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心软就得去挖野菜,晚饭的时候,许摘星愣是只浅尝几口就放下了碗筷,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看着他。
“再吃点。”宫墨寒给她夹菜。
“不好意思,我吃饱了,您慢用!”许摘星踢开椅子,晃荡着离开餐桌。
俗话说,要想拿下一个人,就得先拿下他的胃,她绝对不会给宫墨寒这个机会!
不就是做饭好吃吗,她随便尝尝,饿了就吃零食,实在嘴馋,就回去找许小宝投喂,总归不能让他得逞就是了。
宫墨寒不知道她的心思,看她在沙发上又抱着零食起来,也不像是食欲不振的样子,就没有管。
晚上,为了防止自己做噩梦,再把宫墨寒当枕头,她故意在楼下撑着不睡觉。
凌晨没什么电视可看,就打开动物世界,让它一直播着。
结果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
宫墨寒结束工作,下楼将她抱回房间,自己依旧睡在沙发上。
这一夜,倒是没有在做噩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翌日。
许摘星醒来,下意识爬坐起来,却发现宫墨寒并不在房间。
她长出一口气,就躺了一会儿,才去洗漱。
下楼,宫墨寒照旧在等她吃饭。
昨晚吃了太多垃圾食品,看到一桌子的清淡饮食,许摘星没忍住嘴馋,连喝了两碗粥,还吃了不少小菜。
宫墨寒默默看在眼里,没有戳穿。
别墅的另一个客厅,摆了不少健身器材,吃饱喝足之后,许摘星坐了一会儿,过去运动。
锻炼了差不多一小时,累的不行,赶紧上楼冲了个澡。
吹头发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自己充满活力的样子,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负罪感。
这几天养回来的精神,一瞬间全部崩盘。
许摘星浑身的力气好像一下都消失了,拿着吹风机的手落下去,忽然就出了神,连宫墨寒走进来也浑然不察。
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宫墨寒眉峰微动,眼底倏地蒙上一层薄雾。
好一会儿,他整理好情绪,抬手在门上敲了敲,“你准备一下,待会儿去医院,给你预约了心理治疗。”
“嗯?哦,知道了。”许摘星愣了一下,马上又点头。
成年人就是这样,接受现实只需要一秒钟。
早晚都要走这一步的,她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
简单收拾好,随便拿了个包装上手机,就下楼了。
宫墨寒在玄关等着,她小跑过去,在小沙发坐下,正要上手换鞋,他突然蹲下,主动拿掉了她脚上的拖鞋。
许摘星本能的缩回脚,却被宫墨寒稳稳抓住。
“过去几年,你什么事都是自己撑着,这段时间,就尽情享受被照顾的滋味吧。”
许摘星张口想要拒绝,宫墨寒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这是治疗的其中一条要素,不喜欢也忍忍吧。”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瞎掰,不过许摘星没有再反抗了。
他修长的手指不熟练的摆弄鞋扣,有意无意的触碰到肌肤,许摘星心里就像有蚂蚁在爬一样,痒痒的。
一穿上,她就立刻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但她还是低估了宫墨寒的得寸进尺,她又不是没手,连包都要帮她提着,衬得她像个废物。
医院永远没有人少的时候,宫墨寒让许摘星在大厅坐着等,自己去导诊台排队,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
许摘星老老实实坐着,用手机给许小宝和许甜甜发消息。
虽然暂时分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聚,但也不能太冷落了孩子。
过了一会儿,头顶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低音,“许小姐?”
许摘星抬起头,就看见白裴瑜和齐唯民抱着孩子站在眼前。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齐唯民笑呵呵的,看了看她左右,又觉得困惑,“不过,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会来这里?”
“大夫也是人,也会生病不是吗?”许摘星道。
齐唯民点头,“是了是了,医者不能自医,是唯民唐突了,你一个人可以吗,或许我把裴瑜送到儿科,来陪你?”
“不用不用,我是跟朋友一起来的,你们不用管我的。”
许摘星连忙拒绝,怕他们坚持,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你们去儿科,是不是乐乐病了?怎么不直接去找我呢?”
夫妻俩相视一笑,白裴瑜说,“只是正常体检,不用担心啦。”
“那别耽误了,赶紧去吧。”
“行,那我们先过去,回头再亲自上门探望你。”齐唯民拥着妻子往电梯口走去。
“乐乐跟干妈再见~”白裴瑜捏着孩子的小手挥手告别。
“再见~”
看着齐家三口走远,许摘星的笑容逐渐消散。
装没事,原来这么辛苦。
刚松口气,一个小男孩哭着从注射室跑出来,两个年轻护士跟在屁股后头追。
许摘星本不想管闲事,奈何小男孩直接躲到她背后,跟护士玩起了捉迷藏。
得知小家伙家长扔下孩子就走了,她便哄着孩子,答应进里面去陪他,男孩这才恢复平静,乖乖由他牵着走回去。
来到注射室,护士刚拉起帘子,男孩又开始闹,许摘星只好耐着性子出声安慰,“小朋友乖,阿姨就在这陪着你呢,我们是男子汉,要勇敢一点,好不好~”
“好……”男孩哽咽着应了一声,没再吵了。
许摘星叹了口气,明明没做什么,却觉得很累。
与此同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的走廊上。
男人不经意的往屋内一扫,整个人便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的右侧方。
陈设的注射室里,女人神色落寞的依靠在病床边,出挑的个头和身材,一身素色的衣服完美的契合她柔弱温婉的气质,只是一个侧脸,却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宁静感。
她身上仿佛藏着数不清的故事,令人神往。
男人听见自己的心跳乱了频率,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无限放大。
许摘星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一转头,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望着自己。
但她并不认识对方。
百日宴白准并没有出席,这是两人第一次见。
男人的心跳得更快了。
“哥,我们在这呢,你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