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人拍了下，方景辉连忙起了身。
“李队。”
“搞定了，那护士演技还挺好。”
李队按了他的肩，坐在了楼梯上，“你还吃上这糖了？好吃吗？”
“还行，挺甜的。”
方景辉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个，递给了李队，“李队，你尝尝？”
“小女孩喜欢的玩意儿，我可不吃。”
李队摆了摆手，“景辉，你心理压力也别太大了……”
“我没压力啊。”
方景辉耸耸肩，“李队，向麦冬在哪个病房？”
“403。”
“哦。”
方景辉应了声，直接转身就走，李队喊了他一声，也没喊住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方景辉说的，没压力？
“老杨，你那边有进展吗？”
——
403号病房。
方景辉手心里握着棒棒糖，走了进去，与钱警员打了招呼后，自顾自的在向麦冬的病床床侧坐下。
“方……方警官？”
向麦冬有些惊诧的看着他，“您不是回警局了吗？”
“骗你们的。”
方景辉倒是坦诚，他张开手，把糖递到了向麦冬面前，“喏，糖。”
“方警官，我不爱吃糖。”
“小女孩都喜欢吃。”
方景辉剥开了糖衣，递给她，“尝尝吧。”
“谢……谢谢。”
向麦冬不太好拒绝，接过了棒棒糖，试探性的打量了方景辉一眼，才把糖吃进了口中，“方警官，您骗我们，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向小姐很聪明。”
方景辉笑了笑，“我们发现的那具女尸，和你七分相像……我拍了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不……”
“那是你的妹妹。”
方景辉打开了手机，“还是看一下吧。”
“什么妹妹？”
向麦冬一瞬间变了脸色，“我没有妹妹！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是独生女！方警官，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向小姐是在一所知名学府读的大学，一定学识渊博。”
方景辉并不在意向麦冬的脸色，打开了相册，“你听不明白我说什么，没关系，那我就说些你能听明白的。”
“啊！我不看！！”
方景辉把手机放在向麦冬眼前，她却尖叫了一声，直接捂住了双眼。
方景辉也不劝说，只是一直举着手机。
不大一会儿，向麦冬捂着眼睛的手，小心翼翼的张开了一个缝儿，似乎是在偷看。
“这不是你妹妹的死亡现场。”
方景辉说：“这是亲子鉴定报告。”
“亲子鉴定报告？”
向麦冬的声音有些发抖，缓缓的把手放了下来。
“向小姐学识渊博，应该是能看得懂这个结果吧？”
方景辉放大了概率那一行，“我不太清楚，这0％是什么意思？99.999999%又是什么意思？”
向麦冬不说话，只狐疑的盯着方景辉。
“不用这样提防我，你害怕的不是我，是你的父亲。”
方景辉一字一顿，“向小姐，不瞒你说，这两份亲子鉴定报告，是你妹妹与你父亲母亲的亲子鉴定报告，至于这结果……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你已经成年了，有着自我决定的能力，你甘愿你和你的母亲，一辈子活在你父亲的阴影之下吗？”
“我看到了你们身上有着多处淤青，这些淤青，可不是撞车就能产生的淤青……向小姐，你也说了，不成为施暴者，就会成为受害者，你不愿意成为施暴者，你就只能是受害者了。很不巧，你的妹妹与你的父亲有的一拼，是个非常合格的施暴者。”
“啊！！”
向麦冬又是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告诉的！他会打死我的，他就是个赤裸裸的杀人犯……他会打死我的！！”
“刚才，我托同事查了那一年妇幼医院的就诊记录，有一对奇怪的夫妻，似乎……母亲有难产迹象，但却拒不就诊，要求医生护士上门接生，被拒绝之后离开，声称要寻找其他的医院……是去了其他省份吗？还是自己在家生产了呢？向小姐，我不知道，我只能慢慢猜测，你呢？你知道吗？”
“不……不！”
向麦冬埋着头，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啜泣，“不是难产死掉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故意杀人，是指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方景辉一点一点诱导着，说道：“这是你们的机会，逃离你父亲的机会。”
“你……你不是查宋怀阳的连环杀人案吗？你问这些做什么？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向麦冬捂住了耳朵，剧烈的摇着头，头发都有些凌乱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向小姐，我的确是在查宋怀阳的连环杀人案，这件事的真相对我来说不重要，即便查不出来，也对这起连环杀人案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方景辉说：“但，保护每一个公民，抓捕每一个罪犯，是我们的责任。查明这件事的真相，影响最大的，是你和你的母亲。”
也不知道向麦冬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仍旧一个劲的摇着头，喃喃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没关系的，向小姐。”
方景辉站了起来，“我明天再来找你。”
方景辉走到门口，对着钱警员眼神示意，叫他照顾好向麦冬。
钱警员回了一个“ok”的手势，方景辉就打开门要离开。
只是，在他开门的一刹那，一道声音响起。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