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啊!”我慌张地大喊着,心底的绝望几乎将自己淹没。
“醒醒,喂,梦秋,醒过来啊!”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了的美丽面庞在我眼前。
室友陈婉婉一见我醒过来,就翻了个白眼:“自己胆小还跑去接恐怖片,你还要不要命了啊?!”
我一把抱住她,哭得凄惨无比。
就在此时,不知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幽幽怨怨,盘旋回荡在房间里,像是索命女鬼的声音,直入人耳。
我脸色一变,想起那天在片场发生的事情,紧张地抱紧了陈婉婉。
陈婉婉见我这样,大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想什么呢?这是林玲,她那个男朋友逼她去打胎,所以哭成这样……惨是惨了点,你没必要把她当鬼吧?”
我松了口气,呆呆地点了点头。陈婉婉地开门出去了,一边嘟囔着:“真是,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导演放你几天假,你自己好好休养吧。”
我躺下来,心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柔软的床铺,温暖的被窝,还有室友絮絮叨叨的说话声。这才是我熟悉的生活。
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吗?说不定只是个梦而已。
我这么想着,翻了个身,却忽然间脸色一变,手捂住了。
好冷,冰凉冰凉的,像是被硬生生了一大块冰一样,难受极了。
我眼前有些眩晕,勉强站起来,却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令我几乎晕倒的剧烈疼痛。
这不是一场梦。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差点摔倒在地,绝望地捂住脸。
我周梦秋向来不是什么自欺欺人的人,尤其理智,所以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沉默了片刻,打电话给了一个同学。
这个同学关系跟我还不错,曾经告诉过我他们家是驱鬼的,当时我只当笑话听听,现在想起来,却是心情复杂。
同学告诉我,让我去找他。
我出门的时候仍然听得到林玲在屋子里哭个不停,声音幽幽怨怨,让人心头发酸。
我强压着心头的酸楚,一路走出去,向着约好的咖啡馆前去。
空气越发冷了,那种阴寒渗入骨头,让我由衷发起抖来。我裹好外衣,心想这还没到秋天呢,怎么这么冷?
可是渐渐的,眼前的景物朦胧起来,像是笼罩了一层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怎么回事?
我揉了揉肚子,只觉得里的那片寒冰越发冰冷了,冰得我内脏都在发疼。
雾气渐浓,我慢慢地停下来,发现事情似乎不太对。
苍白的雾气之下,我只能看得见脚下一小片柏油路,其他的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再浓的雾也不可能伸手不见五指,更不可能连一丝光线都不透。我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环顾四周,一阵阵地绞痛,疼得我额头直冒冷汗。
忽然间,不知何处窜出来一只惨白僵硬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尖叫一声,连连后退,使劲想要把这只手甩开,可那只手却像是长在了我的脚上,怎么也不能摆脱!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这只手根本没有连着身体!
漆黑的柏油路面上,诡异浓重的雾气中,一只孤零零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脚踝,死死用力,像是要把我拖向不知方向的地狱一般!
我奔溃地尖叫着,可那只手无视我的反抗,猛地一用力,我立刻摔倒在地,被它拖在地上滑行,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我一边用另一只脚去踢那只手,一边哭喊道:“救命啊,来人啊!谁来救救我!救命啊!”
话音刚落,脚腕的拉力就消失了,我惊魂未定地趴在地上着,勉强回过头去,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衬衫,却硬生生穿出了几分令人惊艳的帅气。
只听得冷冷的声音响起来:“连我的人也敢动,不要命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我本能地恐惧起来,汗毛倒竖,惊恐地望着他。
是昨天晚上的男人!他、他根本不是人!
只听得四周连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顿时惊出一声冷汗,不可思议。难道刚刚,这四周都是鬼手吗?
雾气渐渐散去,我看清了面前男人的脸,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一双桃花眼里波光潋滟,一点也看不出哪里像鬼了。
他蹲下来,温柔地将我抱起来,从他身上传来的冰冷温度让我浑身都僵。
他轻柔地蹭了蹭我的脸颊,笑道:“别害怕,他们都走了。”
我麻木地推开他,呆呆地问:“你到底是谁?那天为什么那样对我?我……”
他亲了我一口,极尽愉悦地说:“因为我们结婚了呀。老婆,难道你忘了?”
我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我不知道啊,那只是拍戏,他们说这只是道具,我不知道会这样的……对不起,对不起……你走好不好?我只想过回普普通通的生活,不想遇见鬼啊……”
他却是置若罔闻,温柔无比地帮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那双桃花眼里的柔情几乎能让人都融化了。
他笑着说:“瞎说什么呢,连孩子都怀上了,你还想这么一走了之?记住,我叫易如,是你的这辈子唯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