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边关无事,真正的忧患应该在京城?”周淮遥目望向远方,声音消散在风中,面上端肃。
他曾在清谈之时和太子殿下见过一面,两人谈论过朝野之事,当时周淮就觉得太子殿下不是凡人,之后周淮就追寻还是三皇子的太子了。
周淮和萧怀信一见如故,当时父亲出事,周淮陷入泥潭,也是太子殿下伸出了援手,如今来到边关,何尝不是出于在为太子积攒在军中的势力的考量呢。
太子母族是士族,最缺的就是兵权,如今萧怀信已经从晋王成为了太子,说明周淮的眼光没有出错。
他一定能够为父亲报仇,让那些贪心不如蛇吞象的人付出代价,他失去的,他会一点点的拿回来。
“京城?”盛明月一脸疑惑,她比较喜欢打仗,若是布阵、指挥她比较擅长,但是在于弯弯绕绕的阴谋诡计,他们盛家人仿佛天生就缺一根筋。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帝王家比较重用盛家的原因,谁不希望自己的手中的将军忠于于自己。
盛明月觉得周淮做一个百夫长真的是暴殄天物,人家是走一步看一步,他是走一步就能够预测到百步之后的事了。
经过周淮的提醒之后,盛明月很多次都以极小的伤亡取得战役的胜利,主帅许诺周淮来他营中当军师,被周淮拒绝了。
“对,这些不是我们该担忧的。”周淮耐心对盛明月解释,周淮极高,低头望着女将军的凤眸。
边关就算八百里加急也要几天消息才能够到达京城,先不说军中的将领们会不会相信,其中所走的流程太多,等到商议完黄花菜都凉了。
还有麒麟卫也不是吃干饭的,麒麟卫只听命皇帝,检查百官,若有异样,陛下一定会率先知道,此事根本不是他们操心的。
盛明月听了周淮这话,就放心了,周淮足智多谋,既然他说不用管,她也放下了心。不知为何,她很信任周淮。
她不担心盛家,盛家是武将之家,若是发生什么事情也能够应对。盛明月有些担心谢沅,她嫁入的秦家,真的会护好她吗,怕是自身也难保吧。
“我担心我的一个妹妹,她本是国公府嫡女,但是却嫁入小官之家,她如今也在京城。”盛明月倏然对周淮说道,眼底皆是担忧。
“那便叫写书信回去罢,走四百里加急。”周淮虽然也知道也许无济于事,但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也许来得及呢。
也只能这样了,盛明月内心知道。
-------------------------------------
“殿下,宁国公夫人和宁国公去庄子去了。”
萧怀信派去监视不寻常的宁国公夫人的暗卫传来消息,经过一段时间的探查,萧怀信确定,那个姓许的女子有奇怪之处。
比如她能够事先知道许多未发生的事情,好像就是从去年开始,她就开始在背后偷偷经商,总是能够预测那些东西大卖,收敛了好大一笔财富。
“宁国公夫人比较匆忙。”
果然,抓到尾巴了。萧怀信神色莫测,去庄子,不得不怀疑,这几日京中要发生什么事情,她会慌忙离开京城呢。
“有探出原因吗?”萧怀信又问道。
“未曾。”
听到暗卫的回答,萧怀信心里了然,到底是为何呢?
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萧怀信眉头紧皱,手指敲打桌面。
萧怀信笑意渐失,吩咐暗卫:“你继续看着,有消息再来禀报。”
“诺。”
萧怀信心神不定,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些消息。
他如今从晋王府搬入东宫,父皇把一些政务交给他处理,每日都要和父皇见面,他感觉父皇的风寒越发严重了。
“殿下,皇上晕倒了。”萧怀信正想着,父皇身边的大太监就来了东宫禀报。
萧怀信来到养心殿,皇帝躺在龙床上,容色苍白,面色憔悴,母后正在给父皇喂药,父皇这病,实在是有些严重。
皇帝已经醒了,见自己的太子第一时间赶到,眼眸里深深的担忧,心里有些贴慰。
诸位皇子之中,他最喜爱的就是他的三子。
萧怀信一脸担忧,虽然他渴望皇位,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父皇病重。
“今日的奏折,你处理吧。”皇帝的声音虚弱而沙哑。
皇帝就把萧怀信安排到一边批阅奏折,麒麟卫传来的消息,皇帝有些不敢相信。
“陛下,恭王殿下、陈王殿下、端王殿下来了。”
皇帝索性闭上眼睛,眼不净心不烦。
端王见父皇一副虚弱闭眼的模样,内心觉得果然如此,若是自己不抓住时机,一生就只能是碌碌无为的藩王。
燕朝规定,皇子娶亲成家之后,若没有皇帝的亲赐的旨意,就只能去封地就藩,此生,他和皇位绝无可能。
看望完皇帝,端王回府,召来了自己的心腹,准备兵马,打算过两日就杀入皇宫,把皇帝、萧怀信给杀了。
端王另一半血脉流着异族的血,他根本不在乎名声这类东西,历史只由强者书写。
-------------------------------------
如今守卫京师的军队还在一百里以外驻扎训练,京城里忽然出现了几千的精兵,大部分正准备攻入皇宫,一部分则是准备控制官员权贵们。
谢沅正在睡觉,被外边的惊呼声吵醒,她艰难打算睁开眼睛,身旁的秦景烨轻声在她耳边安慰:“沅沅,没事,继续睡。”
秦景烨安抚住了谢沅,起身看看是什么情况,他刚刚考完会试,宋弘也没有让他去上值。
这是出什么事了。
“外面有人闯进来了。”秦景烨已经走到门口,就听见门房的惊呼声,就见十几个士兵装束的人已经闯了进来,他们身材壮硕,整条街坊都是惊呼声。
他们不是羽林卫,领头的人拿着刀,正砍向门房,秦景烨一脚踢飞了那个士兵,顺手夺过他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