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加快了步伐,虽不敢掉以轻心,但还是不太相信水哥捕风捉影的说法,弱弱地问林森森:“你哥会不会太杯弓蛇影了?”。
林森森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高原的强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脸颊这几天也被高原的紫外线晒出了两坨不太明显的高原红,这个节骨眼上,她已经是惊弓之鸟,短短的十几天,便从无忧无虑的富二代大小姐,沦落到了身处危境随时都会被干掉的倒霉蛋,她终于信了那句俗话:福不双降,祸不单行。
林森森叹了口气,气若游丝地说道:“以我从小到大的经验来看,水哥虽然猥琐,但他每次都能蒙对,宁可信其有!走吧……”此时此刻,林森森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就是水哥这无敌红运王了。
水哥和张小亚两人作为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从来都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苟活在世间,这次为了林森森甘愿主动招惹这么大的麻烦,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张伟摸了摸光头,看着不远处的旅游大巴还停在门口的广场上,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随即向众人挥挥手,示意大家跟上他的步伐。
僧寮算是修行人的宿舍,和华丽庄严的寺院区别很大,若不是有张伟引路,还真是不容易在这迷宫一般的小径中找到方向。
一路摸黑前行,众人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所有的木屋都长得差不多,温度越来越低,天空中飘着的小雨变成了一颗颗碎冰粒,刚沾到衣服上,顷刻间便化成了水。
走了半晌,正前方的一座小木屋前,几个年轻的红袍僧侣正在为水缸添水,见张伟引了一众人过去,便收起手里的活向他们走了过来。
“圆定师兄带客人来见上师?但这个时间……”一个皮肤黝黑的高个子喇嘛欲言又止,对张伟合掌行了个礼。
张伟连忙也双手合十还了个礼:“他们都是我出家前的朋友,如今遇到些困难,想请上师加持。”
高个子喇嘛扫了众人一眼,见他们一个个风尘仆仆,焦虑不安的样子,不住地皱了皱眉,摇摇头低声叹道:“众生皆苦。”说完便礼貌地合掌行礼,果断地拒绝了张伟的要求。
众人面面相觑,张伟抓耳挠腮一阵,为难地看向水哥,水哥鄙视地回望向张伟,仿佛在说你刚刚吹牛不是可以走后门吗?结果连门都没有!张伟这货实在不靠谱,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水哥迅速地扫视了一圈,与林森森和张小亚眼神交汇,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张伟霎时间脸色煞白,二十几年的朋友,水哥尾巴一翘,就知道他想干什么!随即一把抱住水哥:“佛门净地,使不得,使不得!”
“都特么要死了,还有什么使不得的!你给我让开!”水哥毕竟练过几年咏春,张伟根本拉不住他。
只见水哥甩开张伟的手,一步跨到小木屋前,伸手便开始大力地敲门,门被拍得砰砰直响,水哥嘴上也没闲着,带着哭腔嚎道:“上师救命啊!我佛慈悲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再不开门我可撞了啊!”水哥向来不按套路出牌,话还没讲完,已经重重地向木门撞去。
就在水哥肩膀还没撞到木门时,木门吱啦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水哥一个趔趄摔进了屋内,发出一声巨响,众人听得齐齐一颤,顿时有种肉疼的错觉传遍四肢百骸。
“哎呀,你这个年轻人,贫僧不是一听到敲门就来了嘛,你如此猴急做什么,来,快起来,活动活动看摔到哪没……”只见屋内的老喇嘛稳如泰山,一把把水哥从地上提溜了起来,虽然嘴里叨叨说个不停,但眼神却平静得像纳木措的湖水。
水哥一脸错愕,半天都没憋出一句话,老喇嘛微笑着把众人都让进屋内,张伟毕恭毕敬地对着老喇嘛磕了三个头:“大上师,他们都是我出家前的朋友,最近遇上了些奇怪的事情,特来求上师加持,度过此劫。”
张伟说完,对水哥使了个眼色,水哥立即心领神会,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把林森森的遭遇描述了一番,听得老喇嘛一头雾水。
“所以你是要让贫僧帮你们上山?”老喇嘛皱着眉,抬眼看向窗外的高山,雪线之上的山腰处,一个天然的洞穴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