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珩鸿一怔,感受到唇齿间谢野云的轻柔宛转,温温凉凉的唇瓣只敢轻轻碰着,不一会儿,叶珩鸿张唇拿回了亲吻的主动权,强硬地撬开谢野云的牙关,长驱直入,逼得人仰头接受,眼尾都泛红了。
良久,叶珩鸿终于松开了谢野云的唇,谢野云低头大口大口地急促呼吸新鲜空气,觉得自己仿佛小死了一回。
叶珩鸿上手摩挲谢野云的后背做安抚,他知道谢野云要这个亲吻,得到安全感,驱走一些可怖的念头。
“好些了吗?”
“嗯,”谢野云反手抱住叶珩鸿,“殿下都不生气吗?”
“气什么,”叶珩鸿眉眼柔和,轻叹,“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时至今日,我不会离开你了。”
什么是时至今日,是感情已深,羁绊渐久,谢野云上下动了动脑袋,更舒服地倚靠在叶珩鸿怀抱中,轻声问出了一个问题:“那什么时候真相大白,殿下会生气?”
空气为之一滞。
叶珩鸿的手搭上谢野云的脖颈,轻轻地摸了摸,随后五指收紧,指节泛白用力,猛地将谢野云放倒,欺身而上投下一片阴翳,居高临下俯视着谢野云。
“野云想问的是这种生气,对吗?”叶珩鸿控着手上的力道,动动手指,带来酥麻的触感,不在谢野云白皙的肌肤上留下太重的印记。
谢野云望向叶珩鸿深沉的紫眸,里面藏着温柔的捉弄,他笑了,含泪而笑:“是啊。”
寝卧里的近似情趣的生气,哪里会是谢野云真正要问的呢,叶珩鸿是在告诉他,不会有,谢野云想象中的那种滔天怒火,而后闹到决绝分裂不会出现,再怎么样,叶珩鸿不会放弃谢野云。
叶珩鸿也勾唇一笑,凑近了,温热的吐息打在谢野云脆弱的肌肤上:“那现在就可以。”
这一晚谢野云辗转难安,叶珩鸿很认真地在“生气”。手下的分寸拿捏得极精准,不致使他感到过分的疼痛,但也绝不能草草收场。
时而像在烈火上焚身炙烤,时而又像跌入冷水中不得不镇定煎熬,谢野云刚开始还咬着牙想让叶珩鸿好好尽尽兴,到了后来什么都想不到了,哭着求饶示弱许久才被放过。
谢野云沉沉睡去,叶珩鸿抬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头,起身去了外间。
季越在跪着等候吩咐。
叶珩鸿沉着脸,不复在谢野云面前的宽和。
与谢野云自然而然生情是一回事,下面人报上来的谢野云的背景有误又是另一回事。
其实谢野云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有情才有理可讲。若是一开始叶珩鸿就得知了一切,结果未必会改变,但过程只怕不会是水到渠成的两情相悦了。
“五年前负责调查的人是谁?”
“禀殿下,是文运睦所辖的秘书处。”季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当年殿下起了心,这对象的底细自然是要查清楚的,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纰漏。
“经手的人罚俸半年。”
“是,属下明白了。”这处罚算是很轻了,季越松了一口气。
叶珩鸿披着外衫稍坐片刻,殿内外静谧无声,落针可闻。他一想到内室里睡着的谢野云便心头一软,情之一字果然玄妙。
叶珩鸿细细思量回忆着过往种种,竟然只生起了对谢野云的心疼,心疼他背负沉重不得轻松,明明这也是一种欺瞒。
可叶珩鸿不想否定过去,还期待着与谢野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