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辉去了一趟卫生间。
他的心里实在膈应的慌，连忙捧起了几捧水清洗脸颊，又胡乱的扯了纸，硬邦邦的擦拭着。
疼不疼的，他也不在乎了。
他迅速的洗完之后，跑到了李队办公室。
“李队。”
“小何和我一起查了赵明的资料，发现，赵明不在槐城。”
李队直接把电脑上显示出来的资料给方景辉看，“赵明在宿城。”
方景辉几乎没有考虑，直接说道：“宋怀阳肯定也在那里！”
“对。”
李队揉了揉眉心，“我刚才和宿城联系了，需要他们配合我们一起查案，但是……难办的是，他们那边还并没有人报案，也没有赵明失踪的消息，得再等等……等查明了之后，我们的人也会前往宿城……”
方景辉眸光一敛，“怕的是，等我们去了宿城，宋怀阳已经跑回来了。”
“嗯，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花儿一晚上没睡觉，把监控的防火墙程序写好了，上面的人也修改提升了一下，槐城的所有监控都装上了这个防火墙程序，还装了自动报警系统，如果有人想要篡改监控视频，就会自动报警。”
李队说：“至于宋怀阳，我已经把相关资料都给宿城警局发过去了，他们现在已经去找赵明了，如果找得到，就先把赵明保护起来，一有进展，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的。还有，我们要是去宿城的话，人手是不够的，需要把清河车厂守着的警员调回来几个。”
“李队，如果宋怀阳回来了，他肯定会来清河车厂的，清河车厂的人不能撤！！”
一听李队这么说，方景辉有些慌了，“宋怀阳把照片落在了清河车厂，他肯定会去的，我们必须在那里守着，这是最有可能抓到宋怀阳的地方！！”
“景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如果宋怀阳不去呢？就要所有的警员都守在清河车厂做无用功吗？眼下有案子，我们暂时调取回来，一起去宿城查案……调回三个，留三个吧。”
李队叹了口气，“可能遇害的人，总不能不保护……景辉，警局就这么多人，还得至少留下三五个人在警局守着，如果没有出现任何命案，我们的人手肯定是够用的，但，眼下是实在没办法。”
“知道了，李队，我听从安排。”
方景辉想了想，垂了眸，“你考虑的周到，我想不到这么多。”
“嗯……你这脸上又怎么了？”
“没什么。”
方景辉退后了一步，躲开了李队想要关心的手，无比的咬牙切齿，“又被狗咬了而已。”
李队一下就明白了方景辉话里的意思，莫名染了几分笑意。
“你这……被狗咬的频率有点高啊。”
“是。”
方景辉眸色晦暗，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每天都要遛狗，被咬也在所难免。”
每天都要遛狗。
这话……
真是很有深意。
“下次，离狗远一点儿。”
“不亏。”
方景辉出了声，“李队，有事就喊我，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我还有件事，想要确认。”
“行，你先出去吧。”
李队点了头，方景辉就离开了李队的办公室。
他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的搜索界面，想了想，还是输入了几个字——
“启明村。”
出现的第一条，就是曹鹿城区启明村介绍。
不是属于槐城的吗？
大多数的搜索结果，都与曹鹿城区启明村有关，没有什么有关槐城的。
但方景辉很耐心。
翻到第四页开始，已经没有和启明村相关的标题了，能搜到的，都是点开之后，文章里面出现“启明“字样的。
宋怀娇不会骗他的，也没有必要骗他。
方景辉继续翻看着，直到第十页，他也还是没有找到和启明村有关的相关信息。
这两天用眼过度，方景辉的眼睛有些疼。
翻完了第十页后，方景辉点了下一页，但是并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仰头躺在了办公椅上，闭上了眼睛，短暂的闭了一会儿。
“启明村？”
身边，突然传来一声疑惑的声音，方景辉骤然睁开眼睛，“何松陆，你听过启明村？”
“听说过……”
何松陆犹豫了一下，“师父，你搜这个启明村做什么？”
“这是宋怀娇的秘密。”
方景辉连忙催促道：“既然听说过，就赶紧和我说一说，这个启明村，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不同的吗？！”
“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个关于启明村的故事……”
何松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师父，这也是我上初中的时候，听初中同学讲的鬼故事。这个鬼故事也不怎么出名……从我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了。”
“鬼故事？”
何松陆疑惑：“什么鬼故事？”
“讲的就是，这个启明村，有一个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女孩，女孩的父母重男轻女，又觉得女孩生在这个时间不吉利，就把女孩的四肢给卸了，为了让女孩死后不能去地府告状，又缝住了女孩的嘴巴，倒着淹入了村里的井里……这是早年有一些偏门的道士说过的，用这样的法子，就能生男孩。”
“女孩死了以后，她母亲很快就怀了孕，只是，这孩子怀了十五个月才生下来，的确是个男孩，但是特别的调皮，村里的人都避之不及，只有父母高兴……但，诡异的事儿，也就是从这男孩生下来之后发生的。先开始，男孩的父母会整夜整夜的失眠、盗汗，有时候还能看到女孩的踪影……后来，在一个深夜里，男孩的父亲正拿着刀子自杀，幸好被母亲拦下来了，才没有酿成惨剧，他们想，一定是被女孩缠上了，就请了一个老道士。”
“老道士说，本来缝住了女孩的嘴，卸掉了四肢，女孩就没办法回来寻仇的，但她特殊，她生在阴月阴日阴时，又受冤死去，会变成厉鬼回魂，想要镇压厉鬼，让厉鬼不再回来寻仇，就要给她配阴婚，抚慰她在地下的冤魂。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男孩送过来配阴婚，但耐不住这家人给的钱多，就找到了一个男孩。”
“这个被配阴婚的男孩的父亲，是个赌鬼，欠了很多钱，把男孩卖去配阴婚，就能还的上这些钱，所以就送过去了。结果，在配阴婚的当天晚上，男孩也死了。本来，村里的人都以为这只是配阴婚后，女孩收走了男孩的魂灵，这事儿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荒谬的事情，从此发生的越来越多。”
“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启明村的人站在月光下砍掉自己的双腿，缝住自己的嘴巴，倒立着从那个女孩死掉的井里跳下去自杀……这件事发生的第三天，村长就已经请了老道长了，请了六七个，无一不是摇头称没有办法，直到请到第八位道长，他和村长说，是那女孩的报复，要把伤害过女孩的父母和弟弟，都用女孩的死法……杀掉，再把整座村子全部用火烧了，应该就好了。”
“还说，那男孩也是冤死的鬼，已经和女孩一起合作了。他们会附身在活人身上，如果不解决，整座村子就会在每天凌晨死一个人。”
“村长照做了，请村里的人一起吃了饭，给冤死的女孩父母和弟弟下了药，在他们晕过去的时候，绑架了他们，按照道长说的话，砍断了四肢，缝住了嘴巴，头朝下，丢进了井口里，做完之后，又让村里所有人都把值钱的东西搬出来，一把火烧了整座村子。”
“后来，果然也没有再闹鬼了。”
讲到这里，何松陆就没再讲了。
方景辉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他：“还有后续吗？”
何松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我也就只听到了这里。”
“这个启明村，是我们槐城的吗？”
何松陆又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编造出来的故事，随便编造的村名字呢？”
“嗯。”
方景辉应了声，又问：“那你还记得，这个鬼故事，是谁讲的吗？”
“不知道。”
何松陆又开始摇头，回答道：“上初中的时候，大家为了验证胆量，玩游戏的时候，每个人都讲这么一个鬼故事，我听到这个鬼故事的时候，觉得故事里的人比鬼更可怕，所以印象还挺深刻的……”
“一问三不知。”
方景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又问了一句：“那他有没有说过，启明村改名成了什么村？”
何松陆刚要说“不知道”，想了想方景辉说他一问三不知，又委委屈屈的噤了声，没说“不知道”了，只是说道：“……没有。”
“我知道了。”
方景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方向，“你要接水是吗？快去吧，我继续研究启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