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牢,鼻尖都是腐败的气息,潮湿的墙面泛着绿色的是青苔,水一滴一滴,极为缓慢地滴在青砖上,火光明灭。
牢里坐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穿着寻常百姓穿的布裙,脏乱破旧,脸上还有污泥,眼眸空虚,没有神采,很是麻木。
那个女子就是李柔雪,她当初被卖以后,就被灌下了哑药,她没有被卖进青楼,反而被卖给一个老鳏夫,刚开始老鳏夫对她还行,后来他老鳏夫就开始对她拳打脚踢。
她被锁在屋子里,日日不能出门,天天被人折磨,整日过得生不如死。
被人找到的时候,她是松了一口气的,自己终于要脱离那个恶心的老鳏夫了。
李柔雪抬起眼皮,见一个温润贵气,衣着华贵,气质不可侵犯的郎君走过来,跟阴暗地牢格格不入,他是谁?
想到这点,她自嘲地一笑,她真是蠢,竟然跟郑思柔那样的人靠近,她真的没有想到,郑思柔那么狠。温柔面容下却是一颗恶毒的心,下手丝毫不留情。
她被送给别人之后,日日诅咒郑思柔不得好死。
如今有机会,她怎么会可能放过郑思柔!
“殿下。”守着地牢的下属对太子行礼。
萧怀信淡淡问:“审出什么了吗?”
他的面容如常,看不出什么,萧怀信来得很是匆忙,眼里还有血丝,是因为政务繁忙而出现的,手指上的血还滴着,没有处理。
自从谢小姐嫁人后,殿下就更加不能惹了。
审问的人无奈摇头,“还没有开始审,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要被打死了,若不是请了大夫,她就死了,还又聋又哑了。现在人才刚醒。”
他可是知道,殿下对谢小姐极为重视,谢小姐嫁人那日,他们连气都不敢大喘一口,若是正好在那天犯错,直接就完蛋了。
萧怀信皱起眉头,实在不妙。
既然被灌药,弄得又聋又哑,就说明线索找对了。
李柔雪面前铺开一张纸,上面写着:“是谁指使你陷害谢沅?”
果然是问这件事情的,李柔雪对面前之人的身份了然,应该是晋王殿下了。
她真是嫉妒谢沅,纵使失去清白,晋王殿下却还在为她寻找凶手,上天为何这样不公。
她不过是走错了一次,就面临这样的事情。
谢沅失去清白之后,就成为不了晋王妃了,怕不会被个国公府的人草草嫁了吧,不过现在,相较于谢沅,她更想报复郑思柔。
艰难提起笔,慢慢一笔一笔在纸划,用尽全身力气,在纸上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郑”字,就停下了笔。
晋王殿下若是知道是自己未来的王妃陷害自己心爱的女子丢去清白,一定会很惊讶吧。
李柔雪凹陷惨白的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如今她已经这样了,也不在乎任何东西了。
如愿以偿,面前的晋王殿下看见纸上的字,瞳孔一缩。
萧怀信已经确定的内心的猜想,但还是不敢相信。
他走上前,提笔写了又写了两个字,就见那女子点头,之后那个女子又晕过去了。
呼之欲出的真相,一旁的下属还有暗卫只想要戳瞎自己的眼睛,竟然是太子妃,他们真的不应该知道太多啊。
萧怀信一愣,眼前迷雾瞬时间清晰,随即眸底闪过一丝杀意,她真的没有想到,陷害沅沅清白的人竟然是自己未来的太子妃。
郑家,可真是会教女儿呀。
好,真是好。
“再去好好探查,朝着她说出的方向查。”
郑家是累世大族,萧怀信的母族也是出自世家大族,既然她已经能够很好玩弄自己引以为傲的,精心培养的计谋,肆无忌惮得用它来铲除挡路的对手。
那他就让她知道,既然选择了那套行事作风,就要愿赌服输,承担败的代价。
“殿下,那这个人呢?”暗卫问道。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萧怀信吩咐道,不会杀了她,杀了她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找人看着她。”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说了一句。
等到李柔雪醒来,第一看见的人就是老鳏夫,她才终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惹谢沅,比起郑思柔,晋王才是最可怕的。
……
秦景烨把谢沅送回秦府之后,他就来到宁国公府,他望着面前的威严的朱红色大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陛下好似赏给了他一座院子,他既忘记给告诉谢沅,也忘记告诉秦家人。
好似那个院子也是和宁国公府一个坊市,好像就在威远侯府附近。他给忘记了,等到回去就和他们说,秦景烨默默想着,等到孩子出生之后可以搬过去。
宁国公府的房门见到秦景烨,这不是姑爷吗?很快殷勤地把秦景烨迎进去,如今府中谁还不知道姑爷可是朝廷重臣,那可可是有兵权的。
“国公爷。姑爷上门了。”谢煦身边的小厮说着。
谢煦不解,他来找自己干什么。他也没有想到,这姓秦的竟然这么厉害,他当初只是觉得她不简单,结果没有想到他还有这重身份。
谢沅的夫婿,对国公府还是有益的,谢煦当初是有赌的成分的,结果没有想到赌赢了。
他来到正堂招待秦景烨,他的腿脚还有些不方便,如今还没有痊愈,还在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