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位野心家,在飞艇内权衡利弊时,下方监狱的大门,骤然打开,迎面走来三道人影。
特亚克居中,徐彻在右,六臂的拓雷院长在左。
“轰!!!!”
在他们出现的瞬间,无数的流弹倾泻而吐,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那些未来战士、觉醒者施展自己的杀招。
无数耀眼的光流,撕裂长空,仿佛怒吼的江流,冲向三人。
“这么霸道?”
徐彻虽知道这外面还有伏军,但没有料到,这支密集的军团,会在万众瞩目之下,公然对帝国最高的总统进行袭杀。
飞艇上的老头儿和男子撞见这一幕,脸色都不由地微变,晚了!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的回头机会了。
“轰!!!”
随着徐彻一记眸光落下 ,天地摇晃,空间震动,无数的穿甲弹、光束,导弹,全部被定格在虚空之上。
那些战斗的人类,无不是心头一震,出现了不能自控的状态,哪怕他们是久经训练的战士,都压制不住心底,莫名浮现的巨大恐惧,体内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经脉更是有断裂的迹象。
“还是趴着,比较好。”
徐彻低声道,无边的威压,席卷天上地下,密密麻麻的战士,瞬间仿佛肩扛重山,双膝猛地跪在地上,发出响亮的震音。
不仅如此,那些飞翔的战机,也无法抵抗这股神秘的力量,纷纷坠落。
“轰!!!”
数十架飞艇瞬间砸地,爆发巨大的爆炸。
“留还是?”
听着青年的询问,特亚克强压着心底的愤怒,他冷漠地扫视着那一群与他为敌的觉醒者,道:
“命运已经给予他们该有的结局,相信史学家会这么写道:为了阻止监狱的恶徒暴乱,数万以计的勇敢者,赌上了他们的生命,在此成功拦截,并阻止了那场巨大的危机。”
“你觉得呢?”
徐彻细细斟酌,才回答道:"不错,我觉得行,那就这样决定吧。"
他大手陡然拍落,海量的坦克,炮台,装甲车,都成了齑粉,所有的袭击者,更是爆成了血雾,这是毫无悬念的差距,在拥有绝对的力量下,任何的阴谋,都苍白无力。
“这下闹大发了,不怕丢了你的总统之位?”
徐彻笑着问,在他前方,已是一座数万米长、近万米宽的深坑。
“丢了的话 ,倒也算是提前退休了,有什么不好呢,可以晒晒太阳,喝喝咖啡,时不时去公园和白鸽聊聊天,一想到这种惬意的生活,我真是止不住地向往呢。”
特亚克神色轻松,语调诙谐,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他知道这是当前阶段,没有可能实现的。
毕竟,他已经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将近帝国五分之一的武装力量,已经全然被他埋葬,此时,那些隐居幕后的野心家,无不胆战心惊。
那位总统已经用事实证明,他所拥有的武力资源,仍在帝国之上,在帝国底蕴严重消耗的情况下,没有人胆敢在这个紧要关头架空他,也不敢去架空。
稍有差池,恐怕帝国就要面临内忧外患的尴尬局面,届时又要谁去收拾这个烂摊子?他们有这个能力收拾么?没有 。
所以,特亚克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弹劾,反而,经过如此一役,往后议会与军部,对他的束缚力,将前所未有地大幅度锐减,权力再次暴涨。
浓郁的血腥味,从坑洞深处传来,特亚克眸底浮现一抹冷漠 ,倒也不再说些什么。
“我们走吧。”拓雷老者提议道。
“好,我先带他离开,至于你,行动自由,去复你的仇吧,祝你好运,遇到了麻烦事情,燃烧这张符纸,就能第一时间联系我。”
徐彻取出一张灰白色的符箓,递给了他。
“好,谢谢你,我会尽快处理所有的私事,感谢你的信任。”老者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即,身影开始如泡沫般消散。
徐彻眼睛微眯,笑了笑,拍着总统的胳膊:“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随着话语落下,他抓起特亚克,召出尘骨,瞬间变大无数倍,带他御剑而行,冲霄直上,离开死寂的监狱。
帝国很辽阔,纽盖尔也很繁华,银灰的流光,穿梭于闹市之间,在徐彻的特意控制下,速度依旧恐怖如斯,接近数十倍音速度,周围视野一片模糊,却没有在下方热闹的都城,掀起可怕的音爆,伤及路人。
时间仅过去了数十秒,徐彻就带着特亚克,重新回到了别墅中。
“噢,我的孩子,你没事,太好了,那发生的一切 ,让我非常担心你们。”
开门的瞬间,莉娜看见特亚克穿着一袭染血的西装,神色疲惫,不禁地抱住了他,拍打着他的肩膀,自责道:
“真是太冒险了,如果我提前知道这些,都不会让你过去了。”
“没事的,莉娜,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
感受着这位长辈担忧、悲伤的情绪,特亚克安慰道:
“我们已经给瑞亚报仇了,嘿,那个杀害他的恶魔,被我在牢房里面,用这根狼牙棒,狠狠地敲碎了它的脑袋。”
说罢,他还举起右手提着的狼牙棒,递给莉娜查看。
“上面沾染了恶魔的血液,以后就放在家中吧,也算是代表这段仇恨,被圆满地划下了句号,这是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好,留在家里....留在家里。”
莉娜喜极而泣,在今天清早,她还是一个喝得醉醺醺、不修边幅的老阿姨, 从来没想到,命运的齿轮竟在今日转动,过往如梦魇般缠绕她的仇恨,随着徐彻、特亚克二人的付诸行动,已被瓦解。
就在两人叙旧的时候,玄澈把徐彻拉到一旁,有些紧张地问:“她没事吧?”
这个‘她’自然不言而喻,徐彻笑道:“应该不会出事的,我派遣了啊一具强大的真我身,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那就好.....查清楚她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了么?她是不是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遇到了麻烦,又或者是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才出现在这里的?”
徐彻摇了摇头 ,苦笑道:“我并没有头绪,或许你该猜猜这是怎么一回事,毕竟,你比我更了解她。”
“她的出现,的确在我的意料之外,更没想到的是,还会有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奇怪的是,你为什么要杀另外一个?”
玄澈存在疑惑,那个白发女子也是她的容貌,为什么却会被他如此针对,甚至当场灭杀?
"我在那个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熟悉感觉。"
徐彻拉起对方的手,看着上面的术法痕迹,道:“还记得这个么,为了保护你,我专门刻画的,在另外一个你身上,也同样存在,弥漫着相同的灵力波动,那的确是我亲手刻画的不假。”
“至于白发女子,她手上并没有这道痕迹,而且我对感觉,是十分的陌生,这种感觉,是无法欺骗我的。我大致推测,她是你修行某种功法时,出现的意外......?”
“我试图问过她具体的原因,看得出来,因为一些未知的缘故,她并不想说清自己遭遇了什么,以及那个白发女的存在是 因为什么而导致的。”
徐彻有些无奈,但很快又释怀,道:"不过,无妨了,有那具真我身陪着她,一时半会,可保诸事无忧。"
“嗯,我相信你,能保护我的同时,也保护好她。”玄澈微微一笑。
“我带她去古药城走走了,以那里为起点,周游这个世界。”徐彻补充说道。
“没事,你安排就好。”
二人简单聊了一会儿,徐彻把诺斯喊了过来,盯着他:“你最近有什么事么?”
“呃.....没有,大人,怎么了?”
“交给你一个任务,暗中保护一下这位总统,别让他被刺杀死掉了。”徐彻吩咐道。
“啊?好。”诺斯露出一抹会意的笑容。
特亚克有些意外,迟疑道:“它真的能保护我么?”
“什么能不能,这么大的纽盖尔,除了炎之恶魔与我是旧识,其他的杂碎,都不够我打的。”
诺斯傲然说道,以它如今的实力,几乎进阶了某个顶点,再把无形束缚在身上的枷锁一举粉碎,它就有可能成为恶魔之王,仅凭一道眸光,就可以 掌控无数恶魔的生死。
“是么?”特亚克略有震惊,而后诚恳地道:“那就多有麻烦你了。”
“你过来一下。”诺斯喊道。
总统上前,被它抓住了手腕,一股粘稠的黑色物质从诺斯的掌心弥漫,然后渗进特亚克的身体里。
“这是我的暗影秘术,通过这个,我能感应到你的位置,以及生命状态,当然,如果你遇到强大的恶魔,一瞬被击杀,我在你体内遗留的物质,也会刹那触发,给予你再生,以及逃遁的可能。”
“此外,通过这些介质,你可以在心中与我进行对话,哪怕相隔遥远的距离,都不受影响。”
特亚克欣喜不已,连忙感激道:“谢谢你,这位诺斯先生?是么,我叫你诺斯,应该没问题吧?”
“没有任何问题,亲爱的总统阁下。”诺斯绅士地笑了笑,它对这位总统的印象,还算是不错的。
莉娜也走了过来,看着徐彻,道:“婚纱的材料,我这些有一些,但还需要部分其他材料,需要外出采购,你介意让这位小姐随我一起去么?”
“你想去么?”
“当然。”玄澈略有期待地点头。
“诺斯?”
“在!”
“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话未说完,诺斯就拍着胸脯,保证道:“好,我知道了,大人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两位女士,不会有任何的安全问题。”
“真的么?”
“相信我。”
“好,交给你了。”
随即,徐彻与特亚克离开了这里,返回行政大楼的办公室。
此时此刻,办公室内人满为患,都是帝国的一些高层精英,纷纷前来。
“诸位,有何贵干?” 特亚克从容地走进办公室,落座在办公桌上,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身上,顿时,让他们心头一凉。
徐彻安静地坐着沙发上,惬意地喝着一杯新倒的咖啡,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凝视,但恰巧是他的存在,令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害怕说错话。
一位身穿军服的年迈中将,拄着拐求,默默叹了一口气 ,目光希冀,道:“总统先生,您知道您这番举动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么?这无疑是断送了帝国的一部分未来发展潜力。”
“科迪先生,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那些蛀虫一样的囚犯,随时会给帝国带来动荡的渣滓,会成了帝国未来发展的重要构成?”
“不不不!你错了,它们只是议会贪得无厌的被索取者,我们帝国需要的是,充满光辉、正面性的英雄,那种一经出世,就如太阳般恒耀天穹的存在,譬如以前的巴特斯莱恩博士,再有这位坐我身边的徐先生。”
“我相信帝国数亿人口,并不稀缺天下,有的只是尚未被发掘罢了,依靠那些罪犯、恶魔们的力量,终究是风险太大,容易扭曲人的神经、理智,从很早之前,我就不止一次反对过议会做的这些事,我希望你明白。”
面对老者的话语,特亚克毫不犹豫地回应着,嘴角浮现 缕缕冷笑,久居上位的他,气场尤为强大,一下就压得老者哑口无言。
这时,又有一位在场的议员,不悦地说道:“噢,我的老伙计,总统先生,您这是在矛头指向我们么?”
“关于那座监狱的囚犯问题,在很早以前,就有总统的授权了,并且议会也大力支持,历代的总统都知道此事,有些延续着,有些不作理会,难道我们要否认这项计划所带来的收获吗?从它们身上提取的力量,后来为帝国带来了海量的财富,以及数不清的觉醒者,这点你是该 知道的。”
听到这里,特亚克眉头微皱,恨不得当场起身,给这位面相阴柔,说话带刺的议员两个大嘴巴子。
什么叫总统授权?什么叫延续计划?难道向来如此,就都是对的么?
更何况,在更早的年代,总统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完全就是被议会推出来的傀儡,可随时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