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诚匆匆离去,秦司璋敏感的觉得此时气氛有些不对,他有些惊慌的看向万娇娇,“母妃……”
万娇娇朝他招了招手,秦司璋跳下座椅,跑到了万娇娇身边。
万娇娇伸手将他揽住,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怕,母妃在呢!”
秦司璋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向万娇娇的眼神满是依赖。
京城出现天花,此事非同小可,宫里宫外一时间人心惶惶。
秦允诚派了不少人全城搜查天花患者,将他们带走统一看管医治,防止天花之疫进一步在京城蔓延。
宫里,万娇娇和贵妃也吩咐了太医院,多准备些除疫气的药材,各宫若有需要,均可前去太医院领取。
同时,万娇娇还吩咐织造司用棉麻布料做了一批面巾,分发到各宫,只是后宫许多妃嫔看着那朴素的没有一丝花纹的面巾纷纷将其弃置一旁,并不打算用。
“这东西能有什么用?若是天花真传进宫里来了,这块小小的布料还能挡住不成?”
“这是什么丑东西?宫里哪就穷到这个份上了,好歹做成丝绸的也好,你摸摸这布料,这也太粗糙了……”
“……”
而有那谨慎的,将分到自己手中的面巾好生收了起来,觉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至于贵妃、和妃、蓝妃和安妃她们并不在意面巾的美丑,基于对万娇娇的信任,她们吩咐了宫人将面巾收好,若是外出便蒙在口鼻上以防万一。
“这几日,我喘口气,这鼻子里啊也都是药材的味道了。”安妃放下手中的荷包,抬起手在鼻前扇了扇。
万娇娇笑笑,拿起剪刀将荷包上的针线剪断,取过旁边太医院配好的小药包,将它放进荷包里,“谁不是呢?身上佩戴的荷包,殿内燃着的熏香,大都是白术、丁香这一类驱疫气的药材制成的,感觉整个人都快被这个味道浸透了。”
贵妃抬眸睨她一眼,“浸透了才好呢,百邪不侵,疫气见了你都绕道走才好!”
“哈哈——”一起过来永和宫做药材荷包的和妃、安妃与蓝妃闻言纷纷笑起来。
众人笑着,秦司璋从书房下课回来,见这么多长辈都在这,绷了绷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进来向诸位娘娘行礼。
“哎呀,璋儿回来了。”
“璋儿今日学了什么?”
“璋儿今日有没有被夸奖?”
“前一阵子忙,还真有些日子没见璋儿了。”
秦司璋一一回了话,见万娇娇朝他招手,便绷不住了,抬起腿哒哒哒跑到了万娇娇身边。
万娇娇将新做好的荷包挂在他腰间,又将今日佩戴的那个取下来,“这个荷包要时时戴在身上,不能丢,明白吗?”
秦司璋点点头,有些珍惜的摸了摸自己的新荷包,“母妃,我听说做荷包伤眼睛,您别给我做了,我有这几个就够用了,若是里面的药材没有味道了,换一个药包便是。”
万娇娇眼里露出笑意,没有解释她闲着也是闲着,做荷包也只是打发时间,她抬手摸了摸秦司璋的小脑袋,语气温柔,“好,璋儿心疼母妃,母妃听璋儿的。”
秦司璋脸上的小酒窝一下子露了出来,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
“唉,时间过得真快啊,好像不久前文儿还是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儿,一眨眼就长大了。”蓝妃看着万娇娇和秦司璋相处的情景,不由得想起了三皇子小时候。
安妃瞥她一眼,“快收收你的多愁善感吧!文儿前两年出宫建府,去年娶了媳妇,说不定今年你就有孙儿了,你呀,心里偷着乐吧!”
蓝妃想起自己的儿子和儿媳,眼睛弯了起来,“文儿有了差事比原来稳重了许多,只是这贪吃的性子怕是要跟他一辈子了,自从成了亲便天天带着媳妇出去吃酒楼下馆子,还吵着要挖人家的掌勺大师傅自己开一间,难为芮儿能受得了他!”
贵妃也知道三皇子小两口感情好,眼里露出些羡慕,“所以文儿跟他媳妇那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啊!唉,我阿弟快到而立之年了竟还不愿成亲,可要把我母亲愁坏了。我看宇儿也是个不开窍的,一心想着去边关建功立业,去年他求了皇上让他跟着他大舅舅去了边关历练,再回来说不得要同他小舅舅一样,二十岁了还没有人要!”
万娇娇拍了拍秦司璋的后背,让他先出去玩,等秦司璋离开了,万娇娇才开口说道:“哪是没有人要啊,缘分没到罢了,狄姐姐不必担忧。”
“文儿出了宫,成了亲,也有了正经差事。宇儿自幼学武,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璋儿也是小小年纪便聪慧过人,可再看看琼儿,再有两年就要出宫建府了,可他还是这么一副不爱说话的沉闷性子,天天闷在房里搭木头、画图纸,我真是担心!”
“要说担心也该是我担心才对,你们好歹都是儿子,可妍儿是个姑娘,越大越出挑了。若是两年后成婚,如今便该开始挑选驸马了。我和皇上商量着挑了几家才俊,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真怕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所嫁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