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可以引爆了。”
诸星大从瞄准镜中观察到交易者离开商场。
“嘭!”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商场二楼的灯管瞬间炸裂,无数人恐慌的尖叫,孩童无助的哭嚎,纷纷涌向商场的出口。
“妈妈!!!”
这是嘈杂的哭喊声中最清晰的声音,琼浆的思绪突然就回到了儿时,被按在地上用充电器打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喊的,可惜,从来不是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回到目前,她对这一切冷眼旁观。
不忍吗?
或许有吧。
组织对她十几年的训练不是没有作用的。
其实换个角度,杀人也很简单。
人类是一种很虚伪的生物,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却还要冠上一个正义的名头。
简而言之,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又当又立。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其实是这具身体五岁时。
她拼尽全力咬死了那几个试图催眠她的人,那是她头一次面对那种血腥的场面。
出奇的,她清醒而平静,贝尔摩德开门前,她甚至已经清理干净嘴里的血腥味,冲着开门的她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这或许是性格使然,上辈子所有的愤怒,怨恨,在有人试图动她的精神支柱时炸开了。
没有人可以动那片土地,没有人。
她的祖国母亲是完美的,无瑕的,是最美丽的。
她见过光明,为光明甘愿堕于黑暗。
她有时在想,自己好虚伪啊,祖国为什么成了自己杀人的借口?
对不起,对不起……
我玷污了您……
可是我控制不住啊,我其实,也不想死的啊。
求求您,就这样,再救我一次吧……
就这样,她带着负罪感活了下来。
面前哭嚎的人们,祖辈又杀了多少人呢?
他们凭什么,能安稳的活着?
想到这儿,琼浆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Gin,走吧。”
回到组织基地,琼浆淡淡的微笑着,“你们谁安装的炸弹?”
“我。”
绿川光抬头,眼中的温柔迷糊了她的眼。
琼浆突然就不想挑刺了,这样阳光的人,就开点后门吧。
她微微点头。
“你们的任务通过了,代号找Gin要。”
“好的。”
打发走了三人,琼浆懒洋洋的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今天请了一天假,应该干什么呢?
不想出门,不想练枪。
……
缠花吧。
想到这个,琼浆便有些开心起来,这好像是自己唯一从中国带来的娱乐呢。
随便去买了些硬卡纸,还有剪刀和铅笔,又在丝绒线前犹豫不决,算了,不缺钱,豪横一把,把一百个色买齐吧!
买完,拿回自己的小车上,组织配的黑车,没什么辨识度。(作者没想好)
结果她尴尬的发现,自己没有驾照……
且,不怎么会开车……
之前是伏特加带她过来的,可伏特加被琴酒临时叫走了……
……
很好,悲剧了。
她郁闷的坐在车上,她现在要是开车走,会被人发现吗?
啊,这真是个愚蠢的问题……
肯定会啊!
她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应该怎么办呢?
余光无意间瞄到了波罗咖啡店。
啊哈,小公安!我来啦!
她有些紧张的推开门,希望安室透已经来了这里打工吧。
果不其然!
刚进门,那个她日思夜想(不是)的黑皮身影就来迎接她了!
“欢迎光临!”
安室透看见她,明显愣了一下,又很快调整好表情。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呢?”
他递上菜单。
童谷看了看,“一杯咖啡和一个三明治吧。”
说实话,她很好奇被众多角色夸奖的安室透做的三明治究竟有多好吃。
但很快,她就对来咖啡店这个决定感到后悔了。
啊啊啊啊!人好多啊!
说实话,她其实是那种坐在公共场合都会感到紧张的那种人,她现在无比希望自己带了口罩,真是紧张死人啦!
关键在于她又是个只要确定自己要出门就打扮得特别精致的女孩,虽然不习惯化妆,但是才20多,脸上的胶原蛋白还是挺抗造的。
不少人一进门就会关注到她,更别说她自己又是个在公共场合时时刻刻都感到紧张的体质,这么两相叠加之下,她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只能在心中默默盼望安室透早点下班。
但是,一个人坐在咖啡店喝咖啡喝一下午会不会很尴尬啊?
为了避免这个问题,她不得不敲上了摩斯密码。
*波本,在咖啡厅喝咖啡喝一下午会不会很尴尬啊*
这种时候,当然是趁着上菜的时候直接问好同事啦。
安室透显然很诧异,但还是回复道。
*不会,但是你怕被人看出异常的话可以做其他事*
*好的,谢谢*
和安室透偷偷聊完后,童谷轻轻抿了一口咖啡。
嗯,有点苦,但还是能接受。
而且越喝越香诶。
她有些惊奇,又咬了一口三明治,果然好吃!
真不愧是全能皇帝安室透!
必须竖个大拇指!
吃完三明治,她便拿出了自己的“装备”,今天阳光正好,必须做一朵大牡丹!
当然,雄心壮志很成功,最后出来的不知道什么花也很好看。
用了两个小时,做了一朵好看但不知名的花,真有她的。
周围的人来来去去,总是有视线落在她身上,这也导致她非常紧张。
最后的主体还没缠好……
唉……
但!
终于是!
熬到安室透下班了,她有些紧张的跟着安室透锁了店门。
“说罢,琼浆,有什么事?”
童谷咬了咬下唇,弱弱的提醒,“那个,在外面应该叫我童谷。”
安室透有些纳闷,带着审视的打量了她一下,是人设吗?还是什么?
他这一下午都没琢磨出来琼浆到底来干啥,也不像来单纯喝咖啡啊?
“呵呵。”
童谷尴尬的笑笑,“那个,你能开我车带我回去吗?我没有驾照,也不会开车。”
“嗯?”
安室透挑挑眉,怀疑的接过了童谷手里的钥匙。
“那么,走吧?车在哪?”
显然,他还是不太相信堂堂组织杀手竟然会在乎没有驾照不能上路这件事,且不会开车。
但,童谷用事实行动证明了,社恐人士确实能为了这件事干坐两小时。
一上车,童谷就开始跟他吐槽,什么琴酒到底多过分,竟然把伏特加中途叫走,后来又上升到琴酒小时候多无情,差点把琴酒底裤给他扒出来了。
安室透默默汗颜,他知道这么多真的不会被琴酒灭口吗?就从波罗咖啡店到工藤宅这几分钟,甚至是开的车,安室透就深深的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车里应该在车底,这真的是他一个卧底该听的吗?组织的Top killer以前在战场上差点死了,然后赖在姐姐怀里不下来等等一系列的事儿,真的是他一个卧底该听的吗?
他对琴酒的认知被完全颠覆了好吧。
其实安室透应该庆幸他公安的身份,虽然到了日本,但童谷还是对警察抱有天然好感的,如果在这儿的不是安室透,而是绿川光,她说的可能更多,她不介意给两位公安卧底攒点功劳,当然,黑麦那个死渣男有多远滚多远。
不止是黑麦,所有的FBI都给她滚远点,她真的对美国的变态大叔没什么好感,你不能指望一个正常人承认世界上有九十六种性别甚至更多。
虽然她是个美厨,但是美国人,不对,应该是美国的FBI和警察一类人滚远点,天然的恶感,不为什么。
这样一路唠叨到了童谷家,童谷热情的邀请安室透进来坐。
且边切菜边表达了自己对安室的好感。
例如,“我给你说我原先还以为你不会帮我来着,我记得贝尔摩德知道我在公共场所一个人会非常紧张时好好嘲笑了我一顿。”
“还有,Boss那个老家伙小时候也经常对我恶作剧,试着把我一个人丢在商场或者广场上让我找人。”
“虽然我很紧张,但是我不是傻瓜,每回都在几秒钟没找到并且要求他带我回去,真是的,我真的不是不能自理啊喂。”
时不时还掺杂着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发言,“你会不会嫌我吵啊。”
面对这些,安室透哭笑不得,从这一大堆话中,他对琼浆的印象也不再是冷漠且高效率脾气不好的组织杀手,反而变成了一个在组织长大社恐不太有安全感的小女生,虽然她的能力也不太能让人忽视就对了。
吃了饭后童谷还留了他一会儿,一直到琴酒回来,提醒她应该睡觉了,她才念念不舍的松开了手,还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以后我可以去咖啡厅找你吗?”
“当然。”安室透笑着答应道。
迎着琴酒身上还未散去的血腥气,刚开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愣着干嘛,去送客!”
然后琴酒就把自己送到了楼下,不得不说,真是恐怖的家庭地位啊。
琴酒走时还提醒了他一句,“她说的,别往外说。”
显然,他也知道自己这位姐姐是什么德行。安室透这时候也不敢去触霉头,搞不好刚回来的琴酒一个脾气不好就把他这个刚升上来的小代号成员崩了。
至于不往外说,不可能的好吧。晚上回去就跟Hiro分享一下琴酒的往事,公安那肯定会有一份资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