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张伟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指着水哥破口大骂：“你这学渣不学无术，嘴贱心坏，竟然敢出来就挑衅佛法，要不是你文化层次太低，贫僧真要好好给你上一课，把你的猪头使劲按在地上摩擦摩擦！来来来！你倒是说说漏洞在哪？要是说不出来，哼哼，我跟你没完！”
“圆定，若无生嗔境，何说修安忍，观察你此时此刻的心。”老喇嘛见水哥和张伟又怼了起来，烦不胜烦的劝住了张伟。
水哥对着老喇嘛嬉皮笑脸地指着张伟道：“大上师，你看你这弟子，处处针锋相对，这样只能体现他自己的贡高我慢和愚昧无知嘛，这种弟子不如开除了算了，省得给您抹黑。”
“呵呵，小施主佛教专用词说得挺溜，不如小施主先给我说说哪里有漏洞，若是说得对，别说保众人一夜平安，就是两夜也未尝不可啊。”老喇嘛顺手拿了垫子靠在腰上，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大上师，这可是你亲口应承的，别反悔啊……”水哥一脸嘚瑟，挪了挪屁股下的垫子，学着老喇嘛的样子盘腿坐好，不以为然地指着张伟：“刚才这货说，当年莲花大师在众目睽睽之下，从109洞肉身飞升罗刹国是有目共睹的事，并且留下了稀有的预言，预言暂且不说，我们说前半句。”
“嗯哼”老喇嘛耸耸肩，示意水哥继续。
“其一，肉身飞升是如何飞？至少得达到11.2千米每秒的第一逃逸速度吧？否则怎么摆脱地球引力的束缚？如果真是不借助工具肉身飞升，怕是牛顿的棺材板就要按不住咯。其次，罗刹国究竟在何处？天上？现在绕地卫星这么多，怎么没有一颗发现了罗刹国？其三，众目睽睽都看到了109洞，为何现在又说没有这个洞了？难道现在的人都是瞎的吗？漏洞百出，完全无法让人信服嘛。”水哥两手一摊，缩着脖子看着老喇嘛的反应。
“呵呵，原来小施主认为这些是漏洞啊？”老喇嘛清了清嗓子，慢慢地坐直身体：“小施主以宏观世界的眼光来看待微观世界，这才是漏洞百出啊……”老喇嘛捻着胡子，摆出一副要好好跟水哥说道说道的姿态，不想张伟再次打断老喇嘛开始揶揄水哥。
“学渣这等智商捉急之人，内心浅薄得犹如厕纸一般，早已破烂不堪，根本不可能体悟到无上智慧，大上师你别理他。”张伟斜眼瞄着水哥，一脸奸笑。
“圆定，你还是去管家那里领几把手电筒过来吧……”老喇嘛无奈地扶着头，手指大门给张伟找了个活儿干，张伟一脸不悦，明知道老喇嘛是故意支开他，却也不敢造次，轻轻‘哦’了一声，悻悻地走了出去。
林森森饶有兴趣地盯着老喇嘛，她本以为老喇嘛会和水哥扯出一堆神通传说之类的说辞来，没想到老喇嘛竟直接摆出了自己的科学素养，把问题上升到了宏观世界和微观世界的层面，都说佛眼中的世界就是诸法实相，当年佛祖盘腿坐树下，看透了这个宇宙的本质，生命的本质，如今老喇嘛从宏观世界与微观世界领悟到的实相，不知道还是不是和佛祖当年的一样。
老喇嘛漫不经心地从身旁的切玛盘里取来一些油果分到众人手中，油果是由小麦混着青稞面炸成的面食，外形有点像天津麻花，林森森尝了一口，甜得有些腻人，不过却是寒冷地区补充热量的佳品，林森森掂了掂手中油果的分量，估计抵得上五六个士力架了，脑子里预判到即将一层一层累积起来的脂肪，不禁心有余悸。
众人风卷残云般吃光了老喇嘛递来的油果，水哥脸皮厚，吃完手里地又向老喇嘛要了一个，一边啃着油果，一边催促着老喇嘛回答他指出的漏洞。
“小施主可听过量子力学？”老喇嘛淡然地盯着水哥。
水哥接过张小亚递来的纸巾，抹了抹油乎乎的嘴：“这个怎么不知道，薛定谔那只不死不活的猫嘛。”
“嗯，那只是一部分，还有一种量子隧穿效应小施主有没有听过呢？”老喇嘛捻着胡子看着众人。
水哥闻言，连忙摇头，茫然地看向林森森，林森森自然是知道的，简单给水哥科普了一下，所谓量子隧穿效应（Quantumtunnelingeffect）指的是，像电子等微观粒子能够穿入或穿越位势垒的量子行为，尽管位势垒的高度大于粒子的总能量，依然不妨碍微观粒子通过，记得冯诺依曼就说过这么一句话，谁说他理解了量子力学，那就是真的不懂量子力学。
老喇嘛点点头，表情严肃了不少：“量子力学简单来讲，就是微观世界的物理学，和我们这个宏观世界是非常不一样的，就好比刚才我提到的量子穿隧效应，宏观世界中，一个人用一颗乒乓球使劲地砸向一堵厚几百米的城墙，乒乓球是肯定无法穿过城墙的。但是，在微观世界中，电子却能够轻易地穿过这堵墙。”
“穿墙术吗？”水哥眼珠不停地转着，思考起老喇嘛的话来。
“这么说吧，电子在遇到墙的那一刹那，它自己挖了个隧道，穿到了对面。”老喇嘛笑着拍了拍水哥的肩，继续道：“所以，当年莲花大师让自己进入了量子态，打破了时空之墙到罗刹国，根本就不是什么多不可思议的神迹。”
水哥撇撇嘴，一脸不屑：“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但人又怎么可能量子化？难道上师还是要讲些神神叨叨地显圣奇迹？”
“哈哈哈，”老喇嘛闻言大笑了起来：“这些并不是神神叨叨的秘密，你之所以觉得神秘，是因为你还没法了解它，真正了解了，不过就是量子隧穿的一种自然现象而已，神秘本就来自未知，恐惧也是如此，贫僧以前看过漫威的一本漫画，故事里幻视对绯红女巫说，他不知自己额头上的宝石是个什么东西，它的真正属性还是未知，绯红女巫问，你怕它吗？幻视说我想了解它，我越了解它，它对我的控制就越小，而我也越不感到恐惧。”
林森森单手托着下巴想得入神，不住地点着头应和着老喇嘛，老喇嘛看了看林森森，微微一笑继续道：“莲花大师体悟了宇宙的实相，了解到了这个世界只是个游戏，也了解到了游戏的设计规则，他在玩游戏，同时他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只要莲花大师愿意，按住牛顿的棺材板，那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
“好吧，就算莲花大师找到了量子化的方法，那罗刹国又怎么解释？”水哥为了挽回不学无术的颜面，立刻发动了下一轮攻击。
“人类的感官是有局限的，我们不过只有眼、耳、鼻、舌、身、意六个感官而已，就拿眼识来举例好了，人眼只能感知390和750纳米之间的光线，除此之外的光谱呢？我们无从感知，那是不是这些光谱就不存在了？超弦理论中，要求宇宙至少要有11维，如果少于十一维度，超弦理论的数学结构就会不完备，那么，小施主为何又非要认为罗刹国在地球的近地轨道之内呢？也许这罗刹国仅仅只比我们高出一个维度而已，用我们目前的科技来看，也是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夏虫不可语冰，切勿妄自尊大啊。”老喇嘛得意地捻着胡子，摇头晃脑地看着水哥。
水哥把头转到一边，使劲翻了个白眼，轻声对林森森道：“老喇嘛还是个硬茬，和尚懂科学，简直跟流氓有文化一样，不好对付呐……”
“你看你，一副小里小气的做派，请虚心向大上师请教！”林森森故意提高了音量，吓得身旁昏昏欲睡的张小亚一哆嗦。
“这位小施主缘起很好，我就再讲讲109洞的传说吧。”老喇嘛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表，又看了看一脸疲惫的林森森，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就快没时间了，说说也无妨吧……”
林森森一惊，老喇嘛的话和上官清如出一辙，难道真正的秘密就隐藏在这109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