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婉冷下脸,她再怎么不堪,也不会任由别人杀了自己的孩子。
“陛下,小八能回来,你就没想过原因吗?你试想一下,若是你被妖怪抓走,你能安全回来吗?”
江清婉甚至想要翻个白眼,觉得他脑子真是不清楚。
甚至心中翻腾着杀意,儿子已经长大,皇后的儿子更是和小九差的不多,若是杀了两人,那小九就可以……小八也能保住性命,再没有性命之忧。
江清婉低头沉思着,越想越兴奋,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只是一瞬间,在茹静看来,两人灵魂的颜色便发生了变化。
本来原本是江清婉、九皇子周身的灰色雾气转移到了于澔俊身上,反而是江清婉,灵魂周身果然多了一抹只有皇后太后身上才有的凤气。
茹静无声的笑了笑,觉得这个热闹看的还是有点意思的。
“那清儿有什么高见?”于澔俊思索着,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身为帝王,不在意罢了。
江清婉的手一瞬间便握紧了,皮笑肉不笑:“陛下是想让臣妾自己出主意,杀自己的儿子吗?”
于澔俊被噎了一下,倒也不好再问。
“咳咳,朕还有些政事要处理,这便离开了,今晚便来清儿这里。”于澔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拍着江清婉的手,面带笑意。
看的江清婉十分恶寒。
当心中对他失去期待的时候,再看他,只觉得恶心。
“那清儿为您准备您最爱吃的菜。”她垂下睫毛,半咬着唇,自然地憋出两片红晕。
终于送走了帝王,她立马便吩咐嬷嬷进屋。
“嬷嬷,准备纸笔,本宫要给家中写两封书信。”
江清婉撸起袖子,半点没有之前的娇小害羞之态,豪迈的就开始给父亲写信。
良久,她满意的捧起纸张,吹了两下,又默读了两遍,这才心满意足的装进了信封,亲自封上口。
“嬷嬷,这封信偷偷送出去,这封信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送出去。记得千万不要出错。”
“是,嬷嬷办事,主子且放心。”把半辈子都用来照顾江清婉的嬷嬷。,拍着胸脯向她保证,转身便出了门。
茹静将她写的看的一清二楚,倒是第一次佩服起这个女人的果决。
看着她开始准备今天晚上接驾的事,茹静便拉着于肆年回长乐宫了。
还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我知道她大概写了些什么。只是没想到竟然她真的敢做。”于肆年有些感慨。
他通过她抬笔落笔的轻风大致能分析出一些字来。
“谁会赢?”于肆年突然说道。
即使觉得自己已经把生恩了结了,但他心中总归是希望这位感情充沛、性格颇为复杂的母亲能赢吧!
“放心,你的母妃不是没脑子的,和那半点脑子都不长的皇上比,她赢定了。”
于肆年听到后,轻笑一声,便放下了此事。
*
茹静扒着被子,略显惊慌:“你想干嘛?大晚上不睡觉。”
“以前你不都是牵着我手讲故事的嘛?”于肆年说着露出几分无辜和委屈。
只是手上扒拉茹静被子的动作越发的大。
“你现在已经十五了,少年!”茹静有些崩溃,但一个不留神,还是让他的手攥紧了被子中。
于肆年不敢乱动,只是把茹静的手找到,十指相扣,牵在一起。
“我知道,所以现在我给你讲。”他说的骄傲,茹静听的绝望。
“若是论起年岁,我都能做你太太太祖宗了。不需要听故事也能睡着。”
茹静抽了抽手,但被他拽的更牢。
“我每年都要看上数十本话本,才从中选出了8本不错的。你不想听吗?”
于肆年表情有些失落,看她挣扎,说着便要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
“我听我听。”
毕竟是自己养了一年的崽,茹静心一软,把他的手压了回去,牵住。
只是接下来,茹静表情安详的躺在被子中,一只手被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无措的放在肚子上。
接下来,她听着古代最流行的狐狸精遇见书生、爱的肝肠寸断的故事,很快就睡熟了。
于肆年讲了很久,直到确定她睡熟之后,才用内力从桌子上吸来一杯早就凉透的茶水,喝下润喉。
好多年没说过这么多话,但想见的人就在身边,他觉得异常安心。
最后他把头靠在床边,就这么握着她的一只手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