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肖洛雨，我腻了，你把她带在身边，她喜欢照顾你。”
肖霜说完，不再看南宫煜，把玩起了自己手腕上的叮当镯。
南宫煜如鲠在喉，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向来嘴笨。
“好，只要霜儿想。”
他还是答应了。
肖霜闭目，南宫煜知道她是乏了，默默离开，心脏却总觉得被一只小手揪着一样。
南宫煜身负魔骨，情被压制，其实不懂爱。
只是他如今只觉得，肖霜是他最在意的人，只要是肖霜的意愿，他都要听从。
南宫煜将肖洛雨带走时，眸子里黑洞洞的，肖洛雨却高兴坏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肖霜自己犯傻，就不能怪自己捷足先登。
*
林州被送到肖霜面前的时候，灰头土脸的，没了往日的丰神俊朗。
是南宫煜嘱咐的不许人给林州梳洗。
刚见面，林州看到了被娇养的肖霜，第一个念头就是肖霜与南宫煜勾结在了一起。
他也不知自己心中复杂的情感是什么。
只感觉闷闷的，酸酸的，压抑着怒气。
“你是不是早就与南宫煜狼狈为奸了？你一个女人，叛国不说，怎可不忠不洁？”
他质问肖霜，眼底泛着血丝，一双脏手就要抓住肖霜的皓腕。
肖霜抬腿，将他踹倒在地上。
“你不战而降，在牧国的大牢里苟且偷生，谁比谁高贵呢？倒来指摘我了，你配吗？”
肖霜看着林州脏兮兮的样子，啧了一声。
“脏死了。”
“来人，把他洗干净再送过来。”
肖霜喊来仆从将林州架走。
帐外，南宫煜早听了许久墙角了，到这时，他捏紧的拳头才稍稍放松。
他身旁的肖洛雨眼中满是嫉妒，秋风萧瑟，她冷得瑟缩，却也要陪着南宫煜。
仆从们路过南宫煜，征得了他眼神的同意，才将林州带下去梳洗。
林州只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一声不吭，像个死人一样。
*
一个月后，牧国攻城掠地，已经将宁国全部占领。
南宫煜回了牧国皇城，当然带着肖霜他们。
“殿下。”
肖霜推门，就见南宫煜刚下朝，就在自己宫门前候着了。
他身边站着肖洛雨嘘寒问暖。
肖洛雨的脸上满是恋爱的羞怯姿态，只是在看到肖霜的时候脸上划过敌意。
南宫煜此时过来，心中隐隐忐忑又期待。
今日上朝时，朝臣纷纷谏言，说他后位空虚，让他选女人充盈后宫，延绵子嗣。
他满脑子都是肖霜，急匆匆就站在了肖霜的宫门前。
他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得肖霜先一步开口了。
“殿下，我想与林州成婚。”
林州现在是御林侍卫的领头，每日带着侍卫在各宫殿巡逻，本已经许久没与肖霜见面了。
南宫煜还以为肖霜将林州忘了。
没成想，刚见面就听得肖霜这般说。
南宫煜心中掀起波涛骇浪，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近乎让他窒息。
可他面上还是不显山不露水。
“好，只要霜儿想。”
他也不知自己这是为何，今日应允肖霜时，格外艰难。
“还有城北的徐公子、城南的程公子，我看他们都生得端正貌美，也一并赐给我当面首，如何？”
肖霜笑了笑，南宫煜几乎被这个笑晃了眼睛。
“好。”
他也应下了，只要肖霜想，他会在京城赐给她一处最豪华的府邸。
*
林州得知自己被赐婚的时候，脑子里如同一团浆糊。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对肖霜是什么感情。
恨吗？厌恶吗？还是喜欢？
他有些分不清。
只知道肖霜这个名字在他心脏上刻下了重重的一笔，血淋淋的。
“恭喜啊，恭喜啊！”
身边人见林州飞上枝头，忙不迭地恭喜他。
林州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心下的期待也渐渐胀满，就要溢出来了。
看，肖霜，还是放不下他的。
每每他巡逻宫殿，都会在肖霜的宫门处停留许久。
现下，他满脑子都是肖霜美好的模样和绰约的身段。
“那个，你知道京城里那两个有名的美男小倌，也和你一起吗？。”
那个报信的见林州好似很兴奋，面露尴尬，犹豫着说道。
“什么？”
林州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上赐居储俊府，你和徐公子和程公子一同伺候肖郡主。”
林州脑中轰隆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
他慌了，他不知如何自处，耻辱感蔓延在胸腔，他瞬间暴怒：
“谁要娶一个荡妇！”
旁边的人赶忙捂住他的嘴，谁不知道肖郡主现在圣眷正浓，他这话被皇上听去是要杀头的。
林州千不愿，万不愿，还是被穿上了一身喜服，竟让他坐着八抬大轿，进了储俊府。
他的喜服是正红色，碍眼的是旁边还有两个穿粉红色喜服的男人。
林州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当有人将盖头盖在他头上的时候，他发了一通疯，最后是被强摁着入了洞房。
夜，静悄悄的。
龙凤花烛噼里啪啦燃烧，林州的双腕被束缚住，红色盖头遮挡了他的视线。
莫名的，羞恼之余，心中还有一分期待。
脚步声响起，林州打起了精神。
“肖霜！你什么意思？”
肖霜一把掀开了他的盖头，只见林州盯着自己，喉结滚动。
房间光线昏暗，灯火摇曳，气氛暧昧。
“林小将军。”
肖霜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
“本想放过你，只是你又招惹了我。”
“所以。”
肖霜忽地一把掐住了林州的下巴。
“你也尝尝在宅院里身不由己、遭人欺辱是什么滋味吧。”
“当然，御林院你是去不成了。”
“我呢，还得去另两位的房里看看，总要雨露均沾嘛。以后你也要拿出正室的气度来，得容人。”
肖霜说完，直起了身子，不顾林州的剧烈挣扎和谩骂，将他推倒在榻上，又将红色帷帐落下，离开了。
肖霜出门后，在黑暗中瞥了一眼。
她知道南宫煜在那里听墙角，肖霜嗤笑一声。
她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南宫煜魔骨被挖后，感知到浓烈爱意后的痛苦了。
*
次日，南宫煜就要诏肖霜进宫，好似很急迫一样。
肖霜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宫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