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野云感受着叶珩鸿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心生安宁。
面对面抱着,叶珩鸿宽大修长的手放在他腰上,觉得还是要说一下:“我适才去了凤仪宫。”
谢野云上扬的嘴角耷拉了一下又重新上扬:“应该的呀。”把自己的脸贴到叶珩鸿坚实的胸膛上,以小鸟依人的姿态。
叶珩鸿调查出真凶后告诉了谢野云,谢野云知道皇后联合珀可侯爵想杀的是自己。当然,天下人都清楚,事实绝非谢野云为太子挡了刀。不过又有什么关系,所有人都会知道应该相信什么。
叶珩鸿眼底意味不明,轻声道:“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谢野云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安,没有抬头看,只是轻“嗯”了一声。
叶珩鸿一手捧起谢野云的脸,谢野云乖乖抬头,并且顺势抬起眼,一汪春水似的望着叶珩鸿俊美的面庞。
叶珩鸿亲了亲谢野云的眼,谢野云没有下意识地闭眼,他对叶珩鸿的肢体亲近已经很习惯了。
“你以后不用常去凤仪宫拜见母后。”
被轻柔地捧着脸,不能自然地垂下头去,乍听此言,谢野云神色不变,善解人意道:“我与殿下成婚后,避而不见不好吧?”
叶珩鸿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谢野云脸上,见他如此情状,心中已有了几分把握,却还是再次确认:“没什么不好,我与母后也是面上过得去就罢了。”
“那好,野云以后只跟着殿下去拜会。”谢野云装得很好,脸上笑意盈盈,在叶珩鸿怀里的身体也没有僵硬。
“睡一会儿,养养精神头好用晚膳。”叶珩鸿把谢野云的头轻轻按入怀中,还拍了拍背。
谢野云一而再地伤上加伤,精神不比上学那会儿,又说了许久的话,觉得自己确实有了困意,身边还有叶珩鸿陪着,很快就沉沉睡去。
叶珩鸿点开星脑按了几下,季越便捧着一炉香轻手轻脚地进来了。
烟气袅袅,谢野云无知无觉地吸了一些。这是御医精心调配的方子,助眠安神的,半点不伤身。
叶珩鸿将人搂肩的手拿下来,把谢野云安置成一个舒适的睡姿,就起了身。
宫人奉上衣袍,叶珩鸿也就随意披了一件来到外间。
季越眼睁睁地看着殿下的眉目一点点寒凉下去,连忙呈上嘉刃的口供:“殿下,那人把宫中酷刑试过三个来回,这是他能想起的所有细节。”
叶珩鸿接过,一目十行地扫过,这份口供和最初那份的中心意思是一样的:谢野云明明可以更快结束战斗。
叶珩鸿不是因为嘉刃的口供起疑的,这太粗浅了,只是佐证之一而已。
事情逐渐走向结束,被隐瞒的人会发现的端倪本就会越来越多。谢野云第二次受伤,叶珩鸿心疼之余,心中的疑窦也越来越深。
叶珩鸿从来都感觉谢野云似乎隐瞒着什么,但眼中的爱意不能作假,叶珩鸿又是个自傲之人,不觉得自己的爱人有什么不能做的,也就一直纵容着。
但谢野云再次自伤,好像不惜命的样子,叶珩鸿终于觉得要管一管了。
“去查,野云的过往里有没有什么线索。”都是血肉之躯,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用苦肉计陷害别人,其中必有缘故。
从打败蒙纳索勒帝国回朝开始,叶珩鸿就吩咐谢野云身边的暗卫只做保护,听声之事一概禁了,不然也不必费这一番工夫。
话又说回来,谢野云一直知道暗卫的存在,不是发现了这个变化,也不会轻易把话说给卡尔维斯听。
谢野云心细如发,只在叶珩鸿这儿犯糊涂。叶珩鸿既起了疑,刚刚谢野云的伪装就破绽百出了。
从姜西的事上就可以看出谢野云是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哪有不计前嫌上赶着拜见的道理,谢野云装贤惠装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