感觉到楠楠安静的呼吸,我抹了一把泪,坚定的看着血河,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
没有人能割断我和易如!没有人!我看着这周围汹涌的血水,打算看看老道究竟接下来耍什么阴招?
我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一切,想着易如前面对我说的话来,幻觉!难道是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幻觉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眼前的一切怎么解释,难道说是这个杂毛老道的障眼法?
可是这一切又是这么的真实,我的心还是又是那么的疼。
突然一个熟悉高挑的身影从血河里出来,慢慢的向我走了过来。
“易如?”我惊喜的喊道。
可是那个身影并没有回答,他依旧往前走着,就在突破这层血河水幕的一霎那,一把刀从他的背后斜刺了出来。
我来不及躲闪,毫无防备的被斜刺出来的剑割伤了手臂。
一串血珠迸落,剑舞空旋,又是一剑。
这次我身子向一侧一偏,剑尖呼啸的划过我的鼻梁,就差一点。
我也借助这片刻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原来是老道士。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这个葫芦的口打开过啊,老道士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说这也是幻觉吗?
可是就这一霎那,老道士丝毫没有犹豫的,一剑又是切了过来,因为第二次的反应不过来,被这把剑刺中了手腕。
这种痛,是痛入骨髓,仿佛是万千的的蚂蚁在啃噬着我的血肉,我吃疼的低头看向我的手臂,发现被刺中的地方,竟然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慢慢的开始腐烂开来。
“啊!”我痛呼大叫一声。为什么,如果是这是幻觉,为什么会如此之痛呢?为什么我的手臂会腐烂,那森森的出来的白骨并不是假的。
我试图让自己昏迷过去,可是意识却在此刻越来越清晰,如同看到一可石头掉落在异常平静的湖面上,荡起的波澜一样,很快消逝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