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陈娇醒过来，窗外深黑夜空繁星点点。
抬眼就撞进一双深沉冷淡的眸子里。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系扣子，本该带着婚戒的左手无名指空无一物。
见她醒了，男人薄唇开合：“白悦回来了，我去接她。”
陈娇的睫毛颤了颤，伸手扯住他的衣角：“不要去。”
程天启俯下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先睡，别闹。”
他的唇跟他的人一样，凉的。
男人弯腰捡起掉落在地毯上领带准备转身离开，一双细嫩的小手揽住他的腰。
“天启，别走。”
声音娇软掺杂着眷恋不舍。
顾太太车祸后有些粘人，他还不太适应。
程天启大手扣住她的小手，转回身解释，“她特地赶回来给你庆生，飞机刚刚落地，我去接一下，很快回来。”
男人走了，卧室瞬间变得安静空荡。
也就程天启相信白月光回来是给她庆生的。
他去接白月光了，她怎么睡得着？
爬下床，坐在二楼楼梯口，一进门就能看见的位置。双手环抱着膝盖，娇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
她好难过。
过了一小时，她抬起细嫩的手指摸摸自己的脸颊，秀气的眉毛皱在一起，眼底写满了不解。
她爱了顾尽渊十二年，他在欢好以后丢下她去接心爱的白月光，她不应该哭得痛不欲生哭得撕心裂肺吗？
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车声传来，是顾尽渊接白月光回来了。
陈娇抬手在腰间掐了一下，瞬间满眼泪花。
程天启推开门，别墅大厅亮如白昼，一抹娇小的身影蜷缩在楼梯口，双手环着膝盖，那双漂亮杏眼蓄满了水光，看着就委屈极了。
白悦拖着行李箱跟上，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陈娇：“表姐，好久不见。你怎么坐在这儿哭啊？该不会是知道我赶回来给你庆生，感动的哭了吧？”
陈娇身子僵了一下，盯着对方的脸，妆容精致，笑容灿烂，唯独没涂口红。
回来的路上他们一定接过吻！
一瞬间怒上心头，她有些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甩手一巴掌打在顾尽渊脸上。
“啪——”声音很响。
陈娇用的力气不小，程天启的头被打得偏了过去，脸上火辣辣的疼。
白悦一惊，立刻去扶程天启，“天启哥你没事吧？”
看着程天启上鲜红的手印，不由得拧着眉，“陈娇你干嘛突然打人！”
“啪——”
陈娇又一个巴掌甩在了白悦脸上，同样的力气，白悦的脸迅速肿了。
程天启一把抓住陈娇手腕，一双墨眸盯着她，声音发冷：“你在闹什么？”
陈娇望着他那张冷峻的脸，只觉得可笑。很讨厌他的语气，就好像她在无理取闹。
“你说呢？”
她的生日，带着白月光明目张胆地登堂入室，她打个人怎么了。
程天启压着怒气：“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牵扯到她。”
陈娇身子往前凑了凑，“你心疼啦？”
“她也是你表妹。”程天启眸子很暗。
“呵，那可真是我的好表妹啊。”陈娇红唇讽刺的勾起，在程天启冷冽的眸光下扬起手打向白悦。
程天启伸手去挡，白悦转身躲，脚下的高跟鞋一个不稳，身子向楼梯下倒去，慌乱中伸手拽住了陈娇的睡衣，两个人滚作一团，摔下楼梯。
陈娇当场晕了过去，白悦捂着脚腕痛叫，程天启黑着脸将二人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直到上午十点，陈娇还没醒。
程天启站在病床边，身影颀长挺拔，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精致的锁骨吻痕斑驳，细银链没入胸口看不见，整个人都充满了说不出的欲色。
顾太太车祸后又乖又粘人，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打白悦，简直莫名其妙。
昨天是陈娇生日，圈里的公子名媛都去了生日宴捧场，白悦原本也是要参加生日宴的，但是飞机晚点没赶上。
沈大小姐确实骄纵，但也不至于因为表妹没赶回来参加生日宴就打人。
女人精致的脸蛋不施粉黛却白皙透亮，海藻般的长发散着，脸颊两边有几缕发丝垂落，卷翘浓密的睫毛遮着睡眼，瞧起来很乖，一点不像扇他巴掌的人。
“唔……”
病床上的佳人悠悠转醒，杏眼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环顾四周，认出自己躺在医院。
“程天启。”
“嗯？”
她转过脸去看他，目光凄凉：“从未奢望过你爱我，因为我知道你生性凉薄。”
“我爱了你十二年，你却挖了我的肾，这个教训我记下了。”
“什么！”门口的白悦惊呼出声，不顾扭伤的脚冲进病房，一瘸一拐地质问程天启：“你怎么能挖了表姐的肾？”
表哥什么时候丧心病狂到割老婆腰子了？！
程天启黑了脸：“我没有。”
“就算你不爱表姐，也不能这样对她啊。”白悦看着病床上虚弱的陈娇，眼里泛起泪花，完全忘了昨天晚上陈娇打她那一巴掌。
握住陈娇细嫩的手指，哭的泪眼婆娑，声音都颤了：“表姐，是不是很疼啊？”
陈娇大力甩开白悦的手，面色不愉：“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滚！”
“嗯？”白悦抽泣几声，目光怔怔的看着陈娇，“那我…不哭了？”
陈娇一把捏住白悦的下巴：“拿走我一颗肾，你得有命享。”
白悦挣脱：“谁拿了你的肾？”
“你还装傻！”陈娇气愤。
“我没有！”
白悦眉头微蹙望向程天启：“表哥，这是怎么回事？”
程天启：“……”他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见他们不承认，陈娇撩开衣服下摆，露出光滑细腻的蛮腰，委委屈屈指着小腹的一处红痕：“挖了我的肾还不承认！狗男女，啐！”
白悦望着陈娇手指着的地方，周围布满了青紫，没有刀口，全是暧昧。
“好家伙！”白悦小脸通红，“变着法的秀恩爱，亏我刚才还心疼你被挖了肾。啐，臭不要脸！”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程天启那么爱你，你一定很开心吧？”
白悦双手掐腰：“我是她表妹，他就是喜欢我怎么滴吧？”