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颂欢看到屏幕上血红的“咒怨”两个字,再加上阴森森的音乐,勾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昱安还特意把灯给关了,只有屏幕散发出莹白的光,恐怖氛围直接拉满。
她控制不住往苏昱安怀里缩了缩,开始唾弃刚刚想歪了的自己。
恐怖片怎么不刺激呢!
聂颂欢忍不住偏头幽怨地瞪了苏昱安一眼。
苏昱安唇边挂上了恶趣味的笑,十分体贴地说:“你要是实在怕,我们可以看看别的。”
聂颂欢这个人最经不起激了,一听他这么说,只能硬着头皮直起身子,“谁怕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我可是牢牢记在心里的。”
苏昱安挑了一下眉,拉长音调说:“噢~不怕就好。”
聂颂欢暗中咬了咬牙,把视线小心地挪到屏幕上,生怕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随着故事的展开,聂颂欢整个人都要缩进苏昱安怀里了,手掌挡住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音乐稍微不对劲就把头埋进苏昱安怀里。
苏昱安看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眉梢挂着调侃的笑。
即使是这样,聂颂欢还是被吓得不轻,后来苏昱安看不过眼,开始给她做高能预警。
但是这阴森森透着凉意的音乐还是把她吓得脸色惨白。
看完电影,聂颂欢已经被惊出一身的冷汗,手脚发软,目光忍不住扫过各种角落,生怕下一秒就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蹦出来。
苏昱安关了投影仪,房里马上就陷入了黑暗,他正想站起来开灯,就被聂颂欢抱住了胳膊,整个人都往他身上贴,“苏昱安·····”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害怕。
黑暗中,苏昱安扬了扬唇,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低声应了一声,“我去开灯。”
聂颂欢不撒手,感觉黑暗里藏着很多恐怖的生物,语气发飘地说:“我和你一起去。”
苏昱安没拒绝,牵上她的手和她一起去开灯。
灯亮起的瞬间,苏昱安抬手遮住了聂颂欢的眼睛,缓了几秒才松开。
灯火通明,聂颂欢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但还是苏昱安走哪跟到哪。
苏昱安垂眸看着自己的小尾巴,漆黑的眼里弥漫着笑意,“这么怕?”
聂颂欢抿了抿唇不吱声。
她现在的脑袋里全是各种恐怖故事,感觉自己一个人待着会被自己吓死!
于是她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看恐怖电影时不是最恐怖的,看完之后的后劲才恐怖。
她甚至不敢晚上去上厕所!
聂颂欢开始后悔自己非要逞能,看是个帅哥种地不香嘛!
苏昱安苦恼地望着她,“那怎么办,你要回宿舍吗?你舍友应该在吧。”
聂颂欢:······
她的舍友不在!
她的五个舍友全是母胎单身,周五没课的时候已经买好车票出去旅游了!
聂颂欢因为有男朋友这个拖油瓶在,不得不脱离大部队,单独行动,还给五个人闹了半天。
苏昱安看到她苦大仇深的表情,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唇,“啊,难道不在吗?”
聂颂欢咬了咬牙,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她皱着眉头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们不在宿舍啊?”
然后坏心眼地和她看恐怖片!
苏昱安伤心地垂下眼,“我不知道啊?我都没加她们微信,你也没说。”
聂颂欢语塞,确实,苏昱安没有加她们的微信,他根本就没有渠道知道。
然而她忘记了,苏昱安的其中一个舍友加了她的舍友。
正巧她的舍友发了五张车票,甚至“控诉”聂颂欢的“不团结”。
他舍友也是一个八卦小能手,转头就和苏昱安说了,这才有了这一出。
聂颂欢对此毫不知情,晃了晃苏昱安的手,“对不起嘛,我错怪你了,你怎么会时这么阴险狡诈的人呢。”
苏昱安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但面上还是没有变化,大度地说:“没关系,我不怪你。”
“那你还要回宿舍吗?”苏昱安低头觑着她慢条斯理地问。
聂颂欢抿了抿唇,“可是我没有换洗衣服。”
苏昱安笑容不变,“没关系,我有。”
聂颂欢想了想空无一人的宿舍,还是咬了咬牙,应了下来,“那好吧。”
苏昱安当即应了下来,带着她走到了房间,打开衣柜,拿了一件白色T恤和灰色绑带的运动裤给她,“别的裤子你也不合穿,将就一下吧。”
聂颂欢抓过衣服,红着脸走回了房间。
她的房间是主人房,里面自带浴室,但是她现在真的不敢自己呆在房间里,于是她又走出房间,踌躇地玩着苏昱安,脸蛋微红,“苏昱安,你能在外面等我吗?”
苏昱安正垂着头摆弄着手机,闻言收起了手机,和她一起回了房间。
聂颂欢进去洗澡,苏昱安就在外面等着,他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耳边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弄得苏昱安有点焦躁。
聂颂欢时不时会叫一声苏昱安,等他应了就会安心下来。
中途的时候,苏昱安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袋子。
水声停下的时候,他走过去敲了敲门,“欢欢。”
聂颂欢“嗯?”了一声,然后门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苏昱安像是触电般收回目光,艰涩地咽了咽口水,“开个门,给你个东西。”
······
聂颂欢顿了顿,还是打开了一个门缝,露出一个脑袋,“怎么了?”
苏昱安瞥了她一眼,然后迅速收回了视线,有点僵硬地把袋子递过去,声音低哑,“给你。”
聂颂欢伸出一截白皙带着水汽的手,指尖不小心碰了一下苏昱安,他的眼睫颤了一下,然后缩回了手,回到沙发上坐着。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
女生洗澡后,原本就白皙细嫩的脸蛋泛上了一层潮红,带着湿意,眼睛也是湿漉漉的,望向他的眼睛像是惊慌的小鹿,怯生生的,勾的他心尖发颤。
他用掌心捂住滚烫的脸,努力平复着呼吸。
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吓到她。
聂颂欢提着粉色的小袋子,伸手拿出来后,脸一下就红了个透。
苏昱安给她的是一套纯棉内衣,很中规中矩的款式,但是还是让她一瞬间热度攀升,险些拿不住。
苏昱安在外面解释说:“这是新买的,已经洗过烘干了。”他顿了一下,“尺码······应该合适,你将就一下。”
聂颂欢没有吱声,默默看了眼,真的是她的码。
她沉默地穿上,然后套上苏昱安的衣服。
衣服很大,聂颂欢穿上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衣摆直接盖过她的屁股,要是一个人在家,她可能直接当裙子穿了。
但是这里还有一个苏昱安,她没有停顿,再次套上了灰色的运动裤。
裤子很长,完全盖过她的脚背,她只能蹲下来挽了几道褶子。裤腰也很大,甚至可以套上两个人她,他只能拉近绑带,但还是松松垮垮的。
聂颂欢只能一只手提着裤子。
她走到镜子前,被自己现在的滑稽样整的有点无语了,衣领很大,她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滑了下来,看露出半个肩膀。
最重要的是,这样子穿,显得她没有腿!
她一米八的大长腿现在是半点影子都看不到了。
聂颂欢试着把T恤下摆塞进去,终于有了点人样,起码看着有腿了。
苏昱安看她那么久都没有出来,眉头蹙了蹙,低声喊了她一声。
聂颂欢应了声,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苏昱安抬眸望去,看到聂颂欢的时候,整个人僵了一下,眼神变得滚烫而炙热。
女生身上穿着他的衣服,由于领口太大,完全露出了她锁骨那一片白皙的皮肤,衣服下摆收进裤腰里,勾勒出她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
因为紧张,她的脚趾头都紧张地蜷了起来,微微透着一点粉。
她的脸颊和耳垂都透着蛊人的绯红,美得像是黑夜里带着水珠的艳丽玫瑰。
苏昱安猛地转开眼,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又想到这小姑娘被他故意使坏看了恐怖片,肯本不敢一个人独处,于是又愣愣地坐下。
聂颂欢原本还害羞,但是看到他的反应后,慢慢地就放开了。
她就是这样,只要苏昱安比她更害羞,她就不害羞了。
很神奇。
于是她勾了勾唇,慢慢踱步走了过去,站在苏昱安的面前,目光盈盈地望向他毛绒绒地头发,轻声说:“害羞了?”
苏昱安垂着头,视线里出现了她白嫩嫩透着粉的脚丫子,她的拖鞋是他们刚刚在商场买的粉色小兔子,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
他撇开眼,但是还是挪了回来,声音低哑,答非所问,“我要去洗澡了。”
聂颂欢立刻说:“我陪你!”
苏昱安倏得抬头,撞进她乌润透亮的眼眸里,嗓子哽了哽,望向她的目光染上了撩人的热度,喉结轻滚,嗓音格外沙哑,“陪我?”
聂颂欢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歧义,然后捂了捂变得滚烫的脸,纠正道:“我在外面陪你,以防你一个人害怕。”
实际上是她一个人呆在外面害怕。
苏昱安克制地收回视线,遮住了眼底的晦涩,淡淡地“哦”了一声。
这么一听还有点失望,聂颂欢只能装傻。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把聂颂欢笼罩了起来,她察觉到苏昱安现在身上的压迫感,默默地往后退了小小的一步。
谁知这小小的动作惹得苏昱安撩起眼皮,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
聂颂欢有些僵硬地弯了弯唇,顺势说:“你请。”
苏昱安看了一眼她湿漉漉披在身上的头发,眉头拧了起来,抬手撩起一簇,指腹捻了捻,“去吹干头发。”
衣服都要弄湿了。
聂颂欢撇了撇嘴,她的头发又多又长,吹起来十分费劲,她当着不乐意干着苦差事,但是在苏昱安的眼神下,还是乖乖地“哦”了一声。
不过没动就是了。
苏昱安居高临下地望着满脸写着敷衍的聂颂欢,最后“啧”了一声,认命走过去,拿过他提前准备好的吹风机。
他在沙发旁的插座插好,朝着聂颂欢勾了勾手指,“过来。”
聂颂欢眸光一亮,心里高兴但是装模做样地说:“你不去洗澡了?”
她坐下,苏昱安手指撩了撩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这不是还没有伺候好你这个小祖宗吗?”
聂颂欢扬起脸,冲他笑得人畜无害,然后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苏昱安的服务。
温热的风吹了起来,聂颂欢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擦过头皮引起的酥麻感。
“嗡嗡嗡”的声音掩盖了两个人“砰砰”的心跳声。
苏昱安垂眼望着她黑色发丝下那一截白净脆弱的后颈,他一个手掌就可以完全掌控起来。
柔软的发丝缠绕着他的手指,让他有种被紧紧包围住的感觉,心跳不断加速,热度从眼睛冒出来,又被黑长的眼睫遮掩住。
头发被吹干,吹风机关闭,房间里恢复了安静,两个人略微急促的呼吸有点明显。
聂颂欢垂着眸没有动,只是脸蛋越发红润,手指一下一下揪着宽大的衣摆,甚至把一截扯了出来。
苏昱安最后还是抵挡不住诱惑,掌心在她的后颈处捏了一下才离开。
聂颂欢缩了缩脖子,跟着他走进了房间,等他那好衣服后,又跟了出来,然后在洗手间外站定。
苏昱安勾了勾唇,然后关上了门。
很快水声响起,聂颂欢背靠着墙壁,双目警惕地盯着四周,生怕那里出现一些生物。
神经始终保持着警惕,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倏得被打开,苏昱安带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身上是熟悉的沉木香。
聂颂欢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快了下来,转头望向她,语气透着雀跃,“你出来啦!”
苏昱安被她的情绪感染,也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聂颂欢没拒绝,还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要十一点多了,该睡觉了。
聂颂欢盖着被子睡在床上,双目炯炯有神得望着坐在沙发上的苏昱安。
他把手机调低了亮度,映在脸上一层淡淡的光,即使是一张帅脸,但是刚看完恐怖片的聂颂欢还是觉得有点阴森。
于是她低声喊了一声,“苏昱安。”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但是在安静的房间里还是清晰地传进了苏昱安的声音。
他抬起头按熄了手机,慢慢朝她走了过来,弯腰望向她,低声问,“怎么了?还是害怕?”
聂颂欢望进他身不尽底的眼眸里,眼睫颤了颤,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摆,脸蛋红红地说:“要不你上来吧。”
小沙发太小了,苏昱安肯本就躺不下去,而且现在已经十月份了,天气已经凉了,这样睡一晚肯定感冒。
而且他们离得那么远,她还是觉得不踏实。
苏昱安沉默地盯了她半天,把她看得脸都要烧起来,才轻笑了一声,“欢欢,我可不是柳下惠。”
聂颂欢咬了咬唇,两个人谈恋爱也已经三年多了,但是一直没有越过最后一步,说是不紧张是假的,但是也有一点期待。
这个人是苏昱安啊,她喜欢了两辈子的人,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聂颂欢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还是忍着羞意,轻声说:“我知道。”
苏昱安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底一片烧红,撑在她两侧的手青筋微露,“你确定吗?开始了,你就是哭,我都停不下来了。”
聂颂欢眼睫不安地颤了颤,有点害怕,“你不能别让我哭吗?”
苏昱安没说话,最后低低笑了一声,掀开被子揽住聂颂欢,轻咬了一下她微红的耳垂,“我尽量。”
细密的亲吻落下,先是发顶,然后是额头,眼睛,鼻子,最后才落到她艳红的唇瓣上。
这次的吻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缠绵,聂颂欢感觉呼吸都要被抢走了,她哼唧了一声,苏昱安顿了一下,然后火热的唇往下移,从脖子到锁骨,往下。
原本就宽松的T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卷了起来,露出半个肩膀和一截白得晃眼的腰肢,亲吻和掌心同时落下。
聂颂欢像是一尾脱离了水的游鱼,整个人抖了一下,然后又被苏昱安安抚下来。
到紧要关头的时候,聂颂欢的意识已经昏昏沉沉,脸颊一片潮红,眼尾也泛着红。
苏昱安撑在她上面,眼眸一片暗沉,维持着仅有的理智,跳下床,很快又覆了上来,只是手上多了几个东西。
聂颂欢眼睫颤了颤,勉力要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看清后,潮红越发明显,“你什么时候买的?”
苏昱安低笑了一声,留下了一盒,把其他的丢到桌面上,笑着说,“不要冤枉我,这是你今天买的‘口香糖’。很可惜,那几盒尺寸不对,只剩下这盒了。”
聂颂欢:······
苏昱安俯下身子,唇瓣咬了咬她的耳垂,故意拉长语调,带着明显的逗弄,“薄荷颗粒的,宝宝,你选得挺好。”
聂颂欢瞬间羞红了脸,最后自暴自弃地抱住他的脖颈,堵住了他那张气人的嘴。
苏昱安笑了笑,加深了这个吻。
最后,聂颂欢还是哭了,眼泪不断地滑落,又被苏昱安极有耐心地吻掉,喘着气哄她,但是动作却始终没有停,反而越来越来劲。
结束的时候,聂颂欢已经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满身的粘腻。
她眼睛都哭得睁不开了,苏昱安亲了亲她的眼睛,抱着她又去洗了个澡,最后还是在他的房间睡的。
第二天,聂颂欢睡到大中午才起来,一睁眼就感觉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嗓子眼干得快要冒烟。
她刚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苏昱安就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笑意昂扬地望着她,“醒了?”
聂颂欢偏过头不看他,她昨天都哭着求他了,他非但一点都不心疼,还变本加厉!
果然床上的男人都是野兽!
苏昱安亲了亲她的脸,嗓音带着笑,“生气了?”
聂颂欢怒视着他,他神清气爽的,她被折腾地浑身都痛!
不公平!
苏昱安双手揽过她的腰,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宝宝,别气了,我伺候你洗漱。然后我们吃点东西哈好不好?”
在苏昱安的鞍前马后下,聂颂欢吃完东西后,心情好了不少。
聂颂欢又被抱回了房间,除了上厕所,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她亲力亲为的。
就这样,聂颂欢被哄好了。
聂颂欢坐在床上,开始和苏昱安打商量,“你下次别那么用力,我疼。”她想到昨晚那火热的场面。脸颊控制不住又红了,语气也不再强硬,显得像是在撒娇。
苏昱安勾了勾唇,无辜地说:“可是我轻了,你又让我重一点。”
聂颂欢的脸马上涨红,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管!”
苏昱安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还疼吗?”
聂颂欢有点迟疑,其实已经不疼了,只是有点累,于是她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于是苏昱安马上一个动作把她压在床上,亲吻随之落下,诱哄着说:“那我们再试一次,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这么一试,一个下午又过去了。
一个周末,聂颂欢几乎没有下过床,被苏昱安是里里外外吃了个透。
最后,聂颂欢也没有拒接成功,在苏昱安的三十六计下搬进了两个人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