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国家中医学协会出版的人体经脉穴位图,聚集全国顶尖专家编撰绘制的,现在被一个不满20岁的小姑娘说有问题,简直是天方夜谭。
“小姑娘胆识过人,但不能代表你能胡言乱语!”欧元青有些生气了,因为,这个图他也是编撰者之一。
杨默也是摇摇头,想让李秀曦收回此话,毕竟这个印刷出版的东西,哪里能有半点差池。
不顾杨默连连使眼色,李秀曦赌气地站起来,走到那幅图面前,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
“二十三穴手少阳 ,关冲液门中渚旁, 阳池外关支沟正 ,会宗三阳四渎长, 天井清冷渊消泺 ,臑会肩髎天髎堂,天牖翳风瘈脉青, 颅息角孙丝竹张!”
念完之后,说道:
“老先生,你看!这条手少阳三焦经的脉络,明明有23个穴位,可这图上,怎么少了天髎和天牖两个穴位了?“芊芊玉手,指向了那个人体的手臂部分。
欧元青听到李秀曦念的词,已经是吃惊不已,然而抓起老花镜,顺着李秀曦指的位置,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更是难以置信。
”噫,还真是啊!"
接着长叹一声:
”我们老眼昏花,年轻人更是毛毛躁躁,明明确认无数次的图形,居然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
”我马上联系协会,这一版出现的错误立即修正,已经发出去的图,能收回全部收回!这在不懂看不出名堂来,但是对于稍微懂的人,确是贻笑大方啊!“
”院长做事严谨,虚怀若谷,令人敬佩啊!“杨默赶紧送上高帽子。
”严谨个屁!说出去丢死人了!“欧元青突然暴粗口,看来这个印刷的错误让他大为光火。
转眼,他又和颜悦色,此时看向李秀曦的眼神已经大为改观。
“小姑娘,看来你那位老中医是位高人啊!你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受益匪浅啊!”
“我师傅平时就让我打打下手,有时候忙不过来我就帮忙抓点药,煨点汤什么的,这些不好玩!还是扎针好玩,我可喜欢了!”李秀曦好像看出目前的状况,跟着杨默半真半假的胡扯起来。
“什么?你还会施针灸?”
“针灸?是不是拿着针往人身上扎啊!”李秀曦故意装糊涂了。
“对对对!”欧元青兴奋的说,“你等等,我叫个人进来!”
“小许,赶紧把针灸学的周老头给我叫过来!说是有要紧事,快快快!”
助理小许听到动静,看见院长如此着急,赶忙找到那个周老头的电话打过去。
还没一支烟功夫,一个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留着山羊胡子,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头进来了,还没等欧元青说话,就问道:
“欧老头,什么事情这么急?我正在给我学生上课呢?”
“你这届学生,带了三年,我就看只有一两个出彩的,其他的平庸得紧!”
“欧老头,你是在教我做事嘛?我怎么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嘛?快说,有什么事情!没什么要紧事情,得赔我一瓶好酒!”别看这周老头气定神闲,怼起人却咄咄逼人。
“周老头,这里有个打算社招的学生,会一点针灸,我想你考考他!”欧元青道。
而杨默听在耳中,却是这个周老头好酒,那么,嘿嘿,要是李秀曦能过关,车后备箱那2箱西溪醉,本来都送给杨增江的,可以匀一箱出来给他。
周老头眼睛一亮,捻着山羊胡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李秀曦:
”小姑娘,要知道,针灸找穴和手法很关键,快准狠样样具备,没个5年以上的苦练,一般人不敢拿起银针的!你年纪轻轻,怎么看也不像!“
李秀曦没理会周老头,对着杨默说道:“脱衣服,躺下!”
“我丢!什么情况啊!我可没病!”杨默大叫起来,不过为了李秀曦的入学面试能通过,没办法只能牺牲下了,待晚上好好让她伺候一番。
杨默乖乖脱下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李秀曦差点走神。
只见李秀曦从身上取出一个折叠布包,打开后是上百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整整齐齐的插放着。
“姑奶奶,要酒精消毒啊!”还没等杨默喊出声来,寒光一闪,李秀曦右手一挥,一根银针早已插在杨默胸前正中,位于脖子下方的俞府穴上。
痛倒是不痛,一阵酥麻,杨默除了感冒打屁股针,预防针外,第一次被这银针扎,刚想勾起头来看,被一只小手按住,接着,胸前横骨、大赫、气穴、四满、中注、肓俞、商曲、石关、阴都、腹通谷、幽门、步廊、神封、灵墟、神藏、或中等穴位纷纷被扎上。
就在杨默稀里糊涂被李秀曦当成小白鼠扎针作实验的时候,周老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山羊胡子不争气的颤抖起来。
欧元青也惊叹李秀曦的施针手法,看见周老头这么激动,问道:
“周老头,你怎么了?”
周老头不可思议的眼神,喃喃念道:”这居然是失传已久的‘无影神针”,早年偶然得见,想不到事隔多年,竟然可以再次看见!“
“把裤子挽起来!”李秀曦又喝道。
“我胸前扎满了针,怎么动得了啊!”杨默叫道。
“哦,也是!”李秀曦帮杨默挽起右脚裤子直到大腿,然后脱下右脚鞋袜。“好臭,几天没洗脚啦?”
杨默羞愧难当:“当着这两老头的面,有必要这么损我吗?”
只见李秀曦右手如拨动琴弦般,似乎在弹奏古曲中的高潮,然后又如雨打芭蕉一般,涌泉、然谷、太溪、大钟、水泉、照海、复溜、交信、筑宾、阴谷纷纷准确插上了银针。
至此,足少阴肾经全部施针完毕,而杨默,却沉沉睡去!
李秀曦拍拍手,满意得看着自己的杰作,而周老头,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欧元青推了推周老头:
“喂,周老头,这个学生怎么样?”
周老头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这手法,比你那位在市中医院坐馆的得意学生,不遑多让啊!这无影神针,怕是她看见了也会起妒忌之心啊!”
“小姑娘,你都这样的手艺,恐怕医术早已不是的中医可比了!为什么还来学校学什么呢?”
“我想当医生,我没证,我哥说得来学习考个毕业证!”
两人噗地一声,一口开水喷出来。
杨默要是听到李秀曦如此这般说辞,肯定打死他也要爬起来捂住李秀曦的嘴。
哪里能这么实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