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是熬夜看完这些监控视频的。
方景辉不休息，廖诗花和何松陆似乎也憋着一口气，跟着他一道，也不休息。
李队给人发了资料后，又一直在聊细节，很晚了，也一直在忙。
直到凌晨一点钟，廖诗花激动的拍了桌子。
“我找到了……找到宋怀阳出现的视频画面了！”
“方……方警官，我找到了！”
“什么？！”
方景辉直接暂停了还在播放的画面，连忙跑到了廖诗花旁边。
何松陆也凑了过来。
“放。”
廖诗花调整到了空画面，把倍速关掉了，按照正常速度点开了播放。
宋怀阳出现在了监控画面中。
并不是方景辉所想象中的，只是意外拍到了宋怀阳经过的画面。
宋怀阳的动作，十分大胆。
他直接大喇喇的走在了监控之下，看向了监控，摘下了口罩，随后……唇角微勾。
“这个视频……”
方景辉瞳孔紧缩，“这个视频，和宋怀阳在体育小学附近的时候，拍摄到的他，一模一样！！”
是三日前的视频。
可是……这个视频中，宋怀阳的墨镜里，并没有青槐高速口的倒影。
“不对。”
方景辉抿了唇，“你有存老杨发的那几段视频吗？”
“有。”
廖诗花缩小了清河车厂的监控视频，又打开了体育小学附近的监控视频，把两个视频并列放在了一起，调整了时间，在宋怀阳出现的画面开始，同时点开。
两个画面，几乎是同步进行的。
两个画面中的所有动作，也几乎都是同步进行的。
如果是进行二次复刻的话，就算是能把动作和时间都把控好，也没办法把所有的细节都把控好的。
“倒回去，再看一遍。”
方景辉说：“放慢倍速。”
廖诗花放慢了三倍速，设置了两个视频同时播放。
按下了播放键后，两个视频再次同时播放。
这一次，能够看的更清楚、更明了。
在放慢了三倍速的情况下，宋怀阳做出的每个细节，都能看得清楚。
同步的。
完全同步的。
除了墨镜上没有的倒影以外，全都是同步的。
这简直就是同一个视频！
在重复播放了五次之后，方景辉终于喊了停，揉了揉眉心。
“我觉得，这两个视频，是一样的。宋怀阳很可能是在清河车厂拍了视频，然后替换到了各个监控上的……”
方景辉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清河车厂的监控视频里，应该是也能找到其他的三段视频的。”
“可是……师父，咱们看到的体育小学附近的视频里，如果是这段视频的话，那就根本不是在青槐高速口拍的……墨镜里的倒影，又该如何解释？”
何松陆有些疑惑，“而且，如果不是在青槐高速口拍的……他是不是有可能没离开槐城？！”
“倒影，可以p上去。”
廖诗花出了声，“更何况，凭借着宋怀阳的实力，p上去一个看起来很真实的倒影，这不是什么难事儿，反而很简单。”
“这段视频，是三天前的，对吧？”
廖诗花点了头，回答了方景辉：“对。”
“何松陆，你四天前的视频看完了吗？”
“快了。”
“我一会把昨天的监控视频发给你，你继续看，昨天我们十一点就去了，所以监控视频录到的也比较短暂，应该很快就能看完。”
方景辉抿了唇，“我看两天前的……至少，能判断，宋怀阳大概是从哪天离开清河车厂的。”
“好的，师父。”
何松陆犹豫着，又问：“那……”
“其他问题先不考虑，先把宋怀阳出现的所有视频都截取出来，再做判断。”
方景辉起了身，“花儿，你继续看这天的视频。发现任何情况，先截取出来，我们都看完之后，再做比较。”
“好。”
三个人又分开了，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区域，继续着工作。
凌晨四点钟，在清河车厂被拷贝回来的全部视频，都被翻看完毕，方景辉也看到了宋怀阳出现的画面。
光是看着这个画面，方景辉就觉得自己的眉心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一模一样。
视频里，宋怀阳做的动作，和老杨拿回来的视频画面，几乎一模一样。
方景辉忍着自己想要立刻拿来比对的想法，把整段视频截取了下来，发给了廖诗花。
等三个人都完成了，又集合到了廖诗花这边。
“在最近三天，宋怀阳总共有四次出现在监控下，和杨警官在四个区域发现的视频中，做的是同样的动作。”
比对结束后，廖诗花说道：“除了体育小学附近的视频里，墨镜多出了青槐高速口的倒影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不同点。”
“方……方警官，你说，宋怀阳p上了青槐高速口的倒影，是恶意诱导？让我们警方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青槐高速口，以及，从而掩盖他真正的去所。更何况，宋怀阳之前所有的作案，都是……都是在槐城进行的，没有离开过槐城。”
“有可能。”
方景辉揉了揉眉心，“不过，既然已经联系了各个地方的警员加强戒备，帮忙找人，那也没必要撤回，至少多一份力量，也多一份保障。更何况，医院我也额外派了两名警员过去，清河车厂也有人守着……我们做出多手准备，总不会出错的。”
“在昨天的监控视频里，在早上的九点钟，宋怀阳也出现了。”
何松陆说，“至少证明，在昨天早上九点，宋怀阳也还在清河车厂……花儿姐！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清河车厂的监控视频，会不会也被替换过？”
“应该不会……”
廖诗花摇了摇头，但还是有些不大确信，选中了视频，在键盘上一阵敲打着。
半晌，她抬了眸。
“的确没被替换过，这些视频，都是原视频。”
“只是……没想到，清河车厂的监控，反倒成了宋怀阳替换其他地方监控视频的媒介了。他就是从这里提取了视频，替换过去的。”
“那我们算不算是做了无用功啊。”
何松陆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这么久了，得到的消息，只是我们已经得到过的消息。”
“不是无用功。”
方景辉说道：“至少，我们现在了解到的信息更多了……而且，说不定，在之后的调查之中，也能用得到。”
“好……不是无用功就行。”
何松陆又接连打了两个哈欠，“师父，我困了。”
方景辉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凌晨四点十七分了，的确是熬了太久了。
“去睡吧。”
方景辉说：“拿个折叠床，别睡地上。”
“好，师父，那我去小洗漱一下睡了。”
何松陆起身离开，“师父，你和花姐也辛苦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知道了。”
方景辉只是敷衍的应了声，又看向廖诗花，“花儿，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给各个地方的监控装上防火墙，用来保护……若是被宋怀阳一直替换，我们就算找到了线索，也迟早全部断掉。”
“有办法。”
廖诗花眉头微蹙，“我今天晚上再熬一熬，写个防火墙程序……不过，在这几场较量之中，我也认清了一个现实，我的数据实力，是要比宋怀阳略逊一筹的。方警官，我们得找李队提交申请，从上面再找个精英过来……就算不过来，也让对方和我保持联络，一旦我写好了程序，就发给对方运行，看看有没有提升的空间。”
“行。”
方景辉看了一眼队长办公室，李队大概是凌晨两点钟才按灭了灯休息的，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更何况，大晚上打报告去要技术支持，也没法批准下来。
“花儿，先休息吧。”
方景辉想了想，说：“加班这么久，辛苦了，好好休息，这件事儿，明天再说。”
“也好。”
廖诗花点了头，“方，方警官，你也是，辛苦了，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