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术式？”
“对啊。”五条悟把手又往前伸了伸，在少女眼前晃了晃，“悠奈的术式不是可以通过咒力输送控制物体吗？来试试控制老师吧。”
立川悠奈将挡在胸前的手放下，用来防御的咒力也松懈了不少。她半信半疑地仰头看看面前的男人，不像是故意捉弄她让她放松警惕再使坏地将人揍飞的样子，他不需要这么做。
犹豫之后，少女抬起右手缓缓向面前的大手靠近，没有无形的阻碍，两者顺利地贴合到一起。湿润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来，是少女自己的。因为刚才过度紧张，她的手心里全是汗。
两方在接触的一瞬间分开。
“不好意思老师…”
女孩不好意思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里汗，然后再次贴合上去。
五条悟的手要比女孩的手大出两圈，指纹清晰的展现在女孩面前，不过此时她没心思去仔细观察，她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自己的术式上。
绷带下的苍蓝色双瞳将对方身上的术式以及咒力的流动看得一清二楚。少女身上的咒力如同涓涓细流，通过手掌的接触流向自己。
“对，对，再加把劲。”
咒术界的最强，特级的咒术师，怎么会像其他人一样好操纵，被输入的咒力就像溪流流进了大海隐匿其中。
不久，女孩儿额头上就冒出豆大的汗珠，咒力输送还在持续，可面前的男人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
‘怎么可能？连一根手指都控制不了？’
立川悠奈有些难以置信，此时不服气的伸出另一只手猛地抓住五条悟的手腕。
‘动啊，动啊…’
无奈自己的咒力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不对。”五条悟打断还在施术的女孩。
“欸？”
“咒力应该是‘咻！’的一下，而不是‘哗～’这样。”
少女停下手里的动作，眼角向下耷拉着，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无奈地说道：“老师…能不能用更好理解的方式来说明呢？”
“嗯？听不懂吗？…就是这样…”
说着，五条悟在指尖凝聚咒力，瞬间狂风大作，咒力聚合的球保持了几秒又在空气中消散。
“而不是这样…”
他再次聚合咒力，从动作和咒力多少来看好像和刚才那下没什么不同。
“要那样一下子‘bang！’的感觉，‘bang！’懂了吗？”
少女眉头拧紧，托着下巴仔细斟酌。
“好、好像…懂了一点…”
“懂了？！！”X3
“鲑鱼子？”（什么？）
除了还晕头转向躺在地上休息的两人，还清醒着的四人完全没觉察出五条悟刚才做出的那两下有任何区别。
“嗯，那再来试试。”
立川悠奈再次抓住五条悟的双手，这下起了效果，只见他空闲的另一只手抬起，举过头顶，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好耶！成功啦！”少女欢呼着蹦起来。
“真的假的？”观察中的四人不敢置信，想不到悠奈真的听懂了五条悟抽象得不能再抽象的形容。
不过刚蹦跶了两下的少女被五条悟一把按住道：“现在庆祝还太早，其实你之前和葵的对战时的用法是对的，但是很快就被葵压制住了对吧？为什么？”
他顿了顿接着道：“还有你之前说，对付高等级的咒灵要从‘里面’来解决对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嗯……和东堂同学对战的时候，我想是因为我所剩咒力并不多，所以无法一击制敌…至于咒灵…”少女眯起眼睛回想之前做任务时的细节。
“从外部的咒力输送难以精准抵达控制想要控制的核心，所以…”
“这个核心，指的是什么？咒灵与人，和无机物是不同的，操纵石头控制的是什么？操控人的时候控制的又是什么？”
“没有生命的东西就好像是…有着外表的一个空壳，只要填进去咒力就能依靠对自己咒力的控制进行操控。”少女深思熟虑后答道。
“至于控制咒灵和咒术师时…我想，我用的同样的方法，填入咒力再操纵。只不过对方也有自己的咒力，会和我对抗。”
“这点我倒是深有体会。”胖达从边上走到场地中央，“被控制的时候会有一种‘除我以外’的咒力在身体里的感觉，不过我是不会和悠奈的咒力较劲的。但如果是敌人，就会拼命反抗想要压制或是把这股力赶出去吧。”
“原来是这样吗？”少女若有所思。
“所以，你控制的东西出现了偏差，你的术式才会失败。你要控制的不是‘这个人’而是‘控制着他的东西’明白吗？”轮到了五条悟做出总结的时候，他却又开始了“猜谜”。
“你想说的大脑吗？”真希按照对这话的理解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对吧，悟酱说的应该是心脏？”
“可是控制人行动的怎么是心脏？明明是大脑。”
猜谜一方开始争论起来，显然他们对五条悟所表达的只言片语无法取得一致意见。
“不对啊，都不对。这个是基础知识啊，你们怎么都不知道？看来你们把理论课的知识都忘干净啊？既然这样从明天开始大家一起狠补理论知识好啦～”
“明明是你从来没有认真上过理论课！”
“鲑鱼鲑鱼。”（没错，不是我们忘记了。）
“不对，这不是理论课的问题，是悟讲话太不清楚了，太难听懂了。”
胖达一下子抓住重点。在几人声讨五条悟的时候，树下躺着了两人终于醒了过来。
“发、发生什么事了？”
面前的学生还在叽叽喳喳的吵嘴，率先发现乙骨忧太和秤金次醒过来的是被围在中央却靠着过人身高依然夺人眼球的五条悟。
“呦，忧太你醒啦？刚好过来一下。”
刚清醒过来的乙骨忧太捂着还是不是很舒服的肚子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吵嘴的众人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安静了下来。
“你会用悠奈的术式吧？来对着她用一下。”
得知自己被叫过来不是挨揍的乙骨忧太长舒一口气，照着五条悟所说对着立川悠奈用了她自己的术式。
立川悠奈头一次知道被人操控是什么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太舒服。
她被控制着动了动手脚，然后便用自己的咒力与之相抗。但反抗的气焰很快就被乙骨忧太压制了下来。
见悠奈眉头紧锁，乙骨慌了神，询问是不是自己让对方不舒服了。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和继续的要求之后他才放心下来。
咒力的较量陡然增大，旁观的人不明所以，但拥有“六眼”的白发教师却将所有细节尽收眼底。
“我明白了！我懂了！”
少女突如其来的大叫吓了众人一跳，乙骨的术式也就此停止。
立川悠奈高兴着一把抓起他的双手，紧紧握住，“谢谢你！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