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从婢女屋里搜查一番回来,带来了两包东西,摊开放在方氏面前。
满月本以为方氏定了红英的罪,自个不但赶走了讨厌的人还能得二十两银子,欣喜难掩,没想到婆子带回的东西除了红英的,也有她的,看到自己的荷包时她更心生不安。
方氏从婆子手中接过红英的一包铜钱,拿出几枚放在手中仔细察看。
“三夫人,这是满月柜子里搜出来的荷包。”婆子从荷包里取出几枚铜钱给方氏。
方氏取一枚铜钱与红英包里的铜钱一比较,目光顿时狠了,瞪向满月,吩咐婆子道:“把这个构陷旁人,满口谎话的婢女抓起来打二十板子,发卖了。”
满月的脸瞬间刷白,跪爬上前拉住方氏的脚,哭喊道:“三夫人,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撒谎。”
方氏提脚踢开满月,“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你说你是偷摸跟着红英,看见她收了别人的钱,怎的你的荷包里有红英给的铜子?”
满月愣住,红英赶忙道:“三夫人,是奴婢给她的,奴婢方才就说她看到奴婢去拿息钱,奴婢只好给了她一贯钱,叫她不要乱说,她还不承认。”
“没有,不,不是红英给的,”满月摇头辩解,天底下铜子一个样,“奴婢这是发例钱发的,不是红英给的。”
婆子上前就是一巴掌甩在满月脸上,“你还敢在三夫人面前扯谎,三夫人是什么人,铜子是不是一批,出不出自一个地方,三夫人一双慧眼,一看就明了,你也不看看四姑娘出生时方老爷送她的是什么!这天底下的铜子有多少出自四姑娘名下的铜山!”
满月错愕,再无话辩解。
方氏哼道:“今日个,死也要你死的明白,府上发例钱的铜子,皆是最新的,你和红英包里的铜子花纹是你主子还没出生时的制式,你可知自己错哪了?”
满月胆颤给方氏磕头,“奴婢错了,求三夫人饶了奴婢,求三夫人饶……”
“饶你?诬陷旁人,谎话连篇,今日饶你,明日怕是要干出祸害主子的事来!”方氏不顾满月求饶,叫婆子拉下去打。
沈皓云倒是有些不忍心,劝她娘道:“娘,二十板子只怕去半条命,发卖也卖不出去了,少些板子吧。”
“你少杵在这坏事,我还少那几两发卖婢女的银子不成!”方氏怒瞪一眼沈皓云,她这女儿散懒惯了,什么事都不上心。
沈皓云讪讪退回到一边,她对婢女也十分好的,婢女犯错了她不怎打骂,可如今犯了大错,出动了她娘,也不能怪她心狠不管她们。
方氏缓了几口气,坐到椅子上,对红英道:“看在你服侍了皓云多年的份上,这次饶了你,日后若再被我知道你不安分,成日想着外头那些旁的事,没得轻饶的!”
红英千恩万谢地给方氏磕了几个头,跪到一边去。
方氏再次面向跪着的两排婢女道:“这二十里两银子当得你们几年的例钱,奖赏还作数,谁还有话要说的,说实话真话,有些人见钱眼开,下场你们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