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瑞禾都气呼呼地没有理睬陆离，直到吃了陆离买的糖豆，她才稍微消了气。
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说今晚红月湖有拜月教的线索？”
陆离先是笑问一声：“糖豆甜吗？”
瑞禾含着一颗点头，“嗯”了一声。
“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陆离笑道，“拜月教的财宝被你弄沉在红月湖，你觉得他们昨晚上能打捞上来？”
瑞禾想了一下，说道：“很难，晚上湖底根本看不清。不过很难说，万一捞起来了呢？”
陆离说道：“不用担心，肯定没有捞上来，刚才在马车上的时候你可有留意湖面？”
一提到马车，瑞禾眉目含怒，回来的一路上都被陆离拉着手，哪有心思去看湖面？
陆离忙提醒：“去客栈的时候，你不也在朝一个地方看吗？”
瑞禾一愣，好像是啊！
那个地方不正是沉宝的位置吗？刚才那些船只只顾来回划，又不走远，十分可疑。
陆离继续说道：“要是他们捞上来了的话早就离开了。现在是大白天，他们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最好的时机就是今天晚上。”
瑞禾顿时明白，暗自佩服陆离的观察力。
不过一想到他摸自己的手便有些气恼，嘴里冷哼一声，揶揄道：“你给裴小姐出这个主意，不会是想在裴总督面前留个好印象吧？裴小姐姿色不错哦，还是如意的好朋友，是不是想一起取回去做压寨夫人？”
陆离笑道：“你太小看裴小姐了，她这个人，虽然平易近人，可若是择偶的话，我这种小人物，人家瞧不上。我告诉她这个事情，不过是为了洗脱我自己的嫌疑。”
“你有什么嫌疑？”
“刘家的人都认定是我和千山他们杀了刘初水呢。”陆离望着前方攒动的人头，“好了，我要去面试，祝你的主人一切顺利吧。”
前面就是柳府，今天比以往的都要热闹，像过年闹花灯一样。
本来陆离觉得带着跟班儿去面试不合适，结果放眼一看，大户人家的公子哪个身边没有一两个侍从？
当然，这些人中十有八九都是冲着柳云岫来的。
一路上书贩子不断吆喝：“《天才侍从》三文一本，五文两本，大甩卖了！”
“《神通家仆》最后二十本了，快来买快来看！”
“《走进柳小姐的内心世界》五文一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小姐爱上我》最后三本，不好看不要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陆离一脸愕然，这些盗版已经把他的原创改得面目全非，甚至拆开了来卖，价格也是一落千丈。
关注这这件事情的，早就人手一本了，但是这些书贩子每个身边都还有一大堆。
陆离叹道：“可惜这里没有再生纸加工技术，不然我现在就要开三轮去回收废书废报。”
瑞禾从如意那里听到了陆离这几天干的事情，她瞪了陆离一眼，给了两个字：“奸商！”
陆离笑道：“这叫做市场竞争，也是商机的把握，这里面学问不小，不要崇拜你的主人，我只是一个对钱不感兴趣的男人。”
瑞禾嗤笑一声：“把投机取巧说得这么好听，脸皮真厚！”
陆离摇头笑道：“是有些投机取巧，不过，我的办法也不可再复制，明年再这么做就没那么好的效果了。”
陆离望着人群说道：“在大楚，士农工商等级观念根深蒂固，大多数人压根儿瞧不起商贾阶层。其实不然，如果没有商贾，再大的王朝，都是一潭死水。有了商贾，这潭水才会活起来。自由商贸，形成秩序，加以管控，贫富差距可以逐渐缩小。我好歹也为这大楚的社会建设贡献了自己的绵薄之力，比好吃懒做的人强多了，你就别嫌弃了。”
瑞禾听到陆离的话后，露出惊讶之色，并说道：“我没有嫌弃你，更没有看不起你。其实大楚已经在重视商贾贸易了，甚至准许地方成立商会，对一些特例还予以扶持。”
陆离诧异，有些好奇瑞禾到底是什么人，对大楚的政策还挺清楚嘛。
不过政令颁布是一回事，实事是另外一回事，成效更是另外一回事。
陆离未做解释，只是淡淡一笑，往前面看去。
瑞禾怨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陆离问。
“你……你继续说啊！说商贾贸易的事情。”
陆离笑道：“你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啊！不去做个官实在可惜了。今天我要面试呢，有空了再跟你慢慢谈。”
瑞禾无奈，说了声：“还要给我解释二十四字真言。”
陆离愣了一下，还真是一个政治迷！笑道：“你若真的喜欢，我可以跟你说上三天三夜，保证不重样，个个你都没有听说过。”
“真的？”
瑞禾一脸喜悦，绽放美丽的笑容。
陆离点头。
报名柳家做仆役的人数超过一千人，比冷、萧两家加起来还多，也是柳家历史之最，柳府上下为此忙得团团转。
陆离到这里都等了半天，柳府大门口才一声锣响，宣布选拔正式开始，按念到名字的前去排队。
柳家腾出了一个大院子，选拔有四关，若一关过不了的，直接淘汰。
至于柳家如何选婿，暂时无人知晓。
陆离还在人群中间看到的一身绿装的萧承业，忍不住上前打招呼：“萧公子，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萧家不也很忙吗？”
萧承业一见到陆离就来气：“霸霸，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我损失几千两……”
陆离忙提醒：“萧兄，你今天是冲着柳小姐来的，稳住心态，别留下不好的印象，到时候就算抱得美人归，也会有人在背后闲言碎语的。”
萧承业一听这话，立即住口了，冷哼一声，不再理睬陆离。
陆离笑道：“萧兄，我若是点拨你一番，或许你能赢得头筹，得到柳小姐的青睐。咳咳，价格从优，这次我给你打折。”
“不需要！”萧承业咬牙说道，“柳小姐本来就是我的，何需你来教我？”
陆离感觉今天坑不到萧承业了，兴致缺缺地说了声“祝你好运”后，带着瑞禾去排队去了。
瑞禾忍不住问：“他刚才叫你什么？”
陆离笑道：“江湖人送外号霸霸，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嘿嘿！”
瑞禾皱眉，冷冷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