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烨找了一处麟卫的情报点休息,是离靠近热闹熙然的坊市较近,北方是渭水,是京城百姓常去踏青之处,上巳节之时,达官贵人会来此踏青,也有世家贵族也会在附近置业。
麟卫在这有个情报点,也不奇怪,正所谓小隐隐于朝,大隐隐于市,秦景烨进了院子,找到床,合衣躺下,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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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谢煦书房后,萧怀信去找谢沅,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整理了一下衣裳,并无不妥之处。
萧怀信见到谢沅眼眸微亮,谢沅静静站在木制回廊上,谢沅本就生得极美,在日光照映之下,容色如玉,如新月生晕,清艳至极,谢沅听到声响,朝萧怀信走过去,犹如走在皇孙贵胄的心尖之上。
他感觉他的心在急速跳动收缩,血流速度加快,萧怀信耳边还可以听到心跳的咚咚声。
表兄怎么有些奇怪,尤其是看着自己的目光,和以往很不一样,谢沅不由得想。
却没有看到,她的皇子表兄的耳垂已经滴红。
平日里,谢沅京中好多地方都去了,表兄和兄长便带着她去渭水边,兄长牵着马,此地人较少,绿草如茵,渭水潺潺,此地正好放风筝,谢沅正想着,萧怀信跟身边的侍卫耳语了几句,下人立马送来了一个色彩艳丽的蝴蝶风筝。
幼时和萧怀信一起放风筝,谢沅弄伤了脚踝,还是萧怀信背自己回去的。
谢沅看见风筝,眼眸瞬时亮了,有好多年没有在外边放过风筝了,于是两人在河边放着那只蝴蝶风筝。
谢沅扯着线,仰头看风中的风筝,小手紧紧拉着线,萧怀信看着放风筝的未婚妻,平日不可攀折的皇子眼里尽是温柔。
在谢沅四个丫鬟眼里,三皇子和自家小姐站在一起,就如同一对璧人一般,男俊女美,般配极了。
忽然风大了起来,蝴蝶风筝断了线,谢沅眼睁睁看着它落入不远处一座院落之中,萧怀信和谢沅只得一起去捡。
两人来到院门口,草木幽深中繁花点缀,看来主人打理得很好,萧怀信走上前,敲响了木门。
这边秦景烨刚醒,睁开眼,见一只风筝飞入院子,不久门口便有人敲门。
木门开了,令谢沅惊讶的是,来人竟然是一个俊美至极的公子,那公子气质慵懒,谢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院子里掉的蝴蝶风筝是你们的?”他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低沉悦耳,很是好听。
“没错。不知可否替我们捡回风筝。”萧怀信先接过话。
他不喜欢谢沅看这个男人很久,在这个俊美的男人身上萧怀信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来自皇子的直觉。
秦景烨看向来人,美貌惊人的姑娘和贵重的皇子,第二次见到了,这次美人没有带斗笠,第一次近距离看见谢沅秦景烨忍不住还是多看了几眼。
他感觉到对面这位三皇子的不喜。
转身回院子捡起风筝递给了两人,谢沅伸手接过,仰头望着秦景烨,他好高哇,比萧怀信还高一点点,不小心触到了男人的指尖,温热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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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之后,秦景烨还站在院门口,她的手真软,就是怎么有些冰凉,身子骨似乎是有些弱。
而萧怀信还在懊悔为什么自己不快些伸手去拿风筝,也不顾君子之仪,回来时就大手一只牵着谢沅的小手,过了好久,才想开了些。
谢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也没有说什么。
看着萧怀信为她牵动情绪,平日里尊贵高坐在明堂,向来有威望的人,却如同小孩一般为她吃醋,真真是可爱。
“沅沅在笑什么。”萧怀信看到谢沅捂帕偷笑,如同偷吃的小猫。
点了点她的雪白的鼻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取下身上的玉佩,放在心上人手中。
此玉是暖玉,是母妃在他年幼之时给他的,“皇儿,这玉佩是暖玉,你长大了,遇见心爱的女子时,就给她。此玉对身体极好,你先戴着吧。”
以此玉,送给心上之人。
玉佩通体温润,莹润光泽,谢沅摸在手中有些温热。
想到娘对自己说淑妃有意自己做皇子妃,看着眼前人一脸期待,谢沅还是接过,亲手系在自己的脖上。
萧怀信看着谢沅正落在锁骨上,自己戴了许久的玉,喉结不经意间滚动了一下。
秦景烨将不远处的情形收入眼底,面无表情,想到还要回府吃饭,便关上院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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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信回宫去了,谢沅和谢煦两人回府。
宁国公府的马车之中,内部奢华,铺着软垫,桌上摆着果子,男子容貌清冷,谢煦最见不得谢沅娇娇软软的样子,但因为妹妹符合闺阁女子的仪态,也没有多说。
谢煦冷着一张脸,还是觉得要说点什么。
良久,谢煦对妹妹说道,“沅沅,淑妃想要选你为三皇子,可是大哥并不愿,三皇子是皇子,将来必定会纳妾,你未免斗得过那些女人,你若是嫁到皇家,若是他对你不好,你也不能和离,往后一生都会困在王府之中。你想好了吗?”
兄长平日里虽然冷淡,却也为她的未来担忧,若是表兄不是皇子就好了,谢沅抿着唇想。
可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难不成抗旨还成,谢沅很快想通了,美人皱着的眉缓和,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往后的日子,谁知道呢?
若是为眼前之事烦忧,那她天天以泪洗面了。
“多谢兄长关心,可沅沅也不能决定什么,表兄待我挺好的。”
跟她说这些有何用,谢煦也没有多说了,他身为宁国公,此事妹妹也做不了主。
梳洗之时,梳洗丫鬟细致梳着谢沅柔顺的发丝,谢沅看着镜中的美人,取下脖颈的玉,“杏雨,把紫檀木盒拿过来。”谢沅吩咐道。
暖玉静静躺在檀木盒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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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沅打扮完,同母亲去顾府,柔福郡主过寿辰,柔福郡主是荣王嫡女,嫁到了顾府。
顾府门前一派喜气洋洋,来祝寿的人络绎不绝,来往者皆是权贵,很快就有人迎了她们进了府,态度很是恭敬。
顾府虽是书香之家,亭台楼阁皆以清雅为主,又显奢华,所摆设之物皆是金玉,一草一木稀有非常,谢沅跟在她娘的身后,并没有发现,顾府的下人看到谢沅的容貌都屏住呼吸,恐惊天上人。
柔福郡主听到老宁国公夫人来了,连忙让人迎上来。柔福郡主虽年过五十,却保养得当,有当家主母的威严,雍容富贵。
宁国公府是勋贵,宁国公还年轻,虽说现在官位不高,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宁国公前途不可限量,宁国公虽然不是老宁国公夫人亲生的,对他的继母很是尊重。
宁国公未婚,现在宁国公府中中馈还是老夫人掌管。更别说宁国公老夫人生的女儿极有可能成为三皇子妃。
今上未立太子,将来三皇子很有可能登上那个位子。
柔福郡主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谢沅了,还是被她的容貌惊了,小姑娘出身高贵,容貌绝世,外柔内韧,未来不一般。
这家人的相貌真是好,宁国公府的小姐和宁国公气质还有些像。柔福郡主在心里想道。
听到小姑娘说贺词,真真好听。
沉浸在谢沅美貌的柔福郡主连贺词也没有听清,别说皇子,是她,她也喜欢。
夫人们交谈甚欢,谢沅安静在一旁待着。
“沅沅。”好像有人唤她,是盛明月的声音。
谢沅转头望过去,对上一双清凌凌的凤眼,果然是盛明月。
李氏也和柔福郡主也注意到了,柔福郡主笑着说,“后院她们几个小姐妹在玩闹,热闹这呢,出去玩吧。”
盛明月立刻就拉着谢沅走了,两个长辈相视一笑,“还没长大呢。”
“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我寻你好久了。”盛明月说道。
盛明月是盛将军的女儿,是谢沅闺中好友,五官明艳而精致,气场极强,盛明月在旁人面前是一副高冷的样子,爱答不理,能动手绝不讲道理,对谢沅却很温柔,一副百炼钢成绕指柔的感觉。
盛明月很喜欢谢沅的性格,她原以为谢沅娇娇弱弱的,和她相处久了之后,她善解温柔,和谢沅待在一起,总会让人感觉岁月静好。
两人在池边栏杆处,谢沅认真撒鱼食,盛明月端着盛有鱼食了盘子,盛明月的十二岁幼弟盛明书看着从未这么温柔的姐姐,仰头望天,他那霸气威武的姐姐在谢姐姐面前就变成一只小绵羊,想到
不知到多少次了,他还是觉得很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