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的,洛大小姐触及到陈默内心深处唯二的秘密。
本以为已经控制上位,拿到主动权,洛大小姐就被陈默眼神呵到。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你只要回答我…我也会答应你,这笔买卖很划算不是吗…”
“洛依依,你知道我想干嘛吗,就敢这么说。”
陈默一般只会在两种情况下直呼姓名,一种是想骂她的情况下,一种是非常严肃的情况下。
眼下事态,明显是第二种,最好谁都别开玩笑。
“…知道啊…你不就是想拉拢一批人,打压一批人…救赎一批人吗…”
洛依依没将话说的太露骨。
意思差不多就行。
陈默目前所做的是唤醒一批庶民,武装一股势力,打压一群贵族。
在没有完全控制学生会前,就不算开始。
陈默捂着嘴,目光下潜,做沉思状…
洛依依见他这般,更加确信心中所想,“你要是能认认真真回答我的问题,我洛依依说到做到。”
她心情紧张到极点。
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想问什么就问,但我的事你不要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陈默对洛依依态度举棋不定最大原因,还是因为她变化太大。
完全不像上一世的小恶魔。
说什么搭上一辈子,那听起来就是在白给,要是答应的话,自己以后又该拿出怎样的态度来对待她?
冰释前嫌吗?
心里真就不会产生一点芥蒂?
就好比处对象,你的另一半并不完整,他有过一任或者好几任对象。
你拼命告诉自己,要释然,要大度,这些都是以前发生的都过去了。
可你的心,真能完完全全说服自己吗?
陈默就处于这种状态,他明知道这一世的洛依依和上一世的洛依依是不同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可是自己真的能够说服自己去原谅去放下吗?
要是真能这么轻易放下,那四年的遭遇算是什么?
“那好,我问你,表白那天我和你说的,还上不上算?”
陈默态度转变之大,让她冥冥之中就已经得到答案,却还是挺挺胸膛,直视他的眼睛:
“你如实回答我。”
陈默闻言,眼中厉色难掩,“你的意思是,你当真了?”
……
几秒钟的对视,女孩眼底渐渐爬满情绪,渐渐蒙上水雾…
是伤心,也是难过。
有时候你明知道结果,却还是想去查根问底。
陈默不想给她任何遐想空间,装出一副很没心没肺的样子,率先打破只属于两人的死寂:
“不是…我说洛大小姐,你那场表白是认真的吗?”
“你表白,最后是不是还得给我套上这个?”
陈默指了指脖子。
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要是想解开母环的话,可以,但不是现在。”
被陈默这么一激。
眼泪当场就往下掉。
洛依依却仍旧执着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么盯着我干嘛?”
“不是吧,你想说你当真了?”陈默加大力度,“不要傻啦,那都是假的”
“咱俩当初谁都没当真,所以谁也别抱有幻想。”
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要将灵魂抽出,她即便只是坐在这里,什么也不说,哭声也是撕心裂肺。
“走了,各回各家。”
陈默适可而止,起身结账,洛依依却也起身,红着眼圈,固执地跟在身后。
“别哭啊,别哭,哭也没用,我最讨厌拿哭来威胁我的。”
陈默指着她鼻子教训,语气逐渐开始烦躁,他加快动作走出几步,继而停下转身,再次警告:
“还有,别跟着我,我不想把话说难听。”
说归说,他还是低估了大小姐的执拗。
他们两个性格都大差不差。
当时情绪爆发,两人去保健室处理伤时也是这种模式。
只是这次更激烈些。
陈默脾气也快达到极点。
他忽然顿住,仰头深吸一口,静置几秒后,转头呵骂道:
“洛依依,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糟践自己?”
“你跟着我又能起什么作用?”
“我都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我都这样了,该有觉悟了吧?”
洛依依杵在原地。
晚风将她长发挽起,吹向陈默,裙摆摇曳,将身材贴合出少女的曲线。
女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算是被贬低的一文不值,像一只被人遗弃的流浪猫,也还是跟随在后。
“说话。”
陈默的话,逆风而来,却比寒风更为凛冽。
“我只数三声…”
“三”
“二”
……
“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不可以吗?”女孩声音如彻,嘶声吼到。
陈默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伸手拽过洛依依手,头也不回的朝医院反方向走。
后者没有半分觉得庆幸。
因为男人手头力度并不算小。
“干嘛呀你!我自己会走!”
洛依依的力气,压根就争不过他,哭哭啼啼道:
“你到底要去哪儿啊你?”
“开房。”
陈默冷冷到。
“你踏马的…你禽兽!我都这样了,你还…还…”
洛依依蹲下身,直接就不走了。
“我禽兽?你不觉得你很変態吗,洛千金”陈默松开她手,试图将其骂醒:
“还是说你们这种大小姐就是心里有病,我都这样了你还一口一个喜欢。”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还你开房,你吓唬谁呢?!”洛大小姐一边哭,一边和他对骂:
“大家都是处,凭什么你要骑在我身上,本小姐亲你一下你都不敢接,你个辣鸡一样的果冻吸。”
“好好好,牛,你牛”
陈默为她竖拇指:
“你最好一直这么牛下去。”
陈默再次拽过她手腕,骂骂咧咧往宾馆而去。
两人踏入宾馆都还嘴臭。
“两位是…”
“开房!”
二人异口同声。
职场小姐姐还没见过这种的。
录入系统,径直上到二楼,谁怂谁养的。
正要跨步进门。
洛依依突然定住…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她哽咽着,眼泪打转,睫毛闪烁着晶莹,咬着下唇,另一只手紧紧贴在腰侧。
她手腕在抖动。
即使是这样也还是没想要挣脱。
挺步进门,灯还来不及开,门也来不及关,从始至终都任他而就的洛依依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怎么?刚刚在外边不是骂的很凶吗?”
洛依依似是破布娃娃,被随意扔弃在床上,床褥将她吞噬,深陷进去。
而让她陷得更深的是内心深处的无力感。
…真的要被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