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和贺兰秋成亲了。
这一天,寨中无比的热闹,几乎所有的族人都来了。
他们都是圣女与少祭司成亲的见证人,也凝聚着他们满满的祝福。
一对新人在祖祠前拜过天地之后,玲珑就被人搀扶着进了新房。
圣女和少祭司的婚礼在苗疆来说是大喜事,祖祠下面空旷的地摆了很多桌酒席。
务必让来赴宴的族人吃的高兴喝的开心,让全族的人都来沾沾两人成亲的喜气。
扶着玲珑的有两人,一个是蝴蝶,另一个就是倩倩。
倩倩安全的回到族中,也兑现了她的诺言,没有以往那般针对玲珑了。
两女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蝴蝶也定下了亲事,就在玲珑后面的日子。
倩倩满脸的不乐意,她也没想到,不止玲珑有了心上人,就连蝴蝶都要成亲了。
相熟的就剩下她还是孤身一人,她也想嫁人了。
到了新房之后,玲珑拉着倩倩的手安慰着:“族中的阿郎那么多,总有一个你中意的。”
“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而已,时机到了,你的姻缘就来了,要学会等待和抓住机会。”
倩倩听的一脸茫然,但她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玲珑见她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脸上泛着淡笑。
蝴蝶和倩倩留在新房同玲珑说着话,聊着天,陪她一起等待着新郎的到来。
喜宴一直持续到了金乌西沉,期间蝴蝶还出去一趟,端了些吃食进来。
贺兰秋是族中的阿郎搀扶着回来的,他被人强行灌酒,喝的都站不稳了。
为了怕他没到家就栽在路边,祭司命人送他回家。
蝴蝶和倩倩见贺兰秋回来了,她们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贺兰秋迷瞪瞪的进了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被玲珑接住了。
阿郎们见将贺兰秋送到了家,就纷纷离去了,识趣的没多待。
待门刚关上,原本醉醺醺的贺兰秋瞬间精神抖擞的坐起了身。
玲珑诧异的望着他,“原来你没醉啊!”
贺兰秋眼角微抽,“我要不出此下策,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知道嫁给我的可是苗疆一族的圣女,是苗疆的明珠。”
“他们可不会乐意我娶你,既然争不过我,那就可劲儿灌我酒。”
“这点儿小伎俩,我早就看破了,不然今天都没法儿脱身。”
玲珑起身,执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茶水递给贺兰秋。
“喝点水,醒醒神。”
“好。”
贺兰秋接过茶碗,一口接一口慢慢的将茶水都喝完了。
玲珑将空了的茶碗,搁在了桌上,她隐约听见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
看来宴席快接近尾声了,热闹这一阵儿也该散席了。
耳畔传来的热源,让回神的玲珑娇躯微僵,她一动也不敢动。
贺兰秋不知何时从后背搂住了玲珑,毛茸茸的头搭在她的颈侧,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脸颊旁,令玲珑缩了缩脖颈。
“玲珑,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沙哑低沉的声音在玲珑的耳畔响起,令她浑身跟过电似得酥麻,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事儿,玲珑有些害怕,她害羞的推了推贺兰秋。
“你别离我这么近。”
“你我都成亲了,就算亲近一些又如何。”
贺兰秋此时还有些醉意,他迷蒙的醉眼望着玲珑白皙娇嫩的侧脸,眨也不眨。
也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灼热,令玲珑浑身都感到不自在,她推了贺兰秋好几下都没推开。
反倒是她的纤手被贺兰秋冷不丁的握住,就再也没松开。
供桌上点了一对龙凤喜烛,据说喜烛一晚上不灭,代表着长长久久。
红色的喜烛点了一晚上,那融化的蜡炬,就像哭泣的泪珠,一点一滴的落下。
次日,玲珑是被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照耀的醒转过来的。
恢复意识的刹那间,玲珑就觉得浑身酸软无力,比她去爬山找药草还累。
她偏头看了眼身旁,早已没了贺兰秋的身影,玲珑顿时气鼓鼓。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贺兰秋端着一碗鸡汤面进来了,他笑眯眯的道。
“阿妹,饿了吗?”
阿妹在苗疆的用语里就是媳妇儿的意思。
不说不知道,玲珑顿觉腹中饥饿不已,她抹了抹瘪瘪的肚子。
“我饿了。”
“来,我来喂你,阿妹。”
贺兰秋眉眼含笑的端着鸡汤面落座在床沿,用筷子挑起面条送到玲珑的嘴边。
玲珑瞧着他眉眼间的餍足之色,恨恨的咬牙,她恶狠狠的张嘴吃下面条,就当他是面条就这么嚼了。
贺兰秋见玲珑气鼓鼓的样子,就想笑,他努力遏制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怕把玲珑给惹毛了。
“阿妹不着急,我做了一锅鸡汤面。”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用吃的这么的咬牙切齿的。
玲珑吃了几口面,腹中有了食物,力气也恢复些许,她睨了贺兰秋一眼。
“阿秋哥,我昨晚都跟你说了好几次,你仍旧我行我素。”
“你再这样,就自己打地铺睡吧!别上我的床。”
“别别别,阿妹别生气,下次阿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贺兰秋一听,不能和玲珑一起睡,那怎么可以,他才不要独守空房。
玲珑暂时放过了贺兰秋,可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就算是下次,贺兰秋也没放过玲珑,玲珑幽怨不已,让他打了一个月的地铺,连床边都摸不着。
两人成亲的次年,玲珑有了身孕,是族里的巫医把脉出来的。
当时玲珑在家晾晒凝血草的时候,突然昏倒在地,贺兰秋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抱着玲珑健步如飞跑去了巫医家,请巫医给玲珑诊治。
巫医诊治了一番,才告诉小两口,玲珑怀有身孕,气血有些不足,要多多注意休息。
贺兰秋知道后,就把玲珑当成易碎的娃娃,什么也不让她做。
玲珑怀孕初期,倒是没有族中妇女那般大吐特吐的折磨人,到了后期,玲珑也没受什么罪。
有怀孕经验的妇女告诉玲珑,这一胎很可能是个女儿,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然,玲珑也是这么认为,怀胎足月后,诞下来的是个粉嫩嫩的闺女,那嗓门亮的能掀破屋顶。
玲珑的脑瓜子嗡嗡作响,半晌才回神,她一脸呆滞,难道闺女是在肚中蓄足了力气,出生后找她讨债的?
五年后。
“贺兰瓷——”
一声怒吼响破天际。
吓得穿着苗疆服饰的小女娃一个哆嗦,她脚底生风的般窜了出去,左拐右拐就没影了。
玲珑气的怒不可遏,眼睛喷火,她反手就拿了根棒槌在手上,气势汹汹的就要出去找人。
贺兰秋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连忙拦住了怒火中烧的玲珑。
“阿妹别生气,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缓下来。”
“你要是打了阿瓷,最心疼的还是你,何必呢?”
贺兰秋苦口婆心的劝慰着玲珑。
玲珑瞪了他一眼,“你说说这都多少次了。”
“都说姑娘是父母的贴心棉袄,我怎么觉得我生的这个棉袄是漏风的。”
“自从她学会了走,走到那儿就祸害到那儿,现在好了,你还教她蛊术,她学会了就下在族中小孩的身上。”
“刚刚琦琦的阿娘过来告诉我,说琦琦中了蛊,就是阿瓷下的。”
“我每次说她,你都拦着,你说说你拦了多少次了。”
“就是因为你每次给她兜底,她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贺兰秋扶着玲珑慢慢坐下,给她顺气,“阿妹别生气了,我帮你说她。”
“阿秋哥,阿瓷越来越大了,咱们不能再惯着她了。”
“好好好,听你的,我找她回来,让阿瓷给琦琦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