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涯也面带笑容。
“顾尚书这么说就客气了！”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转转吗？”
“能……”顾明笑着点点头，又打哈哈道：“您能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这话说的不是一般的好听。
司马涯笑着，没有太在意。
毕竟这两个人可都是老狐狸。
很快司马涯上坐。
顾明看茶。
司马涯喝了一口茶水，而后啧啧两声：“果然是好茶啊！”
“不错不错…顾大人，今天有点儿手痒了，来下一盘呗？”
顾明无事，面带笑容的同意。
“好啊！”
“整！”
旋即，两人在亭子下展开了棋盘，下的是围棋。
这棋盘和战场也没什么区别，没一会儿功夫棋盘上已是风起云涌。
战意蒸腾。
二人你来我往，杀伐果断。
司马涯面带笑容道：“顾尚书的棋力果然不一般啊！”
“佩服佩服！”
顾明也明白这是客套，就笑笑道：“丞相，您说笑了！”
“和您相比起来，说实话还差的很远！”
司马涯摇摇头：“这么说可就夸张了，顾尚书，您实在太客气了些！”
“呵呵……”
就这样，二人又下着。
过了一会儿，司马涯又缓缓的说道：“顾尚书对于现在的朝堂有什么看法吗？”
顾明闻声，老脸上生出些眉头，缓缓道：“丞相，您说这些话的意思是？”
司马涯又笑应：“没什么意思的，就是闲聊的问一问！”
“这里也没有别人，只有你我二人！”
“想说什么就说吧！”
顾明心中也明白，这个司马涯是在试探自己，他笑道：“呵呵…怎么说呢？我觉得现在的朝堂氛围很好啊！”
“大家各司其职……嗯，挺好的！”
含糊其辞。
司马涯嘴上不说，但心里面已是连连腹诽，骂骂咧咧，还真是一个老狐狸。
说了就像没说一样！
司马涯又道：“顾尚书这番话还真是让老夫也有点儿开眼啊！”
顾明道：“我只不过是说一下心里的感受，看样子丞相大人话里有话，有什么您就直接说吧，莫要客气如何？”
话锋一转，又好像甩出一记鱼钩。
司马涯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什么意思，其老脸上挂着些笑容，缓缓的说道：“呵呵…顾尚书不愿意说真话，看来还是有些顾虑的！”
顾明嘴上不说，心中却在冷笑，他们这个位置的老家伙大多都是如履薄冰。因为一步错步步错。
顾明还是一脸认真的下棋，缓缓说道：“丞相，您这番话可就严重了，老夫没什么顾虑的！”
“是吗？”司马涯应了一声，手中棋子落在棋盘之上。
顾明也落子，从棋盘上来看，顾明的棋局已起了攻势。
司马涯则处于一边防一边攻之态。
下着…
很快，司马涯又缓缓的说道：“顾尚书，你对咱们现在这位太子爷怎么看啊！”
顾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应道：“咱们这位太子爷能力出众，又骁勇善战，实在是难得啊！”
“有这样的太子，实乃武朝之幸！”
司马涯这时候笑的厉害了，又反问道：“难道咱们这个太子就没有不好的一面吗？”
“别忘了后宫的事！”
顾明一副知会的样子，很快目光又聚在了司马涯身上：“如此说来，丞相也不相信太子？”
“觉得太子真切的做了那些事？”
司马涯没有给正面回答，平静的提了一句：“做没有做，我相信日久见人心！真相迟早有一天会大白！”
顾明只是笑着，不过给人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就这样，二人聊了一会儿后，又停了下来。
随着顾明落下棋子，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丞相，实在不好意思，献丑了，你输了！”
不过在说道你输了的时候，故意咬重了字音。
好像在进行某种暗示一样。
司马涯一个老狐狸，自然听出了顾明的言外之意，他眉头紧锁着，过来一会儿才道：“顾尚书的棋力还真是不一般啊！”
“厉害厉害！”
“老夫甘拜下风！”
顾明客气一下笑，又给足了司马涯面子道：“丞相，您实在是太谦虚了，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实话，今天能赢，还是走了狗屎运！”
司马涯淡淡的笑着，又平静道：“顾尚书，聊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正面回答我之前的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顾明笑呵呵的反问。
司马涯道：“太子！”
只有两个字。
简单明了。
顾明思索片刻后才说道：“呵呵…丞相，按理说有些话不需要我说您也明白吧！”
“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给您提个醒，像咱们这种老家伙，晚节不保的有很多！”
“人啊，还是应该聪明一些，就像太子曾说过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何必装糊涂呢？”
司马涯闻声，老脸沉了下来，开始思索顾明说的这些话。
他们都是整个老狐狸，说话的时候都喜欢打哑迷。
司马涯也明白了顾明这些话的意思，就是现在的太子有如日中天，根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还是应该做个聪明人……
说实话，司马涯也有点儿想下船了，可他心中明白，宫中的那个淑妃娘娘一定不会同意的。
想到这里就无奈极了！
“呵呵……顾尚书是话里有话啊！”
司马涯道。
顾明拿着棋子，轻轻的摸索着：“咱们这些人，不想沦为棋子，就要做出点儿不沦为棋子的事！”
“丞相大人，您难道现在还不明白吗？”
司马涯没有多说，陷入沉思。
说实话，他什么也明白。
只是现在的朝堂局面，不会让他轻而易举的退下。
他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
他和顾明原来也算竞争者，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顾明竟说退就退了，没有一点儿犹豫。
很出乎意料。
“顾尚书，你今天这番话我会回去好好的思考！！”
顾明只是点点头，再没有多说，心中没有好气的嘀咕着，还真是一个老狐狸啊！
当然了，他们二人可都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