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摘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孙家已经被宫墨寒的计划反噬。
她面无表情冷眼相看,一切都是他的贪心造就,没必要同情。
苏右旗听得想笑,“就你孙家那点家产,真以为入的了苏家的眼?”
“敢做不敢当,这就是苏家的做派吗!”孙振华认定了宫家和苏家联手给自己下套,情绪激动,胖脸憋得通红。
“你放——”苏右旗差点爆粗,想到在场多是女性,又连忙转了个调,“放什么撅词!”
“没错,我是让人狙击了你十多亿的合同,但那是你家那个败家子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苏家已经手下留情给孙家留了活路,你要是还不知好歹,三天两头的找上门来胡说八道,别怪我赶尽杀绝!”
孙振华忽然咬紧牙关,嗤之以鼻的说,“把人都逼的要跳楼了,还在这里假仁假义,你比我手底下那些艺人更会演戏!”
“你特么——”苏右旗一而再被污蔑,有些恼火,即将动怒之时,宫墨寒将其拦下。
他将众人挡在身后,不疾不徐的接过话茬,“孙总不必急着喊冤,当初你为何为找上我,大家心知肚明。”
“如果你不是想利用我,来填补振华账上的亏空,又何至于掉进陷阱,这个世界可不是谁更惨谁就有理。”
“录音,我认,你尽管拿去借题发挥,三天前,或许还有人愿意雪中送炭,今天嘛,就看孙总有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人甘愿为你付出一切,招惹地下钱庄的势力了。”
孙振华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你,你怎么知道地下钱庄的事?”
“商场如战场这个道理,看来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宫墨寒轻蔑的摇了摇头,“罢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回去查查你卖掉的那些产业现在都在谁手里吧,到目前为止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你有个好表姐夫。”
孙振华皱眉蹙目,“你什么意思?李光明也参与其中?这不可能,我们是亲戚!”
这下苏右旗明白了。
是宫墨寒将计就计,反将了一军,让孙振华彻底被套牢了。
之前跟他同时出手,让孙家损失惨重,还有孙睿的胳膊,恐怕也全都是宫墨寒的手笔。
这家伙,要么不出手,要么就一网打尽,够狠的。
“哼,有李家这种亲戚,是什么好事吗?”苏右旗看准机会,狠狠落井下石。
总归他是被冤枉了,当然得出口恶气。
孙振华看看他,又看看宫墨寒,眼神霎时间变得仓惶惊恐。
“你们休想离间我们两家的关系,宫墨寒,许摘星,你们给我等着,我就算死,也一定要把你们拖下水!”
丢下狠话,孙振华在司机的搀扶下钻进车里,片刻后,扬长而去。
众人心中一阵唏嘘。
“这事儿真是你跟李家一起干的?”苏右旗虽然摸清了来龙去脉,但对于跟李家合作,还是觉得有点膈应。
宫墨寒摇头,“李光明早有吞掉孙家的打算,我恰好为他提供了一个机会。”
“我就知道你肯定看不上李家,”苏右旗释然开怀,“不过,这李光明也真够狠的,老婆的表亲都下的了手。”
“多行不义必自毙。”宫墨寒道。
其他人闻言,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宫墨寒换了身衣服之后,就一起出发,前往法华寺。
仪式都是早安排好的,他们到的时候,住持已经领着僧人在等了。
许摘星和宫墨寒作为父母亲,跪上蒲团,拜谢亲朋好友的上香缅怀,之后在住持带领下,与数十名僧人一同念经超度。
所有仪式走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僧人退出大堂,住持走向许摘星二人,合掌敬拜,“阿弥陀佛,万事万物自有始终,逝者灵魂已得安息,两位已尽人事,可自去矣。”
许摘星起身回拜,“有劳住持了,住持,我想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可以吗?”
住持:“正殿不久后还有两场法事,恐无法定神,施主若想继续诵经修心,后山的偏殿,更为僻静,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也好。”许摘星谢过住持,离开正殿,往后山走去。
宫墨寒不紧不慢的在身后跟着,苏右旗一众人又稍落后一些。
住持果然没说错,离正殿越远,寺院就越安静,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许摘星目标明确,步履如飞。
终于在经过一座木桥的时候,被苏右旗和许美妤的吵闹声吸引停住脚步。
苏右旗,“什么呀,这都是小孩子玩的!”
许美妤,“试试又怎么了,干嘛,怕我阻碍你和你真命天女的缘分啊?”
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许摘星偏头看向一旁的栏杆,才发现上面挂着许多刻着名字的锁。
这些锁两两纠缠在一起,上面用铁丝系着带有名字的木牌,寓意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苏右旗和许美妤争执的时候,白裴瑜已经向旁边的年轻僧人要了一只,开始写自己和丈夫的名字。
白裴瑜尤其专注,眉眼和嘴角翘着,幸福和甜蜜都快从眼里溢出来了,可见夫妻感情有多深厚。
许美妤看着她的表情,心里羡慕又难过。
她和苏右旗,也许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许美妤长出一口浊气,重新打起精神,无所谓了,过一天是一天吧!
“看什么看,你就说敢不敢锁吧?”许美妤故意用胳膊肘推了苏右旗一下,激他。
“我不敢?”苏右旗就吃这一套,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知道我外号叫什么嘛,京城小霸王,这天底下,就没有我苏右旗不敢干的事儿!”
说着就从钱包掏出两张大钞,“师傅,来一对!给我拿最结实的,不用找了!”
“施主,同心锁都是一样的。”小僧人随便拿了一对递过去。
许美妤接过,哼了苏右旗一声,埋头书写。
“这俩真是一对吗姐?”白玦在旁边看得稀奇,悄悄跟白裴瑜八卦。
白裴瑜扫了一眼,笑容温婉,“错不了,多甜蜜啊。”
白玦怀疑自己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