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道友。” 仙鹤的声音朦胧传来,徐彻缓缓地睁开了眼,飞行途中太过惬意,他小睡了一会儿。
“劳烦你了。”
徐彻起身,屹立在浩瀚的云海上,距离地面近万米的,仙鹤身份特殊,并不愿意出现在人类的都城。
“何须客气,我先行告退,他日有缘,再聚。”
仙鹤挥动羽翼,云海翻涌,它一瞬离开了这里,唯有冷清的声音在回荡着。
徐彻俯冲而下,借助瞬移符咒,抵达地面,这里恰巧是城中地带,与城南的酒馆相距不远。
随后,他沿着萧瑟的街道行走,身如魅影,没过数分钟,就抵达酒馆门前。
正在翻阅账本的蛮海,听到脚步声,忽地抬首,便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于是招呼道:“嘿,小哥,你来了?”
“嗯,前两天东瀛来的那个小家伙呢 ?他适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徐彻找到了一张酒桌,坐了下来,蛮海放下账本,一边给他开酒,一边说道:
“那小子,我看他骨骼惊奇,是个可造之材,把一些简单报酬高的委托交给他去处理了。”
“比如?”徐彻淡笑道。
“去给一位富商小姐当了贴身保镖,为期一周,那小子指不定现在乐不思蜀呢。”蛮海开玩笑道。
“他不还是个孩子么?小小年纪,苦修至今,哪里和异性有过接触,可懂不得这些,我倒担心他被忽悠了去。”
“还真别说有这个可能,他长得清秀,性格温和,有几分你以前的模样,没准被富商小姐看上了,就要做上门赘婿咯!”
“但愿他别这么傻。”
徐彻浅浅地饮了一口碗中药酒,又问:“这两天,店里还太平么?”
“太平,照常接单,有你法身相助,最近的交易额大幅度暴涨,基本上很多委托,那位小哥都是同一天接下,并顺利完成,效率高得吓人。”
“是么?那看来最近辛苦他了。”
“还有一件事,至于青鹤,昨天也联系上了,经过谈话得知,在怪物入袭的那天,他与族人在沿岸码头撤离,遭遇怪物拦截,死去了许多族人。”
“他沉郁了一段时间,目前正在海外安居,需要继承家业,估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了。”
徐彻稍有感慨,他对青鹤的家族了解并不多,道:“告诉他,这里永远给他留着位置,只要他想了 ,都能回来。”
“了解。”蛮海微微点头。
徐彻想起那个白发小女孩,便好奇道:“佳佳,最近身体如何了?”
“很健康,蹦蹦跳跳的,性格也变得开朗了很多。”
说到这里,蛮海露出欣慰的笑容,做父亲的,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是能见到自己的子女,无灾无病地快乐成长。
他这些被佳佳的绝症折磨得心神憔悴,日夜游走于生死之间,尚是中年的他,有些发丝早已变得灰白。
自从女儿摆脱了绝症的阴影后,蛮海整个人也变得精神了许多,仿佛年轻了不止十岁,以往堆积在脸上的愁容,也消失不见。
现在的他在酒馆里面负责联络的工作,日常有龟老坐镇,酒馆简直就是堰鸿,乃至赤夏最为安全的地方。
对他来说,苦熬的这些年,终于有了一个还不错的结果。
“来,小哥,我敬你一杯。”蛮海举起酒碗,畅快饮入。
“干。”徐彻与之碰杯。
蛮海笑问:“对了,小哥,你现在是否有女朋友?”
“有啊,你应该见过她,就那天来店里的黑衣女子,肩上挂着一条小蛇的那位。”
蛮海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她啊,挺好的姑娘,长得也俊俏。”
二人又寒暄了片刻,徐彻才起身告别。
离开酒馆后的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家了去。
“嗯?这么早?”
看他回来,正在客厅泡茶的玄澈,愣住了。
“不早了,我六点多出的门,万雾山此行收获还是有的,后面还去酒馆小坐了一会儿。”
徐彻一回到家,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他倒在沙发上,悠闲地躺着。
“收获什么了?”玄澈轻品了一口茶水。
“一副铠甲。”徐彻指了指眉心的血痕:“不过我貌似用不上,对你用处也不大,这是妖族的器物,我打算留给小武。”
“小家伙还在睡觉呢,我上午想要去摇醒它,它睡得根本醒不来,感觉像是冬眠了一样。”
“可不嘛,小家伙要休息养神,将状态调整到最完美,再过一个多月左右,它就要破阶了。”
“是么?那它会怎么样?”
“变得强大,然后也能幻化人形。”
徐彻百无聊赖地道:“不过,印象中,它和我说过,并不喜欢人身,我估计是个憨憨的小胖子。”
“我知道它是妖,那能幻化人形的妖族,应该都不弱的吧?”
“嗯,与武道宗师相近,不过小家伙可是得过我和它爷爷的教导,一旦破阶后,怕是寻常的武道宗师都奈何不了它。”
“...........”
玄澈有些意外,她没能想到小家伙会这么厉害。
就在她愣神之际,徐彻起身了:“有些困,我去洗个澡。”
“好。”
浴室,徐彻褪去衣物,眉心的血痕消散,在他指尖凝聚,被放入恶魔古戒中。
他取下戒指,放在一旁的洗漱台,放松心神,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难得今天有空,准备睡个午觉。
片刻后,他换上新衣,吹干头发,走了出来。
“玄老板,我睡一会儿。”徐彻打招呼道。
“好,可以去我房间。”
徐彻挥了挥手,推开书房的门,躺在了香软软的床上,昏沉沉地睡去了。
玄澈没理会他,继续一边泡茶,一边玩电脑。
由于徐彻、小灰蛇都睡觉去了,她也不饿,倒没有准备午餐的打算。
没过一会儿,她觉得枯燥无聊,竟鬼使神差地关上了电脑,咬着嘴角,略有思索,便跑回书房。
拉上窗帘,关好房门,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徐彻,她露出狡黠的笑容。
当即也钻进了被窝,盖好被子,像八爪鱼一样,挂在徐彻的身上,渐渐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