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课的李伟诚不知道的是,这会杨教谕正在批改学子们昨日的算术作业,丙班的学子多多少少的都会错上那么一两题。
杨教谕一遍批作业一遍感叹,这群朽木。
直到他看见了李伟诚的作业,首先让杨教谕吃惊的是,这孩子竟然交作业了。
好吧,既然交了作业,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给他批改了。
“这是什么烂狗屎的字。”杨教谕一边批改,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吐槽,批改一份李伟诚的作业,都能批改两份其他学子的作业了。
严重的耽误了杨教谕的批改进度。
但是,越批改,杨教谕越是吃惊,这份作业单上,竟然全是正确的。
整个丙班,只有这一份李伟诚交上来的作业是全对。
也许是瞎猫遇见死耗子了吧,杨教谕这么想着。
这边王教谕也在唉声叹气的批改着李伟诚的作业,他怀疑李伟诚是来折磨他的,这份作业让王教谕是连猜带蒙,才能知晓他写的是什么。
不过,好在李伟诚最后写的对《论语》第八章的理解,倒是有点意思。王教谕在李伟诚的作业上,鼓励般的批了一个大大的“优”字。
至少,这孩子态度还行,知道写作业了。
今日震惊的不光是书院的教谕们,还有家里的家长们。
张文新回家后,一反常态,去了书房里面写作业了。
家长惊奇的同时,也高兴不已。
在晚食的时候,比往常热情了一倍不止,就连昨日吼过他的父亲,今晚也是轻言细语的让他注意身体。让小胖子第一次觉得学习也蛮不错的。
杜威武家也是一样,他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开始写作业以后,就连他那从不过问他学业的娘。
也进来书房了好几趟,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写作业。
在吃晚食的时候,更是给了他一个大鸡腿,说他写作业费脑子。
让这个平时有点小透明的杜威武受宠若惊。
李伟诚倒是跟昨日一样,认真完成教谕布置的作业后,又练习了两篇大字。
因为今天他使用毛笔比昨日要顺利不少,所以速度也提了起来。让他还有时间可以练习写字。
晚上睡觉前,照例是和妹妹一人一杯牛奶,然后洗漱后躺在床上,把今日学的知识再默默的过了一遍,也把昨日的内容复习了一遍。
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李伟诚照常来到教室。
这次竟然张文新和杜威武都比他来得早。李伟诚一来,两小只就拉着他叽里呱啦的诉说昨日在家受到的待遇,让两人昨晚都激动了一晚。
李伟诚无语的笑笑,也很敷衍的替他们高兴着,然后再让他们继续努力后,就开始抽两人背昨日的论语。
好在两人虽然磕磕巴巴的,但也算是背出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在李伟诚的带动下,三剑客倒是都坚持了下来,三人的字也越写越好,作业也是每日都完成。
特别是算术,李伟诚每日的作业都是全对。
这下子,不光是丙班的教谕和学子们很惊讶,就连整个书院的教谕和学子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消息同样也传到了乙班的李伟彦和甲班的李伟博耳朵里。这两兄弟一直以来都瞧不上这个堂兄弟,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只是嗤之以鼻,并未告知家里。
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过去了,李伟诚也迎来了他到书院后第一次休沐的时间。
书院是每上学九日,休沐一日,一个月就休沐三日。而且书院也是没有寒暑假的,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放上九日的年假。
李伟诚得知这些后,也不得不感慨,古代的学子还是太辛苦了。
在休沐的这一日,李伟诚还是早早的起来了,给自己喝了一杯牛奶后,就开始了早读。
他现在除了在书院跟着教谕的进度学习《论语》外,还把以前在启蒙班的那些课程,像《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诗经》这些,也都全部重新再自己学习一遍。
要背诵里面的内容,抄写释义等。
就连张文新和杜威武也都老老实实的按照李伟诚给他们安排的进度回去补习以前学过,而他们没有学的内容。
赵氏这时也开始了一日的忙碌。现在前院不光是种上了蔬菜,还养了十二只小鸡仔。
早晨一起来就要赶着做早食,喂鸡,给蔬菜浇水等。
虽然赵氏每日这么忙忙碌碌的,但是她内心的焦虑却并没有减少,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儿子那次说过他要参加县试后。
竟然每日都坚持了下来,晚上都是写作业练字和诵读,也让赵氏相信,儿子是真的要参加县试了,而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直到吃早食的时候,李伟诚才发现赵氏脸上的疲倦。
“娘,你昨晚没休息好吗?”李伟诚关切的问道。
“还好,现在就是每晚睡得不怎么安稳。”赵氏知道,自己其实这段时间都在为以后担心。
家里现在没有进项,每日都是坐吃山空的,现在儿子是越努力,赵氏那就是越焦虑。
“娘,我们那商铺怎样了?”李伟诚稍一思索,也明白了赵氏的心情。所以就想到了现在他们家唯一的来钱的商铺。
“那商铺租赁出去了,那家做吃食的。前两天我去看过了,一年十两的银子。今年的他们家已经交过了,要从明年开始,我们才能收进十两银子。”所以赵氏现在才会这么焦虑。
李伟诚点了点头,看来还需要给娘找点事做,多少赚点银钱,她才不会这么焦虑。
这事可以下来慢点想,今天他可有另外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要去大伯家把他父亲送给他的小马驹迁回来。
“娘,等会我去一趟大伯家。”李伟诚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后,对赵氏说道。
“哐当……”。赵氏手里的筷子一下子就掉地上了。
“你去那边干啥?”赵氏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跟那边来往了,对李耀祖那一群人,赵氏那是又恨又怕。
“爹在我十岁生日的时候,给我送了一匹小马驹。我去要回来。”李伟诚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是他父亲送的,哪怕是分家了,那也该属于自己。
再说了,李伟诚可是知道,在学院的时候,像马术课上,也是可以骑自己家的马。
而且,学院还会经常组织一些游学活动,没有马匹或者马车的话,那就太不方便了。
现在自己家的情况,去买一匹马更不现实。
所以,这匹小马驹,他是一定要去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