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富国敬酒,小鱼边喝边大口大口的吃菜,想将酒意压住,这时贾富国又将身边一个20多岁的小年轻叫来,介绍给了小鱼“老弟,他叫仓鼠,在帮我跑事儿,村里的事儿他都熟,我让他照顾你,我不总在厂里,你有什么需要跑腿啥的就找他。”
“蒋哥好。”仓鼠上前打招呼。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不用人伺候。”
“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我这也没女人,要不改天给你找个女人?”
小鱼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急忙摆手“不用,不用,女人可不用。”
“没事,励哥,除了睡觉,洗衣服,收拾屋子啥的我都能干。”仓鼠笑着上前敬酒,小鱼只好喝了。两杯半,52度,小鱼算了算自己喝了有7、8两了,快到自己的极限了,在记忆里他只在大学毕业那天喝多过一次,此时他感到自己心跳加速,神经好像要飘到天上,不能再喝了,他感觉贾富国好像有意让自己喝醉,越发留着小心。
“对了,你叔身体怎么样?”
小鱼那狂跳的心脏停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说“一般吧,有些老病,不爱好,不过没有大问题。”
“你妈和你叔还在南边吗?”
“别提我妈,一提我妈我就不高兴”,小鱼打了个嗝,晃了晃脑袋,“贾叔,啊不,贾哥,你就是我亲哥,都是爹生妈养的,老弟我这破命……”小鱼说着还挤出两滴眼泪,一半是演戏,另一半是感同身受。贾富国正欲追问。“不行不行……我上卫生间,卫生间在哪?”仓鼠急忙上前搀扶,小鱼踉跄的进入卫生间,随手关上门,上完小号后,急忙用手使劲抠自己的嗓子,“励哥,没事吧?”仓鼠假意关心推门进来,刚好小鱼恶心劲上来,哇的一声吐了仓鼠一身,红的黄的绿的粘稠的胃溶物差点把仓鼠熏个跟头,仓鼠皱了皱眉,贾富国咧了咧嘴换下仓鼠扶小鱼进屋休息了。
小鱼休息的地方是餐厅楼上的单间,收拾的干净利索。洗衣机、卫生间都有。小鱼脚步踉跄的被扶到床边,一头便扎到床上,鼾声顿起,连衣服也顾不得脱。贾富国懒得管他,出去了,听到关门声的小鱼却睁开了眼睛,他怎么敢喝多,一切都是装的,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步出错就万劫不复。吐出去了,胃不再上涌只有些丝丝拉拉的疼,大脑在疼痛的刺激下却越发的清醒。他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开始复盘今天的一切,他没想到贾氏兄弟对他的到来这么热情,真可以用奉若上宾来形容。可是这份热情和亲切让他不安。如果贾富国是装热情,那他一定有阴谋,如果不是装的,说明之前的蒋励一定和他们关系紧密而绝不仅仅是一个普通骡子。综合所有信息蒋励之前来过,帮他们买了设备而且还安装过设备,想到设备,他突然又想起让他修机器的事,急忙躲在被子里发信息给叶丹。
“在吗?”
“在,一切顺利吗?”
“一切顺利。”
"有什么需要?"
“他们让我修机器。我不会。”
“把机器型号发过来,记得删除聊天记录。”
叶丹的话很简洁,简洁得好像生怕多说一个字。
小鱼有些怅然若失,想再聊两句又觉得索然无味。
小鱼不知道的是此刻在贾富国的办公室,仓鼠正在翻小鱼的拉杆箱,“有什么可疑的吗?”贾富国问。
“身份证,钱包看了,没什么可疑的。”仓鼠回答。
“你盯住了,赶紧把你裤子换了,这味!”仓鼠出去了。
贾富国对着黑暗的角落说:“你要是不放心何必叫他来?”
“不懂吧,人要有远虑,有了他,我们就等于抓到了千手观音的软肋。你怎么看这小子?”
“成熟了,比以前稳重一些。别的不好说。”
“三年了,也该成熟些,不过他好像对他妈和他叔的情况故意回避。”
“也许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他舅说过他娘俩的关系并不好,父母干了坏事总要瞒着孩子。”
第二天小鱼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仓鼠领着小鱼吃完早饭,在工厂里转了一圈。厂房里机器轰鸣,不时有工人出出入入,怎么看都是正经企业,没见假药的影子。小鱼也不敢问,下午,工人停工,仓鼠将小鱼领到车间,小鱼见车间里摆着一行机器,每个机器都有一人来高,又是压力阀又是手柄又是凹槽的,怎么用他也不知道,小鱼瞟了眼商标,那商标因年头多已经有些脱落发黄,但还依稀辩认得出几个字“xx电动压片机”,小鱼暗自记下厂家和型号。墙边还有两台封袋用的封口机。桌上堆放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包装物,小鱼顾不上细看就听仓鼠指着靠边的两台压片机说:“这两台机器年头多了,有时候好使,有时候不好使,重起一下就又好了,可能是哪旮旯磨坏了,贾哥的意思是能修就修,再保养保养,修不上的淘汰掉。”仓鼠说完拿来一个工具箱,里面板手、钳子、镙丝刀样样具全。小鱼心道修我不会,拆我还不会吗!幸运的是他以前在一个修理厂打过工,最起码工具都会使。他照着说明书装模作样的检查,又叫仓鼠打开机器运转一下,看哪里有问题,然后煞有介事的这敲敲,那拧拧,终于忙活到晚上,最后结论是修不上,需要配件,得到县里的五金商店去一趟。仓鼠在请示了贾富国后,商定第二天领小鱼去县里买配件。
松林县是个较大的农业县城,附近的村庄都习惯性的到这来购买东西,今天正赶上集,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男女老少挤得水泄不通,小鱼是头一次赶集,仓鼠也已经好多天没有出厂,自然兴奋,二人买完配件就开始闲逛。
“老弟,这镇上有没有那种地方?”小鱼低声问。
“哪种地方?”
“女人呀!这还不明白,唉,我说你不是处男吧?”
“我不好这口,我有女朋友,干这行就是想攒点钱买房子。”
“还没成家,你守身如玉干嘛?我跟你说男人不能一辈子只吃一道菜。”小鱼装作很行家的样子。
仓鼠还在犹豫,小鱼就硬拉着仓鼠来到了一家洗浴中心,“先去秃噜秃噜皮,放心我请你。”
仓鼠哪受过这样的待遇,一顿洗浴按摩之后立刻就飘飘然了嘴里也没了把门的。他一边感受按摩女那细嫩的小手在身上游来游去,一边说“励哥,人要是天天这么舒服该多好。”
“你跟着我,保证你天天这么舒服。贾哥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
“贾哥待我不错,够花。”
“够花是多少,蒋励好奇地问?”
仓鼠犹豫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还行,这个收入比在城里打工强。”
“我就是个跑腿的,又没文化,打工都没人要。”
“看你说的好像谁文化高似的,你先按着,我下去挑挑货,给你挑个好的。”小鱼故作神秘的说。
仓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小鱼的教导下,眼神不住的往按摩女的身上飘。
忽然,有人大叫“不许动,警察!”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上前将仓鼠按在床上。按摩女们呜嗷喊叫四散奔逃。小鱼也被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