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子说完之后也没等易小川回答就坐在角落一个人抱着他的大葫芦喝起了酒。
许优盯着坐在角落的崔文子瞅了半天,刚开始崔文子还毫不在意,直到看的崔文子浑身难受,终于绷不住了:“小兄弟,你为何如此看我?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老崔啊,我只是没有想到你活的竟然如此通透~”许优回道。
“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醒我独醉,不仅你没有想到,就连我也没有想到,小兄弟啊,你啊,坏的很呐~”崔文子回道。
“老崔啊,我有两个问题不是很懂,可否请教一二?”许优立刻反击。
“什么问题?说说?”崔文子接话。
“何为天道啊?”许优问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所以天道是博爱的,是包容的。”崔文子回道。
“不,我不这么认为。”许优回道。
“哦,小兄弟有何解释?”崔文子说。
许优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是以天道无情万物平等。”
“好见解,那另一个问题呢?”崔文子说。
许优说道:“何为人道?”
“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所以人道,是利己,是自我的。”崔文子说。
“当然,小兄弟定有不同见解了?”崔文子说。
“当然,滚滚红尘皆为人道,七情六欲又编织其中,所以人道乃七情六欲。”许优说道。
“唉~”崔文子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又继续喝他的酒。
许优和崔文子之间看似闲聊的谈话,其实是两者之间对己道的论证,是论道,是有情道和无情道之间的争锋。
许优是无情道,认为天道无情,人道乱欲。
而崔文子经过刚才的论证,许优知道,他是有情道,认为天道有情,众生皆苦。
至于崔文子最后为何叹气却不说话,很简单,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许优知道,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没有必要再进行其他试探了,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不去挑战崔文子的底线,无论做什么事情,崔文子也不会阻止他的。
……
随后许优看向了纠结了半天还在纠结的易小川,给他加了一把火,说道:“怎么样?想好了吗?你要清楚,吕素的时间可不多了。”
“好吧,虎型坠就给你了。”易小川将虎型坠从脖子摘下来递给了许优之后,瘫在一旁,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高要见到易小川如此选择之后,并没有再和易小川去争论,而是选择了原谅。
毕竟如今妹妹高岚不在,而且也不知道还会会在这里待多长时间,所以再争论也没用,还不如彻底放手。
“对嘛,活在当下,管那么多干什么。”崔文子见到易小川的选择显然也很高兴。
而许优现在想的问题是该如何救治吕素,是直接进屋用法力三下五除二直接将吕素治好呢?还是要掩盖一番呢?
最后许优觉得还是得掩盖一下,毕竟要时刻注意低调和谨慎。
……
“易小川,你可要想好了,这虎型坠到了我手,你可就拿不回去了。”许优再次确认。
“我想好了,希望你一定要治好她。”易小川说道。
“既如此,那你就跟我一起进来吧,也好让你见一见我的医术,好让你知道,你的虎型坠给的不冤。”许优一边朝着吕素的房间里走一边向易小川说道。
随之进来的还有高要和崔文子,他们也想看看许优的手段。
“弟弟啊,你什么时候会的医术啊?这几年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啊。”高要说道。
“老哥,在这几年之中,还是生活在这种环境,你竟然无病无灾健健康康的活到现在,甚至瘟疫就在眼前,你都没有被传染,你就没有想过是为什么?”许优反问。
“弟弟,难道是你?”高要十分感动。
许优冲着高要微笑不语,让高要自行脑补。
进了屋子以后,许优并没有靠近吕素,而是离着吕素三五米远坐下了。
“易小川,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悬丝诊脉!”许优打算玩点花活儿。
随后许优随手一掏,手上就出现了三根各二丈四尺的金线,然后将金线的一头交给了易小川,说道:“你去将这三根金线分别系在吕素右手腕上的寸脉、关脉和尺脉上,你若是不知道这三脉所在,可以请教老崔,他定知晓。”
易小川接过金线,请教了老崔之后,就去为吕素系上了金线,毕竟人命关天,所以并没有搞什么像是系在手指头或者脚脖子上的恶作剧。
之后许优就开始悬丝诊脉,一边诊脉,一边嘴里还得念叨着:“正所谓医门理法至微玄,大药心中有转旋。望闻问切四般事,缺一之时不备全。第一望他神气色,润枯肥瘦起和眠……”
“好了,把右手上的金线解下来,然后再按照右手的系法系在左手上。”许优对着易小川又说道。
待易小川系好了左手,许优继续悬丝诊脉,然后许优又开始念叨:“但我这悬丝诊脉却不在其中,我只需调停自家呼吸,分定四气五郁,七表八里九候,浮中沉、沉中伏,辩明虚实之端即可。”
许优科普完毕,随即收起金线,对着易小川说道:“吕素之病,我已了然于心,你去城中抓药,不必执方,见药就抓,只要是城中之药,每一味都给我来一斤,嗯,这边陲小城药材不全,就先这么凑合着吧。”
易小川啥也没说,直接就去城中抓药了,毕竟既然已经选择了,那就一定要支持到底。
高要见到许优这么厉害,就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弟弟啊,没想到你的医术竟然这么厉害,你瞒的老哥好苦啊,咱们是兄弟嘛,你有这么厉害的手艺怎么能够瞒着老哥呢?”
而许优做的这一切其实并不是给高要和易小川看的,而是给崔文子看的。
而事实上崔文子确实也有被惊到,想要探听一下底细,就问道:“我说小兄弟啊,经云药有八百多味,人有四百多病,这病不在一人之身,岂有全用之理?怎能见药就抓呢?”
许优心想我这就等着你问呢,怎么能随便就让你知道了底细?要啥都让你知道,我这逼不是白装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