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这么狂妄,看来是长本事了啊!”
萧大长老手握一根寒光泛起的铁锏,上面镌刻无数的铭文,涌动着强悍的煞气,现如今,锏身留下多道的剑痕,被砍得几欲崩碎。
“萧老鬼,过去我能伤你,现在,也依旧能。”
玄斯扫视着其他家族的长老们,漠然问道:“你们,还有谁,打算与他一起送死的?恰好,今日,就做个了结。”
李家大长老,脸色阴晴不定,但身上却是爆发出一股灰色的毒气,接连化作了铠甲,他冷漠地看着玄斯:
“纵然你今日有着许多后手,也绝对要葬身于此,你我相识多年,且让我送你一送。”
话语落下,只见老者抬手猛地一掌镇来,化形的白骨五指,几乎遮天蔽日,笼罩着古宅的前门,以雷霆之势横推。
“轰——!”
回应这一杀招的是,玄斯的怒斩一剑,一条庞大的蛇形虚影,在他剑落之时,猛地窜出,与那白骨五爪,碰撞到了一处;
“砰——!!!”
白骨碎裂,毒蛇横行,直扑一众长老,却被以张家大长老为首的强者,轻松地挡了下来。
现场之中,那些长老,最弱都是淬炼巅峰期,大部分都是武道初阶的宗师,而三位大长老,无疑都是化境中期,与玄斯持平。
至于,玄慧,玄明二人,修为接近淬炼后期,奈何此前被废,养好了伤,也比不过外族的长老们。
“今天,你玄家,必将被我等踏平,诸位,一起动手,把玄斯老匹夫和所谓的玄家家主,就地抹杀,免得日后再生是非。”
萧大长老高声呼吁道,顿时,得到那些长老们的认同。
“杀!”
“此子当诛!一起动手,玄家的家业,事成之后,我等三族平分。”
“动手!”
刀光剑影中,玄斯渐落下风,他被三大强者围攻,难以抽身,甚至随时都有殒命的可能,不敢有着丝毫的松懈。
玄慧,玄明二人躲在玄澈身后闭言不语,以他们的战力,根本就不会是那些任何一名长老的对手,只要敢冲出对阵,下一秒 ,必然会身首异处。
“你是玄家的次女吧?我记得你,是玄清海的侄女。”
一位长老认出了玄澈的身份,但杀意却是暴涨数倍,呵斥道:“当年你父亲和他留给我的伤,至今,可还是隐隐作痛呢。”
“这份仇,就由你来偿还罢!”
这位长老,手持一根漆黑的木棍,跃到空中,散发着强大的化境气息。
他倾尽全力,一棍打落,整座古宅都是摇晃不已,若不是有着族内先辈留下的法阵,怕是一击直接化作废墟了。
“噢?你认得我?”
玄澈淡淡一笑,面对那袭来的木棍,毫不在意,她随手抓住了对方的武器。
“滋滋滋——!!!”
阵阵乌黑色的液体,从木棍上溢出,与玄澈的手心接触。
“蠢货,中了我的万蛊毒,你就好好享受万蚁噬心的痛楚吧!”
看见玄澈这么莽撞地擒住自己的武器,那名长老,忍不住放声长笑,似乎已经预见,玄澈身体腐烂,筋骨断裂,饱受折磨而死了。
然而,诡异的是,接连过去数秒,玄澈依旧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甚至眸光中带有着一种俯视虫子的怜悯?
这位长老惊骇欲绝,心底浮现不好的预感,按理来说,只要是化境初、中期的宗师,中了他死煞棍上蛊毒,想要安然无恙,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她是化境后期..巅峰...更高的修为,想到这里,长老如遭雷击,觉得这无比荒唐,一个二十左右的小女子,怎么可能会有那种高深的修为。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女子,可不止二十年的阅历。
“无趣,和你这些蚂蚁,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一次杀干净,省得下次清理麻烦。”
玄澈握紧木棍,刹那间,一股恐怖的灵力,化作青色的光芒,从棍棒的端头,一路蔓延,所过之处,木棍寸寸炸裂,直接蔓延到了长老的手腕之上。
“噗!!!”
身为武道宗师的他,只感到手心一阵剧痛,想要凝聚体内的真力,化形铠甲,来庇护全身之时,却已经晚了。
电光石火之间,他的腕骨、小臂,连带着半截躯体,猝然爆碎,殒命当场,连挣扎都做不到。
望着这残忍的一幕,骇得其余的长老们,头皮发麻,这是他们所无法理解的力量,只手灭杀武道宗师,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不好!!!这女人,修为深不可测,绝对还要比玄斯那老鬼,强上很多。”
有长老发现了不对,当即准备后退。
“既来之,则安之,何必要走呢?”
紧接着,玄澈目光俯瞰全场,眼睛忽地变得锐利,整片空间,都好像是狂风肆虐的海洋一般,摇曳不已。
一股无形的精神念力,直接从她身上爆发,以绝对的速度,席卷所有的长老们。
“啊!!!!!!”
正在与玄斯搏杀的三大长老,忽地停下动作,脸色狰狞扭曲,眼睛渗血,体表的战铠碎裂。
无独有偶,其他的长老们,有的直接昏厥了过去,已然没了气息。
“噗嗤——!”
抓住破绽的玄斯,猛地挥动手中利剑,陆续枭首,让那三大长老,直赴黄泉。
当无形的风暴掠过之后,前来驰援的长老们,也都一次性地陨落了。
玄澈收回那股庞大的念力,战斗落下帷幕。
“家主,神威!”
玄斯发现了端倪,即刻前来跪伏参拜。
然而,玄澈倒没有理会他,只是回首看向那一直默默等候她的白发青年,微笑道:
“走吧,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嗯。”徐彻应答道。
就在这时,古宅之外,又来了大批的武者,赫然是古药城的御安局分部。
带领队伍的,是两位化境中期的武道宗师,以及一位无拘大修。
“想走?今日,不调查清楚,二位可不能离开。”
一位灰白发的老者,携带上百位执法者,围住玄家,此前听闻四大家族起了争执,只怕要血流成河了,这位御安分部的负责人,就即刻带着下属前来查看情况。
想不到,刚一进门,就是冲天的血腥味,遍地的残尸,密密麻麻。
古宅之内,几乎成了废墟,没有几处完好的地方。
三大家主,正趴在地上,心死如灰的他们,再生出一缕生机,连忙呼唤着求救。
“这里发生了什么?”
言岩看着昔日风光的三大家主,此刻都是一副阶下囚的模样,赶紧派人前去给他们包扎伤口。
“言老,他玄家杀我兄长,我欲要个说法,遂与两位兄台,一起来玄家拜会,想不到他们再行残暴之事,屠我三家强者数百,就连长老们,都死绝了。”
张仪一强撑着剧痛,一字一句地说着玄家的罪行。
“要个说法?”
言岩眉头一皱,心底只觉得好笑,望着遍地的残尸,数百余人,都是一些武者,这哪里是要说法,只怕是要灭族啊。
玄斯朝言岩笑了笑,道:
“言兄,许久不见啊,你且休要听他一家之词,这张家,李家,萧家,无不是带着恶意而来,想瓜分我族基业,屠戮我的族人,奈何我劝诫无果,也只好为了维护族人,而痛下杀手了,还请你明辨。”
言岩看着三位家主,又看了看狡猾的老狐狸玄斯,冷笑不已:
“无论如何,你们四大家族,已然违反了城规,需要被我尽数逮捕,带回监牢审查,还望你好好配合。”
“言老,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老毒妇受他们的家主指示,杀了我的弟弟,妹妹,还要杀我。”
萧恒仇恨地盯着玄慧,玄澈二人,眼底尽是疯狂的杀意。
“可有此事?”
言岩质问玄慧,目光忽地炽烈,想要个答案。
“那萧家小儿,欲害家主,情急之下,我才出手阻拦的,稍有不慎,就要了他们的性命,对此,我深感抱歉。”
玄慧无所谓地说着,她不怕被追究,责罚,再不济,也不过是死亡而已。
“哎,听得这些混蛋的废话,全部带走得了,老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家伙的德行,满嘴谎言,能把黑白颠倒,四大家族,没一个好玩意儿,都是一些利欲熏心之辈。”
一旁,同为武道宗师的执法者,看不下去,直接开口说道,他并不想浪费时间。
对此,那气质脱俗、仙风道骨的无拘大修,也是感慨道:
“都带走吧,锁进监牢里面,这古药城也能太平许久了。”
听着两位老朋友的建议,言岩做出了抉择,冷漠地看着众人,“那就麻烦你们,现在,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然而,玄澈却是拒绝了。
“不。”
“什么?你说不?!”
闻言,言岩脸色骤变,语气也重了很多,“你以为你说不,就能逃避我们的拘捕了?这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告知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不愿意的事,没有人可以逼迫我,如果你非要来给我添麻烦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也一块处理了。”
玄澈平静地看着与她对峙的两位的武道宗师,以及一位无拘大修,仿佛视他们为空气,一点也没有给他们留面子。
“言老,听见了没,这玄家,从上到下,都是十恶不赦的份子,您老赶紧把他们就地格杀吧。”
萧恒建议道,他心底无比畅快,暗骂那女子愚昧,竟然公然顶撞,甚至威胁几位执法者,这下肯定逃不了制裁。
至于玄斯,此刻,脸色也是尤为平静,不知怎么的,他也看开了,于是,说道:
“言兄,卖我个面子罢,若你要我随你回去,我愿意,至于家主,她不属于这里,也有别的事情要做,还请你暂且忽视她。”
他神色诚恳,这一幕,让言岩心底泛起不好的预感.
他知道对面那个老家伙的脾气,可是从来没有求过人,如今却这么祈求他,其中定有蹊跷.....
“恕我不能法外开恩,你们都要锁入监牢,等候制裁。”
玄澈平静地听见,转头问:
“我杀了这些人,会给你添麻烦么?”
“不会....但是,会让钟老难做,让我去和他们交涉罢。”
徐彻上前一步,把玄澈护在身后 ,他倒不是害怕玄澈被伤到,而是怕她一个不小心,动起手来,这些执法者,估计没一个能活下来。
“你又是谁?想要阻拦我么!”言岩看着徐彻,不悦地说道。
“钟瞑,堰鸿分部的最高负责人,你应该与他同一级别,你认识他么?”
此话一出,言岩眉头紧皱,道:“认得,倒还是老同学,怎么,你是他派来的么?”
“认识就好,我通知他一声吧。”徐彻淡笑着。
很快,言岩怀中的通讯器接连震动,他狐疑地取出,发现赫然是‘钟瞑’来电。
“嗯?是我,怎么了。”言岩接通了电话。
“玄家的事,你不要参与进去,就权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着电话那头有着吵闹的声音,言岩很是不解,随即再问:
“凡事皆有理由,我可以无视他们,但你必须说出一个足以说服我的理由,否则,就算是老朋友,这个面子,我也不能给你。”
“有些事情,我不好与你明说,你等半分钟罢,会有新的通知联系你。”
“好,那我就等你半分钟。”
言岩平淡地回答着,很快,电话挂断。
三十秒弹指而过,通讯器再次响起,这次的来电显示,赫然是‘长老’。
这一幕,看得言岩瞳孔地震,他当即接通,就听到了一句嘶哑的声音。
“即刻离开玄家,让这些武道世家内斗去罢,死再多也不足惜,做好你日常该做的事,就行了。”
“明白...”言岩答道:“还有别的吩咐么?”
“没有。”
通讯结束,言岩摸摸地收回手机,看着不远处的徐彻,愈发好奇这个人的身份,却没再多问些什么。
“走吧。”
言岩看着身旁两位老朋友,带着一众执法者离开了。
“不!!!言老,你怎么不抓他们了!!”萧恒焦急呼唤,得到的只有 渐行渐远的背影。
李不闲、张仪一,都是面如土色,败了...败得一塌涂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